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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微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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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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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就在岸上住

在书房里敲打了半天电脑键盘,总算是告一段落,感觉有些疲倦,我便出了家门沿着腊山河边的水泥花砖小路信步而行。

这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让你感到安详和宁静。

已是仲秋时节,小路两边的绿地里依然开着不知名的小花,黄色的,粉色的,紫色的,白色的,还有蓝色的,随风抖动着,好像在开心地向我打招呼。

细密柔软的野草从花砖的缝隙里钻出来,脚踩在上面像是走地毯,悄无声息。

数不清的灰色小蚱蜢在小路上,草丛里敏捷地蹦来跳去,很难捉住它们,但不知道冬季到来时它们如何度过严寒?

高大茁壮的芦苇是腊山河上的景观之一,那绽放的芦花像一支支硕大的毛笔,又像道士手中的拂尘,迎着秋天的阳光闪烁着银色、黄色的光辉。

密密的芦苇从中,有不知名的鸟儿在“咕咕”、“啾啾”的叫着——看不见它们,仿佛是甜蜜的小夫妻在窃窃私语,说着私房话,又好像是鸟妈妈在温柔地哄着自己的鸟宝宝入睡。

经过几年的治理改造,腊山河里居然种植了荷花和睡莲,此刻,荷花虽已凋零,而睡莲正开出朵朵粉色,白色的花朵,给这里平添了一抹亮色。

不远处的开阔水面上,有一群小巧玲珑而又活泼可爱的小野鸭——我特意“百度”了一下,这种水鸟其实不叫野鸭,它的学名叫“鸊鷉”(pì tī),既会飞,又善潜水——此刻,小鸊鷉们正相互召唤着追逐嬉戏玩“捉迷藏”,一会儿慢悠悠地游动,一会儿忽然潜入水下,不知道去哪儿了?再过一会儿又忽然从很远的地方一下冒出水面,让人看了好生羡慕。

偶尔,会看到三两只白鹭——它们的栖息地在省城南部的青龙山——拍着翅膀轻盈地落在水浅的地方优雅地觅食。不过,与水中嬉戏的小鸊鷉和藏在芦苇丛中叽叽喳喳交谈的水鸟相比,高傲的白鹭显得有些形单影只。

大概是靠着市区太近的缘故吧,来这里的大型飞禽不多,大概此处还不适合它们成群结队地逗留和繁衍生息,令人略觉遗憾。

沿着河边继续向西走,便可以看见顺着弯曲的河岸在水中建造的木栈道,漆成淡黄色,与岸上的碧绿相映成趣。

人在桥上走,水在桥下流,垂柳在头上飘拂,偶有飞鸟从空中划过,这里没有闹市区的喧嚣嘈杂和尘埃飞扬,从内心里感觉格外安静惬意。

站在栈桥上放眼望去,更是可以尽情地观赏腊山河的风光——宽阔的河面波光粼粼,鱼儿在水中穿梭游动,盛开的睡莲近在咫尺,两岸绿树成荫,红瓦白墙掩映其中——我曾在栈桥上用手机自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一位喜欢旅游的朋友,他马上回信息问我:风景不错啊,上哪里旅游去了?

哈哈!

最引人注目的,应该算是腊山河两岸那不计其数的垂钓者了。这只需看看那一顶顶各式各样的遮阳伞就明白了——红色的,白色的,黄色的,蓝白相间的,就像空中一朵朵张开的伞花。那些太阳伞有插在地上的,还有戴在头上的,成了腊山河上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垂钓者的耐心让我由衷地佩服。为了不惊扰鱼儿,他们就一直静静地坐在水边的小马扎或者专门的钓鱼椅上,一动不动,既不说话,也不打开收音机或者手机听听音乐或者新闻——无论多久,也无论是否钓着小鱼。这种定力着实让人肃然起敬。

不仅如此,最让我敬佩得五体投地的,是其中有的垂钓者的胸襟——他们不是为钓鱼而钓鱼,而是纯粹为了享受垂钓的时光。

我曾经见过一位这样的垂钓者,他一定相当有经验和技巧,因为我看见他放入河水中的鱼篓里至少有二三十条上钩的小鱼,在篓子里扑腾着,水花四溅。说实话,我从没见过有谁能在腊山河里钓到这么多的鱼。

这位垂钓者正在收拾钓具准备离开,他舒展了几下腰身向左右看了看,恰巧这时走过来一位中年妇女,那垂钓者便招呼说,这鱼你要不要?不要的话我就撒回河里去了。

那中年妇女见垂钓者十分认真,正准备从水里提起鱼篓,便赶忙说,好呀,您如果不要的话,就送给我吧。

女士一边说一边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找出一个方便袋打开,很有礼貌地说,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啊,您辛苦半天了。

垂钓者不再说话,提起鱼篓,麻利地把鱼尽数倒入方便袋里,那女士连声称谢,欢天喜地地提着鱼走了。

我简直惊讶了,竟然有这样钓鱼的么?事后想想,也便释然了——善钓者不追求结果,而享受其过程。在垂钓中享受乐趣,享受自然,享受人生,享受成功。或许他方才借助于垂钓的安静时刻,思考成熟了什么重要问题——这是一种少有人能达到的超然境界。

阳光懒懒地照在身上很温暖,秋风吹拂,河面上荡起层层涟漪,充满诗情画意。

我抬头看看天空,经过多年的环境治理,省城的空气清新了许多,天是湛蓝的,让人欣喜。

相信我的可爱的家乡一定会变得越来越好。

如是胡乱地遐想着,我自得其乐地哼唱着“随机生成”的无名小曲,又悠闲地继续前行。

此时,河边的小树林里,广场舞爱好者的音响里正播放着一首熟悉而亲切的老歌: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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