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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盼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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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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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自行车

自己不骑自行车已很多年了,而昨日在公园里看见几个孩子骑着自行车兴高采烈。那些关于自行车的记忆不由地在脑海中被一点一点地抠了出来。记忆是零散的,感情是一贯的。那些曾经位于生活中的某些主角渐渐退出了舞台,关于它们的情愫一直留存着。我们并不健忘,内心的情感永远是真挚的。

学骑自行车是童年的一大快乐。那时的自行车在一个家庭中还担负着拖重物的职能,体型高大坚实。童年的我们,身躯自然是小的。一下子是跨不上去的,坐到车座上双脚够不着踏板。于是,不知是谁先来的示范。跨着三角形车架,直接蹬踏板。双手使劲地握住车把。刚开始,根本无法掌握人与车的平衡,需要年长的或大人在后面扶着自行车。熟练了就可以大胆地试着练练。儿时胆子大,摔几个跟头不会在意。你看他会了,那个伙伴也会了,便沉不住气了。不能落后啊,会被笑话的。管它三七二十一,推着自行车一溜小跑,跨上去了,赶紧蹬踏板。歪歪斜斜地向前进了。骑是骑上了,不会停车。年长的看笑话,不管了。站在一旁嘻嘻笑。自己一边懊恼一边坚持,终于不小心栽倒路边草丛里去了。磕了一道浅浅的伤疤,现在还留有印痕,确是美好的回忆了。

小学三年级的语文老师是外村的。中午不回家,在学校吃一口。那时的学校没有食堂,他的自行车大梁上挂着一个布缝制的布袋。反正缝制的很精致,我无法用语言赞美它的美观。布袋里有中午的干粮。还有针灸用的针,我这位老师懂中医。还有绘画用的材料,啊,真是无法可想了。我到现在都崇拜这位多才多艺的老师,他真得是楷模。至于他那辆自行车以及上面的布袋对于我是无比神奇的,就像百宝箱对于一个少年的吸引力与想象力一样。

在小学的高年级,父亲给我买了一辆较为轻便的自行车,这是我的第一辆专属车辆。个子高了腿长了,骑上它是轻而易举的。个子高了腿长了,少年的精力也是旺盛的。下午放了学,一群伙伴儿,组成车队,在村与村之间的公路上来回地你追我赶,风驰电掣。迎着麦浪,风从树梢掠过。裤衩上的污渍,背心上的汗渍,脸庞的尘土与汗痕。直到夜幕真得降临了,鸟自归巢,各回各家,明日再来!

到了初中,自行车是必备的交通工具。学校距离家有三里地,骑车上学骑车回家。那时,轿车很少,老师们一般骑摩托,学生都是骑自行车。尤其一放学时,学校甬路上严严实实的是学生推着自行车涌向校门口。马路被瞬间占领了一半,右侧一长溜的学生队伍,三三两两,说说笑笑,俨然放学高峰期。尤其是那自行车把上的铃声,清脆响亮。现在回想起来,似乎还在耳旁回荡,像一首岁月的赞歌。

又忆起初中毕业时,我骑着自行车去学校拿高中录取通知书。回来时是傍晚时分,走到村边,谁家炒菜这么香,爆葱花的香味。西边的山巅,夕阳西下,霞光印染了大地。我推着自行车慢慢走回家,我想把这瞬间的美好存为内心的永恒。

我女儿三岁的时候,我从网上购买了儿童自行车。从不熟练到骑行自如,自行车给她的童年带来了快乐。谁的童年里没有一辆自行车呢?

不止自行车,在我们生命中那些陪伴我们一路走来且逐渐在生活中失去重要作用的老物件,不会消失,它们只会慢慢隐退,但属于我们之间的那份感情,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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