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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满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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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190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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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章闲谈(二十五)

1、恨不十年读书

“读书”是常见的一个高频率词语,古人有关论述读书的重要和目的,议论纷纷,言之凿凿,各执己见。如印文“恨不十年读书”,出自南北朝沈攸之语句“早知穷达有命,恨不十年读书”。沈攸之作为一代名将,在晚年时能发此感叹,阐述读书的重要性,可谓是活到老,用到老,这种侧重于内心的自我修养,有一种“书到用时方恨少”之叹谓,元代戏曲家高明在他的成名剧《琵琶记》中说:“寒窗勤读终不悔,一朝成名天下知。”指的是苦读书、勤读书,考取官名,扬名天下。不仅沿用了“读书当做官”的谬论,还夸大了读书的功利性作用。相比前者,不但格调归于世俗,还曲解了前贤子夏先生所说“仕而优则学,学而优则仕”的本意。古往今来,大凡有志之士,信奉学以致用,方为读书之根本。

钱松篆刻的这方闲章,全印六字,分为每两字三行排列,字体平正修长,各字相互穿插,首起的“恨”字伸长笔画,占据整个印面的空间较大,留红少,“十”字笔画少,则留出大量的空白,成为全印之“眼”。全印左右字体饱满,中间狭窄,将“十年”紧紧包裹其间,颇有“面壁十年”之意。笔画线条上,切刻方折劲力,沉雄醇古,典雅稳重。此印文,用于读书之闲章,相辅相成,可见印人志趣的高雅。

2、集虚斋

此句印文,因为属于古人自行题名的室号,用词个性强,不便妄加议论,但“集虚”用于书斋,古人的个性与雅趣还是显而易见的。单从表面上,看似空虚寂寞,实则论“空虚”为“内实”,旨在追求超越功利、志存高远的一种心境。孔子讲:“唯道集虚。虚者,心斋也。”这种以荡涤私欲杂念、心意归一、淡远雅致的至高境界,在一些古代文人墨客的眼里,从内心深处还是向往的。当然,“集虚斋”虽属私用斋号,有古人自我玩赏的味道,如此刻成闲章,用于自警,其意还是很不错的。

这方朱文印,印的边框几乎全无,但由于印人钱松善于运用篆体字形的变化,以不变应万变,化零碎归统一,使得印章总体疏密对比极强。字法上,字形长方兼有,间隔均匀,大方典雅。仔细分析,“集、斋”两字的底部横与点紧紧连接印的边框,既突出了中间“虚”字,又起到了分朱布白的作用。笔画方正转折,凿刻挺拔,刀痕毕现,更增方硬,充满阳刚之气。整方印章严谨中见疏朗,富有强烈的装饰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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