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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巧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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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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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楼上石拱桥

永兴县大布江沅洲村楼上石拱桥,竣工于一九一二年,系全乡保留年代最早、规模最大的石桥,该桥桥面有六米多宽,跨度约三十米,高约十米。

楼上,一个小自然村,村前大布江河穿境而过,河对岸有田、土、山,未筑石桥前,村民用杉树打桩架木板桥,每遇大水木板桥经常被洪水冲走,给过往村民带来麻烦,县容易发生过桥人被河水冲走淹死的惨剧。为此,村民多次设想架一座固定的石桥,但当时楼上村民生活十分拮据,修筑石桥谈何容易!在此情况下,全村青壮男劳被迫外出,学习各行各业手艺,解放前该村有七十二匠之称。加上湾村父老多方筹资,也积累了部分资金,由此,村民再次萌生了架石桥的念头,遂推荐当地村民何昌学等三人为主,准备找乡邻、亲友募捐架桥。何昌学三人壮志满怀,决心不负众望,便积极开展募捐活动,但募捐活动进展并不顺利。

没办法,当地村民决定不对外募捐,也要把石桥建成。一九一零年夏天请衡阳石匠一行六人,勘测施工场地,在屋后山垅里加工条石。一九一一年石料备齐后,砍南竹对半破开垫底,铺设竹轨道,将石头拖运到工地,直到一九一二年石桥修筑初具规模,到快竣工时资金十分紧缺,尽管全湾村男女老少节衣缩食,也确实无力支付石匠的工资。石匠怨声载道,不肯完工,留下石桥面中心一块方石不放,农村称为“杀龙井”,石匠逼要尾欠工资无果,带气回家,楼上村民凭着自己学到的功夫,壮起胆子,将工程扫尾。

一九二八年七月初十(农历戊辰年)涨大水,洞中心何田普挑两斗米,刚登上桥顶,见上游洪水狂泻而至,淹没了石桥两岸,田普无奈,只好跪在桥面上,暗求苍天保佑,并将米撒往河中。忽见河左边好像有一条龙洑水而下,有麟有角,时沉时浮,左边凉亭顷刻被洪水卷走,连地皮都冲底了二尺多深,石桥左边的石凳全部冲坏。这次洪涝大布江境内沿途桥梁无一幸免,其中沅洲油榨坵、大布江老墟场两处石拱桥刚竣工不久,也都被这次洪水冲垮,而楼上石拱桥和村民何田普却安然无恙。民间传说何田普的米撒入河中,保住了石桥。

一九四四年(民国三十三年)国民党暂编第二军预六师驻鲤鱼塘,大布江民间称“暂二军”“二鬼子”。这年九月暂二军残部50多人到大布江抓夫派粮,骚扰抢劫,百姓深恶痛绝。当时湖南赤色游击队队长曹盛佳在龙形市得知这信息后,决心为民除害,率部众40多人,从江口经坪上到白鸡冲,游击队所到之处严格执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规定,住在白鸡冲大垅里的何生花、朱毓桂母子听说来了军队,吓得躲在猪车垅不敢露面。游击队队员摘了门前田埂上的豆角,没有见到主人,把钱吊在豆角支架棍上。曹盛佳探听暂二军从毛坪深洞出发,将在楼上一带活动,便深夜组织游击队员潜伏在楼上对面寨下岭。暂二军也怕遭到游击队袭击,派人在石桥上站岗放哨,抢占这座石桥成了双方争夺的目标。这天清早游击队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桥边,乘岗哨没有注意时,冲上去将哨兵击毙。游击队队员快速占领了石桥,在楼上抢劫的“二鬼子”做梦也没有想到游击队神兵从天而降,闻听枪声后,急忙前往石桥,妄想阻挡游击队的通道,一场争夺石桥的战斗,从清早打到上午,双方互有伤亡,暂二军最终被游击队击退。仓惶往楼上屋背败退,占领山头企图再次顽抗,但游击队奋起猛攻,暂二军残部慌忙往资兴大湾桥逃窜。可惜由于当时大布江地区信息闭塞,这段游击队为民除害,追击“二鬼子”的事迹没有文字记录,只有楼上石桥见证了这一历史。

楼上石桥历经百年风雨,依然巍然屹立,自从通了公路之后,经过石桥的人比当年少了很多,石桥上长满了青苔古藤,两岸古树长青,风景宜人,经常有文艺爱好者,摄影爱好者及各方人士对古桥拍照、留念、赞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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