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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清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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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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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画红

虎年的脚步渐行渐近,大地悄然充盈着一种喜意的氛围,人们的身影看上去很忙碌,但脸上分明层层叠叠着快乐和期盼,满街头一夜之间流红溢彩,虎年的年画登场上市了。

一幅红彤彤的年画挂在行人必经的街道路边,那是一幅写意的生肖虎形象。只见这只笑眯眯的老虎头圆耳大,胖乎乎的身体,短肥短肥的腿,头顶上夸张地缀着一个咧嘴傻笑的王字,活脱脱一只呆萌萌的大猫形态,令过往的人们驻足欣赏。卖画的店主也很会做生意,买年画送春联,引得路人接踵而来,这笔生意做得店主脸上笑出一朵朵花儿来。

年近了,乡村又进入新一轮忙年时节,而首先登场把年闹热腾起来的,竟然就是红红的年画。前几天人们还有些漫不经心,割腌肉、晒腊鱼、炸圆子、磨豆腐,直到忽然那一天早上,火红的年画挂在了街头,年的氛围突然就浓厚起来,不时在村头巷尾响起的“噼噼啪啪”的炮竹声,如同年味催化剂,不仅让一群群孩子高兴得蹦蹦跳跳,也让大人们发自内心愉悦起来。

中国人过年历史久远。从尧舜时代算起,至今已有四千多年历史,汉武帝太初元年开始将每年正月初一定为正日,相当于现在的春节,但年画早在秦末汉初就开始从宫廷、京都流传到民间,北宋时期雕版印刷术的成熟,年画更加广泛地走入寻常百姓家,年画题材也从单一的“神荼、郁垒”形象,扩展到花鸟虫鱼、神仙美女、戏曲人物、好汉英雄。北宋王安石《元日》里呤道:“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新桃、旧符,指的就是那时的年画。

过年讲究红红火火,寓意新的一年风调雨顺、万事遂意、心想事成。红色因喜庆色彩浓郁,理所当然成为人们至为钟情的色彩,年画也就以红色居多。大门上贴两张威武的门神,一副寓意丰满的春联,会给佳节增添不少的喜色。

记得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年画不但色彩艳丽,而且题材十分广泛。门神依旧是主打产品,人物则是五花八门,既有传统武将,也有时代英雄,既有神话传说,也有革命故事,如红脸关云长拧须捉刀,黑脸张翼德横眉瞪眼,黄脸秦琼手握双锏,皂面尉迟恭高举铁鞭,这样的好汉为你守住大门,晚上睡觉心里也觉得安然不少。而堂屋客厅里、房间寝室里大多是武松打虎豪气冲天,抗日英雄大义凛然,戏剧人物忠肝义胆,社会主义建设热火朝天,让人一看就觉得充满激情,满怀希望。随着时代发展,年画渐渐为饰物所替代,现在能见到的大多是一些神仙武将之类的门神年画,但红色依然是主基调,喜庆依旧为主旋律,看到年画就好像看到了希望,充满着憧憬。每年除夕,乡亲们就像迎请尊贵的客人,恭恭敬敬地将崭新的年画张贴在大门上,然后,再贴上一副春联,只有这样才算是真正开始过年了。从贴上年画的那一刻起,新的时光就来临了,新的希望、新的梦想、新的旅程也就启动,周而复始,奋发前行。

人不负年轮,年轮定不会负人。同村子一起长大的二虎就是靠经营年画起家的。早年家境贫困,但二虎智商了得,虽然文化程度不算高,但他人勤敢干,当同龄中许多人这也不敢做,那也不敢为时,他从武汉购进回一批年画,开始在街头摆摊设点,从起初专卖年画发展到销售文化产品,不几年工夫他进军孝感城、转战汉口滩,从一个年画小贩发展成文化集团重商大贾。这些年他先后从老家带出一百多人到公司工作,投资大量资金支持家乡的美丽乡村建设,赢得了乡亲们敬重。树大成荫,叶落归根;年近六旬的二虎总是惦念着他的年画,前两年,他回老家建立了一座颇有品味的年画馆,乡亲们喜爱什么样的年画,就径直到馆里领取,家里收藏有什么样的年画,二虎也出高价回收,一来二去,年画馆升级为远近闻名的民俗艺术中心。二虎与乡亲们一起,当然还有许多专家,谈年画,讲民俗,规划美丽乡村建设,那劲头依然虎虎生威。

红红的年画贴上去,红红的日子过起来,虎年,让我们拿出虎劲,让美好生活如虎添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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