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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满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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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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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荡,溪水作证

落花荡,一个富有诗意的小小村落,中国地图上找不到的名字。然而,追寻此名的来由,恕我孤陋寡闻,词典上没有查到,史书上也没有记载。

倘若从地理位置来讲,落花荡三面环山,一冲(山冲)而入。村庄东依通灵峰,西纳月亮湖,北望葫芦山。村内古树参天,大大小小72棵,绿树柳成荫,具有良好的生态环境。如从当今新农村建设方面来说,此村实为新农村建设现场会的观摩点。由此,落花荡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一个引人注目的自然村,一个令人神思向往的地方。

从城里距落花荡,约莫八公里的路程。正是踏春的季节,清晨,喜爱真山真水的我挤上公交车,向落花荡出发了。五分钟后就有一条笔直的柏油路横亘在我的面前,沿路走下去,春天的气息,田野的原始很快就展露了它的本色。路的两旁花木竹林相互成荫,田野里的油菜花、蚕豆花、小麦花一望无际地竞相盛开。花香、泥土的芬芳与元竹长廊、与远近青翠的山岚融为一体,亲亲热热,不可分离,令人心醉。田野的景色不断地刷新,树木竹林中时时闪出一两个红灯笼,很是抢眼,星七罗布的排列,把人们迷恋的目光引向林中深处的农家休闲场所。

这片古老的土地,随着乡村文化信息的突飞猛进,农家乐、土菜馆、休闲山庄,如雨后春笋般地应运而生,披上了时尚的盛装,茁壮成长。他们点缀了青青茂密的元竹木林,妆扮了一望无际的田野和延绵不绝的山峰,诠释了“上层建筑,经济是基础”的真正含义。

在行进落花荡的途中,田园风光不断地进入相机的取景框,咔嚓咔嚓地响个不停。途中,整修农田的大叔对我说,田里的花朵好看,但落花荡的风景更好看,你去照照吧,古柳树的地方就是落花荡。语言中透着真诚、自信、自豪。

大叔的话确非虚言。当我来到村头,心砰然而动。落花荡的古柳树非常有特色,树身高大、粗壮、挺拔,浓密的叶子撑起了一把把绿色的巨伞。一桥横跨,将村庄与柏油路紧密相连,一条溪水将农家住户分为两旁。走进村庄,柳荫树下,孩子们啊,在这里尽兴地嘻笑玩耍,悠闲的老人三三两两,吸着烟卷,叨唠着家长里短的琐事。视角中,农家住户的庭院种植了鲜花草木和各种果木树,天空中那不知名的鸟儿在这里飞来飞去,落在村里屋前屋后的树枝上,亮出清脆的歌喉,从低八度到高八度,此起彼伏,尽情地歌唱。清晨做饭的炊烟徐徐袅袅,与山岚雾气融在一起,时聚时散,虚虚实实,煞是壮观。

但于我,无心旁听,无心观看。我只知道,今天我要寻访的是落花荡,要看一看,花随风吹落,溪水花飘荡是怎样的一个绮丽景观?

村里已将原有的溪水沟用水泥和石块修整成渠沟{恕我臆想(原为溪沟)并在这里用词不当(“渠沟”二字) },渠沟两旁种植了树木,青色一片,渠水平缓地流向村外。但,没有看见鲜花绽放在渠沟旁,更不要说花落一溪水,绕村飘浮萍的美丽景色了。

村里的老人说,落花荡从祖祖辈辈一直沿袭叫来。要说落花,还是有解释的,这不,家家户户都种植了果木树,结果子的时候,花自然落下了。落花时节,风一吹,红的白的花片飘落一地,到处都是花香。老人的话语,我深信不疑。因为桃树、杏树、李子、梧桐……等等,盛开的鲜花已经在和谐的春风中绽放,蒂结成熟,夜来风拂过,晨起毕竟是花落满地了。

扪心自问,这样淳朴的乡村景色真的很美。可还是无法满足我的好奇心,更揽不住我那早已挣脱羁绊的臆想。进村之前,我一直在思考,静如处子的落花荡,在她那鲜为人知的背后,是否隐藏着一个凄迷哀婉的故事?是否充满诗一般的浪漫情怀呢?

落花如有意,流水岂无情。聪明伟大的老祖宗在创造方块字的起始时,就倾注了感情色彩和蕴藉了深刻的含义。在这里,不管我的臆想如何?一个信念,那就是,沿着溪水逆行,走下去,再走下去。用自己探寻的脚步、用步履的痕迹排成方形的生命文字,来递交心中臆想的答卷;用落花荡绮丽的风景,用浓浓的纯朴乡情,来装满我那空空幻想的行囊。

于是,我走过稠密的农舍群居,走过幽静的竹林,走过农妇采摘的茶园……。越往溪上行,人烟皆稀少,空气更清新,不渗一丝杂质,使我不由自主地敞开心怀,将五脏六腑尽情地掏出,熏洗一番。目击所处,青山修竹苍翠欲滴,良田耕地随山形划小为片,和谐又统一,山溪之水从山雾中穿田而过。在这里,村头的“渠沟”由宽变窄,由水泥砌修变为土胚垒成。正本清源,渠沟之水返还了她的“女儿”本色,原始苍老的面貌更加清晰,成了名副其实的山涧溪水。

我坐在溪水边的石头上,四周是丛生的灌木,一些不知名的红花、素白花朵羞涩地打着朵儿,散出幽幽的香。溪水潺潺而流,拍击山石,泠泠作响,溅起晶莹快乐的水花,聚合后,又欢欢而去。欣闻山花香,静听溪水声。自忖,也许我不该这样地固执。“落花荡” 本身只是一个生态环境好的村庄,根本就没有那种落花时节雨纷纷的诗意痕迹,没有循着溪水,就可以找到心中 “桃源” 的理想所在。而现在,我离原始的山涧溪水近了,但步履所至之处,反而离我的思绪更加疏远了。

突然,溪水上游飘来三、四朵凋零的花瓣,时缓时快地顺溪水流动而上下荡漾,它的出现再次勾起我的遐想。我终于又想起落花荡四周不可分割的名字:“水月庵” 遗址西村尚有;通灵峰峰巅一座古刹“通灵宝寺”依然健在;葫芦山的“葫芦院”的遗址,还待我去探访。这些 “通灵宝寺、水月庵、葫芦院”的古名,竟与《红楼梦》书中的名字相吻合,实在有点令我费解。其实,为寻找与落花荡有关资料以及研究它的人在我之前早已来这里,有没有考证力作面世,我没有拜读过。但有记载,曹雪芹的祖辈们在康熙年间来过宁国府地,左踩踩,右踩踩,确实给后人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

据传说,《红楼梦》中楚楚动人的林黛玉为了排遣忧郁的心情,跟随荣国府的人沿江而上,到了宁国府(这里古代地名),下船来这里游玩,见此地缤纷落花,天生就是惜花爱花、孤苦一人的黛玉,触景生情,不觉满目凄然。哀愁之至,黛玉着袭一身洁白长裙,荷一把多泪的花锄,掬一捧晶莹的溪水泪,将万分的牵挂和无尽的哀思,将前世的缘分及今世邂逅的情愫深埋入落花荡内。后来,黛玉焚稿断痴情,绝尘而去后。宝玉出家离走便选择了与落花荡紧密相连的山峰,建一座通灵宝寺,后人便把此山峰命名为通灵峰。

这种说法的真实性,我难以持怀疑的态度。我想,物换星移的落花荡,人,换了一茬又一茬,房屋翻盖了一间又一间。落花荡的溪水从远古到如今,永不枯竭,流动不息,如有明鉴作证者,唯有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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