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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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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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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姐

  梅姐是我的亲姐姐,她排行老二,通常我们喊她梅姐姐。她1米65的个子,匀称的身形,一张俊美的面孔。她的长相汇集了父母所有的优点:大大的眼睛,双眼皮,高鼻梁,白白的皮肤。在我们姐妹中当数第一漂亮。

  “梅姐姐”这个字眼,现在写来,同这称呼一样倍感陌生,因为她离开我们已有25年。她的美丽定格在她25岁华年。想到这些,我的心如刀割般疼痛,这感觉在父母身上该要增加多少倍啊!现实就是那么残酷,白发人送黑发人。

   梅姐姐性格开朗,爱说爱笑爱唱,记得《酒干淌卖无》这首歌,就是跟梅姐姐学的,尽管那时,这歌不是我这小孩子唱的,但我还是喜欢的不得了。梅姐姐不但为人爽快,而且干活也麻利。那样的岁月,年长的姐姐自然要多替父母分担家务的。梅姐姐不光下地干活,晚上还织网,添补家用。挣了钱也给我们买吃的。我依稀记得梅姐姐带我去老城里赶集。还照了一张合影呢,那个时候,照相可是新鲜的很。那张照片是我看见的年龄最小的,犹如宝贝,保存至今。梅姐姐给我梳着两个朝天辫,把我抱在凳子上,对着镜头,留下了与梅姐姐的珍贵瞬间。

   梅姐姐参加工作后,经常给家里买东西,梅姐姐开工资的日子,我们就欣喜若狂。

   梅姐姐总爱买一些新鲜玩意,比如,那个手摇绞肉机。买来那天,我们一家人围着看,赞叹不已,只可惜,有肉吃的日子却是寥寥无几罢了。后来,由于梅姐姐家离我们这路远,再加上自己带孩子,来的次数相对少了,但每次回娘家,总带好多东西,我们自是高兴,可父母总埋怨梅姐姐多花钱,嘱咐她有孩子了,要精打细算才好。但梅姐姐依然。

  就是这样一个疼人的好姐姐,说没就没了。那是那年正月的一个上午,天格外的寒冷。我们家正在包饺子,来了个骑摩托的人,说梅姐姐快不行了,人在医院抢救。这晴天霹雳像把房子震塌。这消息如利剑,刺穿所有人的心。一会工夫,我家三间小屋挤满了人。人们进进出出,我躲在屋角,看见父母痛苦变形的脸,像是一刹那间刻满的皱纹,苍老了。我在哭,不停地哭,除了哭,我还能干什么?当父母同那些人飞奔而去,屋子里如死般沉寂。那些饺子和锅里烧开的水,像是有了生命,饺子一个一个地趴下,瘫痪,水一点一点在变,变凉。一切变化着……

   梅姐姐出殡那天,在棺盖未封前,我仔仔细细地看着梅姐姐的脸,唯恐她醒来被眼前场景吓到,我觉得她是在睡觉,正做着梦。我默默念着,会有奇迹,奇迹会有。可是,可是……直到我被人群簇拥着到了野外,我才回过神来,不是梅姐姐在睡梦中,而是我从梦中刚醒来。原来,世界上的奇迹只有亿亿亿万分之一罢了,我的梅姐姐终究没有际遇。

  如今,往事已过数年,痛依然痛,只是不愿挂在脸上。值得欣慰的是,梅姐姐的儿子已成家,梅姐姐有个善良,美丽的儿媳和可爱的小孙子,我想,这些足以让梅姐姐高兴了。

   当大家庭聚会时,我们还是刻意避开关于梅姐姐的话题。不让父母受伤的心再流血不止。殊不知,父母一辈子也忘不了他们的那个孩子。

  当今,活着,生命已是脆弱无比,只要不是天灾,疾病和意外,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好好珍惜。因为你的生命不只属于你自己,她还属于你的亲人,你的爱人,你的朋友,你的国家。纵然,活着有太多不如意,只要换个心态,换个思维,一切都会迎刃而解,不是吗?

  (此时,这些话对已逝的人苍白无力,我已泪流满面,写此小文,我想用文字来祭奠我的梅姐姐,愿天堂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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