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不老
红瓦片,泥土墙,凹凸不平的地面,
这是我家二十多年前居住的模样。
它成了我记忆深处唯一呈现的老屋,
老屋是父亲给人家做罐子,
用十二年的勤奋和汗水换来的。
老屋承载着父亲的梦。
城市规划建设了,烧罐子污染环境,
父亲失业了,但他仍然四处奔波。
后来的十年间,父亲进煤窑挖煤背煤,
背出了三间平房,老屋换了容貌,
我们的日子稍微好过了。
后来的后来,
村庄的一切都变了。
邻居们的房子升高了,漂亮了,
村头还有个小广场。
如今,
老屋成了村庄最消瘦的记忆。
父亲坐在墙角,拔着旱烟,叹了口气:
再过两年,
我们家的房子定会跟着,
村庄发展的步伐,那时老屋不老。
老屋披上新装,
但父亲两鬓斑白,可他笑容依旧。
老屋啊,你见证了我的成长,
也见证了村庄的扶贫致富。
在镇宁,揣着一首诗入睡
微风拂过海面,在季节的行走中
我从草海而来
穿过大半个镇宁,词语里多了
——茂良和募役
群山间,小路旁
那些慕名来摘樱桃的人络绎不绝
一只蝴蝶拥入花丛中
满山坡的樱桃树矗立着,葱葱郁郁
一片片绿叶下,住着两种颜色的樱桃
——黄色和红色
在这瀑乡,樱桃成了水的元素
当我们把一颗颗樱桃送入嘴里
甜中带酸,味道可口,果肉也多
我不给樱桃取名,只加一个前缀
——镇宁
今夜,伫立在龙宫旁,听历史的呼吸
讲述樱桃的故事
今夜,我们的脚步离光明越来越近
趁镇宁的月亮醒着,我们索性
拾起樱桃,抿一口茶
揣一首诗安静入睡
今夜,我骑着一匹瘦马
一夜冰花飘落,思念里
刮起风沙,瘦弱的马
睁着一对大眼
找不到枯涩的家
如果摘不下天边的弯月
就歇歇我的瘦马
挥鞭,抽响缕缕愁绪
任缰绳,拴紧蹄声
今夜,我骑着一匹瘦马
穿过花溪湖畔
谁从一片白桦林
走向了另外一个人
今夜,风大,沙哑
云朵如水流过
我唯有骑着这匹瘦马
执剑天涯
漂泊者
晚风拂过,雨水洋洋洒洒
一片思念坠入深海
街道上,人群中
我们都是孤独的行者
带着漂泊的身影,看着夜空
拷问灵魂,悲伤依旧
只留下一个空洞的地方
花瓣在空中飘荡
黑色的闪电,略懂一丝忧伤
在荒原上寻觅
一颗漂泊者的心
磨石记忆
老屋门前的磨石,
它在我身上刻下了一个小故事。
石磨,古老的记忆,
在我们心灵深处开出了一朵花。
乱石飞花,落红无声,
却依然守候着那一朵莲。
刻印的记忆,不知不觉间
被时光磨去了棱角。
诗意盎然,夏天便成了故事,
秋天成了风景。
时间的脚印有两种:
未来姗姗来迟,现在像箭一般飞逝。
记忆是生活见证了人类最美好的事情,
但它却不能改变。
老屋门前的磨石,是我们
在泥泞中跋涉,不停地奋斗的见证。
土地垭印象
雾绕群峰的十月
像一幅悬挂在天空,如痴如醉的画
横卧在大地上,像村庄的天外飞仙
山势回环,总是腾云驾雾
梦里的土地垭,乡愁的土地垭
如今蜕变为现实的故乡,有亲情的地方
一场秋雨洒落在久违的阳光枝头
泛黄的树叶四处飘零
映入眼帘的尽是生命的静美
搁浅后又要重新启航,驶入春天
呼唤长江
开六小时满怀期待的艰难的长途
去神往已久的山城,望
一条雄跨东西,决荡数千米的长江
月明星稀,万家灯火
今夜,我在朝天门,两江交汇处
卧听长江与历史的闲话
多年来,长江一直在呼唤我的名字
多么的遥远,多么的迷茫
今夜,离得那么近,我就跳出虚幻,
梦回现实。安睡在她的身旁
聆听血液流淌的声音
战火纷飞,硝烟弥漫
今夜,我在江水边,把历史搁浅
只想诉说:如今山河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