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蓄爱情

老葛你是咋了？每天晚上回来都是乐呵呵的，今天怎么像霜打了似的，蔫头耷拉脑，一句话也不说。有啥说的，你就给我准备五千块钱好了！五千块钱？不多。说明白了，五万也行！说不明白，别说五千，五分也不行！

为这五千元钱，老葛可愁坏了！

一

老葛是老兵老会战老干部，就是退休了，月工资也是七八千元。钱是不少挣，可自结婚那天开始，他就把财权全部交给了另一半，至今不改。他手中最多的时候也就是几百元零花钱。所以这次让五千元钱把他憋的蒙头转向，焦头烂额，不得不低头认罪，向老伴实话实说。他以为老伴听了，就是不和他离婚，也得闹个天翻地覆慨而康，饶不了他。

不就是这么回事儿，她要五千元钱吗？一点也不差，我要是有半句假话，我就不叫老会战，我就不叫共产党员！

亏你还说得出口！老会战老党员有你这么熊的吗？没等交战，就举手投降了？我不是怕你不依不饶，闹得天昏地暗，给老会战老党员老先进老标兵抹黑，丢人现眼吗？可你想过没有，就这么不明不白给他们钱，更丢人！更现眼！不但光腚拉磨丢一圈的人，连祖宗八代的人都丢了！老婆孩子的脸也都丢尽了！从此你抬不起头来，全家人都得揿着脑袋，被人戳脊梁骨！事出了，就不能怕。你越怕，他就得寸进尺。而且还会继续为非作歹，坑害他人。

是到是这么回事。只是一一

只是什么？听我的！

二

老葛两口子都是老会战。当年老葛在钻井队当钻探工，工作条件十分艰苦。随十万官兵转业来到大庆的老葛，发挥部队的优良传统，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勇挑重担，在会战中表现突出，没过三年，便由工人提升为钻井队队长。钻井工人的工资本来就比其他岗位高，如今他又当上队长，工资奖金都比别人高了一大块。当时他还没结婚，就老葛一个人在大庆，他又勤俭惯了，钱根本花不了。因此，储蓄所就是他常去的地方。这家储蓄所离钻井队最近，坐公交车也就四五站地。储蓄所不大，就两个窗口，营业员是黑白分明的两个小姑娘。白姑娘还有一对小虎牙，长得虽然不算太俊，却也很是可爱。白姑娘叫阚小玲。老葛来存钱，即使小玲的窗口再忙，他宁可排队，也不去黑姑娘的窗口。一来二去，老葛与小玲就熟悉起来了。小玲知道老葛今年二十七岁，是转业兵，在钻井队工作，是劳动模范，标兵。老葛一米八零的大个，虎背熊腰，戴着大狗皮帽子，身着垄沟垄台的油田工作服，虽然显得有点屯，有点土，却遮不住他虎虎生威的气势，挡不住他敢打敢拼的精神。老葛在油田的先进事迹，小玲早有耳闻，而且近来葛洪的名字更加响亮，他已经成为青年学习的榜样。当然小玲对老葛越是了解就越是有好感。近来，若有几天见不到老葛，就会觉得生活索然无味，像是缺少了点什么，并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老葛呢，更是如此，几天见不到小虎牙就心里痒痒，没招没落，脚就不知不觉往储蓄所方向移动。可奇怪的是，来了好几趟，都没见到小虎牙。老葛和他们所长是战友，在一起喝了顿酒，就搞到了准确的情报一一是小虎牙工作出了纰漏，丢了钱，正在反省。究竟如何处理她，暂时还没定。丢的钱现在看不算多，才五百元。可那时候却不是个小数字！当时她一个月才挣三十元零伍角。原则上她必须全额包賠，才能保住工作。她刚工作不久，没有积蓄，家里又很穷，怎么能一下子包这么多钱呢？愁的小虎牙吃不好饭睡不好觉，没几天眼眶就塌了，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就在小虎牙一筹莫展，无计可施的时候，事情出现了转机。

不知是什么原因，钱不让她包了，还让她马上上班了。小虎牙心中纳闷，却不敢冒冒失失问所长，只好暗暗憋在心中。这天老葛来存款，又见到小虎牙，什么也没说，只是不住向她点头微笑。从他憨厚的微笑中，小虎牙似乎预感到了一种她早就渴望的灵犀。

三

时光荏苒，小虎牙在极端的兴奋中度过了严寒的冬季，万物复苏的春天悄悄来临了。

最近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一一从不主动找小虎牙说事的所长，今天却一反常态，极其有好地主动与小虎牙搭讪，我听说葛队长受伤了，想去医院看看他，你想去不？要是想去，我们就一同去。我去！我去！小虎牙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从她兴奋的表情说明了一切，看出端倪的所长暗自高兴。

小虎牙早就从别的同志口中得知，所里之所以没让她包钱也没处分她，是老葛帮她还了钱，说了情。当然她再感谢老葛不过了！所长给她创造了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那能轻易放过呢！于是，她便买了一大堆营养品和所长一同去了医院。

四

有情人总成眷属。小虎牙同老葛相处了二年之久，在所长的不断撮合下，两情相悦，终于步入结婚殿堂，喜结良缘。

老葛与小虎牙相亲相爱，生儿育女，直至退休从未发生过大的分歧，闹过大的矛盾。就是在老葛蹲牛棚的年代，小虎牙对老葛的爱也从来没动摇过。而是竭尽忠诚，患难与共。除了天天给他做好吃的而外，就是想方设法传递消息，安慰他，抚慰他的心灵，使他看到希望，看到光明，不做傻事，蠢事。有一次馒头下面藏的纸条被搜出来，小虎牙不但没害怕，反而和管教据理力争说，我安慰老葛，既是尽我当妻子的责任，也是为你们做工作，他万一想不开，做点傻事，坑了我，害了孩子，毁了我们一家不算，就是对你们也不好啊！让她这一闹，管教还真是哭笑不得，引起有位好心的管教的同情，给了她多次与老葛私自见面的机会，使老葛的心灵得到巨大的安慰。从那开始小虎牙有胆有识的印象就深深印在了老葛的脑海里。不说佩服得五体投地，也是士隔三日，当刮目相看。

老退休后的老葛，身退心未退，积极参与社区工作，丰富离退休职工业余文化生活。近来由他发起的广场舞很是活跃，人越聚越多，要求也越来越多，为了满足大家的需要，又开辟了一个交际舞的场地，急需一套音响设备，老葛本想自己掏腰包满足大家的愿望。恰巧有位舞友，说他家有套音响，想捐给舞场，但不知符不符合舞场的要求，要求老葛到家看看。老葛不知道是圈套，欣然前往。到家后，就出事了。

五

老葛弄不到钱，娘们又催得紧，老葛只好以计而行。同那两口子多次交涉，才达成协议。按着协议，今天旁晚五点半中，在新村的广济寺庙后的松树林中交钱了事。

到了约会地点，老葛四处瞅了好久，不见那两口子的人影。他刚想转身离开的时候，有人说话了，钱带来了吗？老葛忙说，带来了，带来了，五千元，你们数数。正在他们数钱的时候，老虎牙（当年的小虎牙）领着儿子女儿一大群人旋风般兜了过来。老虎牙扭住老女人，同时大喝一声，走！和我到派出所去。老女人和她老公都吓傻了。老女人哆哆嗦嗦地瞅着老葛说，钱我不要了还不行吗？不要了？晚了！不等老葛说话，老虎牙就替他回答了。

到了派出所，因为人赃俱获，老女人和她老公无话可说，只得老老实实承认他们利用捐助音响为手段，女人为诱饵，引诱老干部上钩，然后抓住老干部害怕丢面子这一弱点，再进行讹诈的罪行。

六

警官同志，你们行行好吧，我不是骗子，儿子得了败血症，没有办法，才这么干的啊！老葛是好人，他没调戏我，更没想强奸我.....都是我不好......

老女人坐在派出所的地上，连哭带嚎，突然放起泼来。听说她儿子得了败血症的老葛，在返还记录上刚要签字的笔又停了下来，想把这五千元赞助那老女人。

你不签，我签！抢过笔的老虎牙望着憨厚近乎有点傻冒的老葛气愤地说，老傻冒，她不是你！时代变了，你还信她的鬼话呀？上一次当不够呛，你还想上第二次第三次啊！

老葛你是咋了？每天晚上回来都是乐呵呵的，今天怎么像霜打了似的，蔫头耷拉脑，一句话也不说。有啥说的，你就给我准备五千块钱好了！五千块钱？不多。说明白了，五万也行！说不明白，别说五千，五分也不行！

为这五千元钱，老葛可愁坏了！

一

老葛是老兵老会战老干部，就是退休了，月工资也是七八千元。钱是不少挣，可自结婚那天开始，他就把财权全部交给了另一半，至今不改。他手中最多的时候也就是几百元零花钱。所以这次让五千元钱把他憋的蒙头转向，焦头烂额，不得不低头认罪，向老伴实话实说。他以为老伴听了，就是不和他离婚，也得闹个天翻地覆慨而康，饶不了他。

不就是这么回事儿，她要五千元钱吗？一点也不差，我要是有半句假话，我就不叫老会战，我就不叫共产党员！

亏你还说得出口！老会战老党员有你这么熊的吗？没等交战，就举手投降了？我不是怕你不依不饶，闹得天昏地暗，给老会战老党员老先进老标兵抹黑，丢人现眼吗？可你想过没有，就这么不明不白给他们钱，更丢人！更现眼！不但光腚拉磨丢一圈的人，连祖宗八代的人都丢了！老婆孩子的脸也都丢尽了！从此你抬不起头来，全家人都得揿着脑袋，被人戳脊梁骨！事出了，就不能怕。你越怕，他就得寸进尺。而且还会继续为非作歹，坑害他人。

是到是这么回事。只是一一

只是什么？听我的！

二

老葛两口子都是老会战。当年老葛在钻井队当钻探工，工作条件十分艰苦。随十万官兵转业来到大庆的老葛，发挥部队的优良传统，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勇挑重担，在会战中表现突出，没过三年，便由工人提升为钻井队队长。钻井工人的工资本来就比其他岗位高，如今他又当上队长，工资奖金都比别人高了一大块。当时他还没结婚，就老葛一个人在大庆，他又勤俭惯了，钱根本花不了。因此，储蓄所就是他常去的地方。这家储蓄所离钻井队最近，坐公交车也就四五站地。储蓄所不大，就两个窗口，营业员是黑白分明的两个小姑娘。白姑娘还有一对小虎牙，长得虽然不算太俊，却也很是可爱。白姑娘叫阚小玲。老葛来存钱，即使小玲的窗口再忙，他宁可排队，也不去黑姑娘的窗口。一来二去，老葛与小玲就熟悉起来了。小玲知道老葛今年二十七岁，是转业兵，在钻井队工作，是劳动模范，标兵。老葛一米八零的大个，虎背熊腰，戴着大狗皮帽子，身着垄沟垄台的油田工作服，虽然显得有点屯，有点土，却遮不住他虎虎生威的气势，挡不住他敢打敢拼的精神。老葛在油田的先进事迹，小玲早有耳闻，而且近来葛洪的名字更加响亮，他已经成为青年学习的榜样。当然小玲对老葛越是了解就越是有好感。近来，若有几天见不到老葛，就会觉得生活索然无味，像是缺少了点什么，并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老葛呢，更是如此，几天见不到小虎牙就心里痒痒，没招没落，脚就不知不觉往储蓄所方向移动。可奇怪的是，来了好几趟，都没见到小虎牙。老葛和他们所长是战友，在一起喝了顿酒，就搞到了准确的情报一一是小虎牙工作出了纰漏，丢了钱，正在反省。究竟如何处理她，暂时还没定。丢的钱现在看不算多，才五百元。可那时候却不是个小数字！当时她一个月才挣三十元零伍角。原则上她必须全额包賠，才能保住工作。她刚工作不久，没有积蓄，家里又很穷，怎么能一下子包这么多钱呢？愁的小虎牙吃不好饭睡不好觉，没几天眼眶就塌了，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就在小虎牙一筹莫展，无计可施的时候，事情出现了转机。

不知是什么原因，钱不让她包了，还让她马上上班了。小虎牙心中纳闷，却不敢冒冒失失问所长，只好暗暗憋在心中。这天老葛来存款，又见到小虎牙，什么也没说，只是不住向她点头微笑。从他憨厚的微笑中，小虎牙似乎预感到了一种她早就渴望的灵犀。

三

时光荏苒，小虎牙在极端的兴奋中度过了严寒的冬季，万物复苏的春天悄悄来临了。

最近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一一从不主动找小虎牙说事的所长，今天却一反常态，极其有好地主动与小虎牙搭讪，我听说葛队长受伤了，想去医院看看他，你想去不？要是想去，我们就一同去。我去！我去！小虎牙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从她兴奋的表情说明了一切，看出端倪的所长暗自高兴。

小虎牙早就从别的同志口中得知，所里之所以没让她包钱也没处分她，是老葛帮她还了钱，说了情。当然她再感谢老葛不过了！所长给她创造了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那能轻易放过呢！于是，她便买了一大堆营养品和所长一同去了医院。

四

有情人总成眷属。小虎牙同老葛相处了二年之久，在所长的不断撮合下，两情相悦，终于步入结婚殿堂，喜结良缘。

老葛与小虎牙相亲相爱，生儿育女，直至退休从未发生过大的分歧，闹过大的矛盾。就是在老葛蹲牛棚的年代，小虎牙对老葛的爱也从来没动摇过。而是竭尽忠诚，患难与共。除了天天给他做好吃的而外，就是想方设法传递消息，安慰他，抚慰他的心灵，使他看到希望，看到光明，不做傻事，蠢事。有一次馒头下面藏的纸条被搜出来，小虎牙不但没害怕，反而和管教据理力争说，我安慰老葛，既是尽我当妻子的责任，也是为你们做工作，他万一想不开，做点傻事，坑了我，害了孩子，毁了我们一家不算，就是对你们也不好啊！让她这一闹，管教还真是哭笑不得，引起有位好心的管教的同情，给了她多次与老葛私自见面的机会，使老葛的心灵得到巨大的安慰。从那开始小虎牙有胆有识的印象就深深印在了老葛的脑海里。不说佩服得五体投地，也是士隔三日，当刮目相看。

老退休后的老葛，身退心未退，积极参与社区工作，丰富离退休职工业余文化生活。近来由他发起的广场舞很是活跃，人越聚越多，要求也越来越多，为了满足大家的需要，又开辟了一个交际舞的场地，急需一套音响设备，老葛本想自己掏腰包满足大家的愿望。恰巧有位舞友，说他家有套音响，想捐给舞场，但不知符不符合舞场的要求，要求老葛到家看看。老葛不知道是圈套，欣然前往。到家后，就出事了。

五

老葛弄不到钱，娘们又催得紧，老葛只好以计而行。同那两口子多次交涉，才达成协议。按着协议，今天旁晚五点半中，在新村的广济寺庙后的松树林中交钱了事。

到了约会地点，老葛四处瞅了好久，不见那两口子的人影。他刚想转身离开的时候，有人说话了，钱带来了吗？老葛忙说，带来了，带来了，五千元，你们数数。正在他们数钱的时候，老虎牙（当年的小虎牙）领着儿子女儿一大群人旋风般兜了过来。老虎牙扭住老女人，同时大喝一声，走！和我到派出所去。老女人和她老公都吓傻了。老女人哆哆嗦嗦地瞅着老葛说，钱我不要了还不行吗？不要了？晚了！不等老葛说话，老虎牙就替他回答了。

到了派出所，因为人赃俱获，老女人和她老公无话可说，只得老老实实承认他们利用捐助音响为手段，女人为诱饵，引诱老干部上钩，然后抓住老干部害怕丢面子这一弱点，再进行讹诈的罪行。

六

警官同志，你们行行好吧，我不是骗子，儿子得了败血症，没有办法，才这么干的啊！老葛是好人，他没调戏我，更没想强奸我.....都是我不好......

老女人坐在派出所的地上，连哭带嚎，突然放起泼来。听说她儿子得了败血症的老葛，在返还记录上刚要签字的笔又停了下来，想把这五千元赞助那老女人。

你不签，我签！抢过笔的老虎牙望着憨厚近乎有点傻冒的老葛气愤地说，老傻冒，她不是你！时代变了，你还信她的鬼话呀？上一次当不够呛，你还想上第二次第三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