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喜欢听雨,也喜欢看雨,因为我觉得它们在这个世界中活得很欢快。每当有一场雨来临时,它们便会踢踏地跳起舞蹈,就像秋风中的落叶,明明是往下去,却始终一副开心的模样。
后来,我长大了。再一看雨,乍是觉得,它又是那般无奈。我去判断它们之中的频率,间隔,时间,数量,同此类一大堆无用的事物,我却把它当作消遣,然后自嘲般的笑出声来,这次听得可不大开心。可能在人读多了书后,便会忘记原来现实之中是什么想法吧?就像是跳舞的人被要求背了该怎么做好动作的要点,之后当他再次去践行这个自己热爱的事物时——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了,好像这时的跳舞已不再是跳舞了,它更像是在空气中划线,只为了追求所谓美的表现,把眼泪当作画笔的工具。
原来长大是这样无趣的事吗?还是说读书使我也成为了那样给寂寞跳舞的人?我不知道,也许眼前的雨也不知道吧?它可能只是等到了落下的时机,便顺应地宣泄出了一阵哗啦。
只是奇怪,在我小的时候,看雨,看风,看它们两个一起相伴着舞动。我是觉得,雨和风在这么一片黑暗中吹出了场多么美妙的表演啊!而现在呢?雨是风的表现,风是雨的原因,再加上一些呱了吧唧的话语,像是丑了一坨的粪便,我为它解释道可以栽培鲜花。因为,这还是因为读了书吗?也许是吧,在我看的书中,太自以为是地认为。好像是书的高贵感,让我觉得雨在被什么风吹便会歪向什么风。其实,是我形不成自己的风,才会被这么一股轻微的力给简简单单地影响。也许只是愚蠢的表现吧,又也许这很聪明,至少在一群聪明人中,这显得很聪明,因为只要违众,再聪明的决定也是一种愚蠢。
看呐!现在的风!现在的雨!又何尝不是当年?不是当年的猛烈?不是当年的狂乱?是的,简单到一点都没有变化,只是我长大了,需要一个标志,才费尽苦心地将一个没有必要的事物做得这么形式主义。
再到之后,也许一年,也许两年,五年,甚至十年,我不会有任何改变,世界可能下的雨亦不会出现什么错漏。而可以对比的还是一句小时候,磕磕碰碰的许多,再是提到它,我理所应当地视其为一个阶段的幼稚,而现在,是半个人生的成熟。也许是的吧?成熟就是在风雨中嚼出甜头来,可连小孩子都知道要躲在屋檐下,而可能剩下的那么几个顽固分子,也只是单纯因为那是雨而已——成熟是一次有目标的旅行,为了跳舞背后的成果而跳舞。
可是雨!可是风!它怎得下的这样久?使人无法思考,只是单纯地接受,然后执行,对于那些似命令般的目标。人生似乎失去了想,把梦当成了一种必然。只是可惜,那些风,那些雨,可是会停的。就像是读书,读书不可能一直捧着个死皮,也不可能没日没夜的摇头晃脑朗读背诵。那等雨停了,风止了,成熟又该何去何从呢?每个成熟都会带着同样的疑问,只是很难等到同类做出决定了,因为他们也在等。可惜了这么一些所谓的成熟,他们的成熟一切都好像小孩子当中简单的模仿,这种东西就算是给一个铁皮盒子都可以完成,甚至可以做得更好,没有丝毫差漏。
读书的人想要做到没有差漏,这就让人看起来他们不像在读书,而是与那些铁皮盒子做比较。然而,无论输赢,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全部都只有时间在默默地流泪,而这些时间就像是风和雨,一定要等过去了,死板着脸的成熟才能够察觉得到。要是叫我猜的话,更是会觉得他们在想——到底谁赢了呢?
以读书比较输赢,就是要细分各个不同品种的树叶哪片更美,本身没有标准的事,没有度量的物,唯一可决出胜负的就是人心了。所以读书的胜者,自然是比谁更加成熟,更加像个“大人”。但是,他们比较,我们比较,你,我,他,好像都是忘了,自己的场景去听雨,去看雨,也许只是为了雨,为了雨中没有规律,肆无忌惮的飘扬,看得入迷,看得出神。这么一深挖的话,貌似我现在回忆的,那些种种,当初读书的时候,何尝又不是这般想法呢?
只是哪处的雨,哪处的风有变过?看的人不同,看的人不同了而已。记得再来这次春末看雨,偶然发现,草木的叶片上,灰蒙的天空中,散淡的灯光里——好像有雨在跳舞。
因为观察,我认识世界,也因为认识世界,我读到了书。也许只是看雨读雨,听雨会雨,才可以将一个小孩子变成一个大人,或者说一个大一点的小孩子。这貌似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又懂得什么呢?也许,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吧?他只是看见了什么,便有了什么,因为有了什么,所以读到了什么。那些傻里傻气的小孩子啊!永远一副长不大的天真模样,嘲笑他们的想法太过单纯幼稚,但是,他们没有改变,也不会改变。
也许我们本来就是一场喜欢跳舞的雨,可惜有风吹来,歪了身子,读不到精髓,读不到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