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章闲谈(二十三)
1、曾经沧海
唐代诗人元稹《离思》有句云:“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诗句高亢、直白、哀婉、幽绝、痴恋、追思、忠贞不渝。元稹与结发之妻韦丛那相濡以沫、相依相伴、真挚的爱情故事,全在这诗句字里行间了。有关古代文人笔下真挚的爱情,在我国文学史里确有很多,一时成为文学家笔下的爱情作品主题。诸如此类的诗词句,如李商隐的《夜雨寄内》:“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苏轼的《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十年生死两茫茫……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不难想象,这些古代文学家如此爱上生活,珍重爱情。可以看出,诗词与爱情,不是他们笔下奢侈的文字,而是爱到深处情更真的内心独白,是他们人生爱情的真实写照。这些感情真挚的诗词,如今读来着实催人泪下,让人久久难以释怀。
这方“曾经沧海”,是清代篆刻家钱松有感于“独乘小舟出海口、登剑阁”之困难而作。印文以细白文入印,四字形体方正,以巧取拙。为使全印取得整体效果,印人将“经”字右边的部分笔画拉开间距,与印面“沧、海”二字“水”部形成呼应,可谓是笔意刀简。尤其值得注意的是,“经”字下部的破损破边,给全印带来了色彩斑驳地活力。
2、应酬生活
清代印人钱松一生未仕,依靠书画篆刻以供平生生活所需。此方“应酬生活”的闲章,可以想象,印人的生活过得并不富裕,不是十分精彩,更谈不上有滋有味了。相反,印人迫于生活的困窘,无法直面生活,在咸丰十年,太平军攻占杭州时,正值生命壮年、艺术壮年的印人竟服药而亡。如果说古代兵灾匪患是一种无法避免的灾难,还不如说是扼杀印人艺术生命的一只手,这多少让人感到无奈与悲哀。
此印文小中见大,可从中窥见古代文人墨客当时生活面临的种种困难。虽说这些文学艺术家的作品,留给后世是一个又一个精美绝伦的艺术珍品。然其创作的过程,却是忍受了常人无法想象的生活艰辛。否则,就不会有杜甫笔下“剑外忽传收蓟北,初闻涕泪满衣裳”的诗句,这种忍辱负重的精神,不是每一位古代文学艺术家都能做到这一点的。
印文“应酬生活”是一方长方形的白文印,是典型的浙派风格。字形扁方,满白的印文,庄重典雅。刀法精湛,圆劲的线条不乏古拙的灵动,体现了刀情笔意的有机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