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缄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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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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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落(外九侧)

(一)

被世界遗忘的角落,有一片失却了名字的海……月儿与繁星被忘在了海里,它们随波涛流动,涟漪之后破碎。蔚蓝的雾将这里笼罩,淡淡的,亮亮的,是那种不真实的梦幻。

海风吹过,浪奔向了岩石,碎成了点点亮光。

“世间被遗忘的事物都留在了这里。”你转头看向了我,你眼中的柔情是深不见底的海。

我看着你的眼睛,不知不觉就陷了进去。

(二)

“遗忘是什么呢?”我痴痴的问到。

你捡起了一块石头,丢到了海里,海面上泛起了涟漪。一会后,涟漪消失了,海面恢复平静,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我们坐在礁石上,环顾四周。

(三)

这片海似乎连通着无数河流,它们有的大,有的小,从四面八方流入这片海。

有一些河流,水面上漂浮着鱼。鱼儿是半透明的,身体泛着蓝色的光,它们随河流游入海中,好像融化了。

“这些河流来自哪里呢?”我看着这些河流,有些疑惑。

“它们来自心里。”我看向你,海风吹动了你的发丝,它们微微的飘散宛若月光的余韵,你静静地注视着这片海,眼中的温柔几乎要滴了出来。

(四)

你看向我,对我露出了一个笑容,它是那般美丽。我的心啊,此刻也荡起来涟漪。

“为什么呢?”我回过神来继续问到。

“当你的心里没一个东西的时候,你不就忘了它了吗?”不知为何,我的心痛了一下。

“那为什么人们要遗忘呢?”我继续问。

“有可能是因为时间在前面跑,过往的事物追不上吧。”我感到一股淡淡的忧伤。

(五)

你牵起我的手,轻轻摩挲着,似是在安慰我。

你看着我,微微笑着,我沉溺其中,又如何自拔……

“我们永远不会遗忘彼此,对吗?”我看着你,希望可以得到一个肯定,哪怕只是骗骗我也好。我感受到了一阵轻柔,你抱住了我。

“没事的……”你的声音很轻,似是能抚慰人心的良药。

“此时此刻,我正在爱着你。”

(六)

海浪啊,它又一次涌向了岩石。它一遍又一遍的冲刷,岩石的裂纹似是在慢慢弥合,但你知道吗,在更遥远的以后,岩石会崩塌的……

许久之后,莫名的巨大声响回荡在整片海域。

我们谁也没有动,谁也没有做些什么,只是静静地依偎彼此。

那些河流慢慢的抬升,在海的上方交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水团。

(七)

那些鱼儿脱离了河流的束缚,在这片世界自由的游着,整座世界都是鱼,多到我数不清楚。

我伸出了一只手,试图留下一条鱼,但一切都是无用的,它从我的指尖穿过,没有丝毫的留恋。

那水团越来越大,它开始变幻,生出了鳃,鳍还有尾巴,它变成一条巨大的鲸鱼。

鲸鱼的眼角含着泪,张开嘴发出了叫声,它似乎是在哭泣。

它又是为何而悲伤呢?它的心也痛了吗?

鲸鱼挺起了身体,它似是想要挣扎,但一切注定是没有用的。

它像是没了力气,又像是放弃了。它躺了下去,缓慢的落进海里。

鲸鱼消失了,那座海很平静,平静似乎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那些鱼儿还在海面上游着,它们围转着圈,像是一场无声的哀悼……

(八)

“那是什么?”

“鲸落。”

我看着你,你的眼角有藏不住的哀伤。

“人类又遗忘了一段历史。”

“为什么会这样?”

你什么也没有说,但我好像明白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遍布了我的全身。

(九)

我静静地看着这片海,它一眼望不到边际,没有人知道第一滴水是何时流入海中的,也不会有人知道最后一滴水什么时候会注入海里。

它永久的存在着,它永远相伴在人类的身侧……或许在若干年后,我们此刻坐立的礁石也会被海水淹没,但那时候我们也早已被遗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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