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万清平的头像

万清平

网站用户

散文
202208/12
分享

夏日四趣

傍晚时分,天空突然变得红彤彤起来,一道道、一层层、一片片如山峦起伏、似长河奔流、像龙鳞熠熠的云,仿佛燃烧的火焰,把每一片或白色、或灰蒙、或乌皂、或淡蓝的云朵都点燃起来,在天空形成壮观的火烧云。

西边天际,两朵硕大的镶着橘红色金边的云时而像两位隔空对话的老者,口沫四溅、眉飞色舞地拉着家常,脸上的皱纹随着情感的变化开开合合;时而又似一对互不示弱的雄狮,张着满嘴金牙的大口,相互夸耀着本领;时而又联合成一艘偌大的战船,在金色的河流,牧浪耕海。

“娃们,快把牛牵到河里去滚水嘞!”老家有句俗语,天上火烧云,地下热得疼。火烧云是夏季常见天象,它的出现就兆示着高温酷暑的降临。早年间,乡村以牛为生产的主力,人们对牛格外爱惜,一看见天上出现了火烧云,大人们心急火燎,连忙吩咐着我们这些孩童们赶快将牛牵到村子东头的小河里,让牛快快乐乐地滚水冲凉。

牛似乎特别喜欢水。一到河边,不等吆喝,就扑通一声跳进水里。劳累了一天的牛在水里左翻右滚,鼻孔里呼啦啦喷出水柱,尾巴甩得噼噼啪啪山响,如同欢度狂欢节一样,沉浸在悠然舒服之中。

小河不算很宽,但河水清澈,干净。站在岸边,水里小青虾、土黑鱼、蓑衣鱼清晰可见,游来游去,并不怕人,河中虾眼草、扁担草、狐尾草隐约可见。每次牵牛滚水,既是牛儿最喜欢的时候,也是我们这些孩童的快乐时光。牛在尽情地戏水,酣畅享受,抬头望着天上的火烧云,哞地一声,似乎在嘲笑炎热。

孩童们在水里闹够了,不约而同地游向岸边,玩起摸鱼的把戏。大伙一溜排开,顺着河坡摆开阵式。不一会儿,就有活蹦乱跳的小鲫鱼、土黑鱼、红鲤鱼成了我们的战利品。伙伴们在就近的杨树上折一根枝条,从鱼儿腮间穿过嘴中,将鱼儿串在一起。水里抓鱼颇有诀窍哩,需要化水草为鱼网,沿水坡驱鱼进草,混草摸鱼,一旦触摸到鱼儿,切不可性急,慢慢顺着鱼身绕到鱼头,轻轻卡住鱼腮,双手一捧,鱼儿就心不甘、情不愿地出水了。一转眼工夫,鱼儿摸了一串,牛歇足了,天也快要黑了,于是,赶紧牵着牛儿回家。此时,火烧云早已消退激情,性急的星星、月亮相继伸出头来,唧唧吱吱的虫儿渐渐亮开喉咙,萤火虫钻出草丛,一闪一闪。夜幕降临了。

回到家里,父亲将从地里摘回的几个色泽金黄、泛着清香的香瓜,洗净了放进水缸里。对付炎热,香瓜可是消暑、降温、解渴、提神的好吃食,尤其是在冰凉的水缸里浸镇一夜的香瓜,往往是第二天劳累之后最好的解乏珍品。

现在,时代进步了,物质条件也更加优越,尽管天空出现了火烧云,人们不但不会为防暑降温担忧,许多人还竞相用手机、照相机拍摄这一道道壮丽的景观,或自我欣赏,或制成抖音在朋友圈发布,大家在娱乐中充分享受大自然慷慨的馈赠。身边有些朋友为观赏最美的火烧云,甚至不惜千里奔波,到新疆、到西藏、到甘肃,或者到厦门、到秦皇岛等地,纵情饱览祖国的大好河山,瑰丽风光,在润物无声中,传递着对祖国无限的热爱。

火烧云来了,一个热气腾腾的季节也就闪亮登场,那份热情劲儿,无处不在地与你缠缠绵绵,就像一部功能完备的手机,爱恨情仇,让你无法远离。每当火烧云季节的到来,也是防汛抗洪、抢险救灾的关键时期,还记得二0二0年的夏季,正是火烧云壮美的时节,刚刚摆脱新冠疫情的肆虐,超大洪水又猛袭家乡的府河、沦河,在火焰般的云彩、四十多摄氏度高温笼罩下,为保卫一方平安,成千上万的抗洪大军与天斗、与水斗、与狂风暴雨斗,太阳将他们全身皮肤炙烤成古铜色,每个人犹如一片流动的火烧云,在大堤上下,凝聚成冲不垮的钢铁长城。洪水鸣咽,茫然败退,连绵不绝的火烧云,映照着心服口服的洪水,浩浩荡荡,奔向长江,奔向大海。

火烧云,家乡的火烧云,绚丽着天空,绚丽着大地,也绚丽着人间。

 

从岸上一个猛子扎进河里,这才知道不济事。河水浅层是烫人的,就像有人在添柴加温,把河面烧得热气腾腾,连鱼儿都躲得深深的。那些最爱在河边巡狩的普通翠鸟、冠鱼狗、绿鹭、夜鹭等一众鹭鸟,扑楞楞着翅膀飞到河边树上浓密的枝间躲避。这些天气温总在摄氏40度上下,想到河里冲凉降温,对付炎热,这个念头是错的。

今年的夏天似乎比往年更炎热一些。还没进入初伏,大地就早早地开启蒸烤模式,走在路上,热浪似河中疾流,一浪接着一浪,地面随便筑个窝,好像就能孵出小鸡似的。回到家里,坐椅是热的,桌面是热的,连床垫都是热的,不得不痛下决心,将空调温度调到摄氏26度以下,这样一来,在家里是不热了,可一出门,热得更加难受。

对付炎热,人们想出了不少办法,的确大见其功。有的借助空调的神威,悠哉游哉,凉风习习,冷气爽爽,四季如春,自在其中。有的进山钻林,沐风栉雾,享受大自然的柔情服务,停步坐爱林亭晚,山风吹来醉满怀。也有的携家带口,前往胜地庐山、凉都六盘水、野趣神农架,到那里消暑度夏,追逐春日时光。中国之大,横跨欧亚大地,纵贯南洋北极,南方烈日炎炎似火烧,北国白雪皑皑冰天雪地,东方渔村炊烟袅袅时,西头边民尚在喃喃梦境中,只要有钱有闲,对付炎热自然不在话下。

家乡人对付炎热却有一套祖传的独门绝技。民以食为天,对付炎热也从食字破题。一碗冰清玉洁,凉意习习的凉粉,足以令刚刚冒着酷暑从田间地头回来的农人,止住如雨的汗水,满心欢喜地随便捉条凳子坐在门口,享受偶尔扑面而来,且带着热波的穿堂风。碗里的凉粉一小块一小块,方方正正,如雪似冰,手里拿着烤有青花的调羹,一勺勺送进口里,边吃着喝着,边看着热雾缭绕的田野,满心欢喜。“六月不热,五谷不得”,“伏天热得苦,冬季看花鼓”。炎热对他们而言,是丰收的象征,是“辛苦做、快活吃”的必然,天上不会掉馅饼,好日子是干出来的。

三皮罐凉茶,是对付炎热的一剂灵方妙药。早年的盛夏,母亲每天都要早早地烧一锅开水,泡上两大壶三皮罐凉茶,此物特解暑,特过瘾。三皮罐茶叶便宜,一块钱可以买回一大包。说是茶叶,其实只是一种很普通的海棠树叶子,但这种海棠叶泡出的茶色泽鲜红,清香浓郁,口味甜软,隔夜不馊,多饮不伤脾胃,有清热、解毒、消暑、利尿的显著功效。三皮罐茶一般用瓦罐盛装,隔夜茶是三皮罐凉茶中的上品,每天早早出门下地劳动时,带上一壶三皮罐凉茶,一个上午人都神清气爽。记得当年下田插秧后回家,人累得精疲力尽,腰都直不起来,捱到家里,取大碗,如牛饮般喝上两碗三皮罐凉茶,立马浑身舒坦,劲又上来了。自此之后,“三皮罐”成为我的最爱,后来,东奔西走,三皮罐茶一直长驻心间,每当盛夏来临,总要买一包三皮罐茶叶,从中找到对付炎热的办法,寻回昔日的味道。

其实,对付炎热,关键还是靠自身的把持。有道是无欲则刚,一个人如果总是心事纠缠,牵牵挂挂,杞人忧天,或是斤斤计较、患得患失,即使再凉爽的天气,也会暑热难耐,汗湿难干,反之,收放自如,随遇而安,任暑来暑往,花开花落,等闲视之,即便烈日当空,身若傍火,也不会感到酷暑难熬,度日如年。记得小时候,每每三伏天气,热得睡不着时,祖母一边守在旁边替我们摇着蒲扇,一边轻言轻语嘱咐我们,不要老想着热,越烦躁,越出汗,静下心来,心定则汗止。记着祖母叮嘱,默默入定,果然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前几天看到朋友圈发出一段视频,一匹枣红马不幸陷入泥潭,马主人无计可施,马儿也失去了挣扎的信心。一位聪明的牧民想出一条妙计,他让人将自己的马群赶来,围着陷入泥潭的骏马狂奔。众马奋蹄,激情长嘶,如追风赶电,气势飞扬。深陷泥潭的骏马从中感受到磅礴的力量,巨大的感召,倏然雄起,拔出前蹄。此时马群呼啸更烈,奔突更疾,无限的力量如同导入骏马体内,枣红马再度嘶鸣,猛地匍行,一次次拼搏,一步步挺立,终于,长啸一声,跃出泥潭。骏马获救了。

有时候,战胜困境不光在于借助外力,自身潜能是最关键的因素,譬如对付炎热,心静自然凉。

 

蝉趣

“知知——”,蝉唱声,随着气温攀升而高潮迭起,歌声把四周唱得热浪滚滚,让日子处处弥漫着梦幻般的气息。早晨醒来,听到的第一声鸣叫,那是蝉鸣;晚上推开窗户,远处传来的依旧是蝉鸣;那天风骤雨疾,气温渐降,偶尔听到一道汽笛般空旷的叫声划过树林,那也是蝉鸣。

蝉鸣是夏天先声夺人的名片。夏天是热情的,有时她的心扉如碳似火,让你盛情难却,却又无处可躲,宛如一袭红衣长裙、泼辣明快的女子,那么可亲可近,又那么令人有些自惭形秽,而此时的蝉鸣,就像清风,像碧水,像悠悠的蓝天白云,天籁之音,赏心悦目,情不自禁地想亲近它,捧一只不知疲倦的鸣蝉,在手心,仔细谛听,与它交流彼此的心绪。

忽然想起儿时捕蝉的情形。蝉是勤快的生灵,歌唱是它的最爱,它的歌声时而高亢,时而低沉,似高山流水,奔放而下,越过湍急的深涧,复归潺潺流淌的小溪,不急不缓,率意前行。时而清丽,又时而惆怅;仿佛成长中的少男少女,青春期的心境躁动,如同天空的云彩,变幻莫测。但我不知它的惆怅,是否也像人间少年那样,因为梦想,因为追求,因为跋涉而激情转换。

儿时的蝉与现在的蝉,也不知是否与时俱进,亦或返璞归真。儿时的蝉随处可见,在高高的楝树枝头,低矮的构树丛间,在粗大的柳树躯干,细弱的翠竹稍头。而现在的蝉,只闻其声,难见其影,犹如藏在深闺的旧时玉女,很多时候,只能意会而难以邂逅。

儿时捕蝉,只须顺手拧起一根长竿,竿头用细细的尼龙线打一个类似于套马索般的活动结即可。想要找一只蝉儿作玩伴,无须精心准备,手持一竿,悄临树下,见树上那只鼓起腮帮子,前肢挥挥停停,表演得声情并茂的蝉,静静地将套环递到它的面前,鸣蝉正沉浸于激情演绎之中,误以为是热情的观众献上的鲜花,不慌不忙、半推半就地用前爪去接,这一迷糊,可就犯了大错,持竿人稍一拉动套索,蝉的前半身就被牢牢地锁住,猛然惊醒的蝉拼命大喊大叫,挣扎着意图冲出“长坂坡”,但为时已晚。过去玩具太少,蝉就成为夏天趣味浓厚的玩伴,听着它的歌唱,可以在蒸烤得烫人的竹床上酣然入梦。也有烦躁的时候,听不得蝉叫,任凭它唱得天花乱坠,也要捡起一片瓦砾,对着鸣叫的方向砸去,瞬间,一波急促的“知——”声,搅乱林间的安宁,慌不择路地飞向远方,于是,一种莫名的愉悦,引发大伙惬意的笑声。

蝉似乎这样在心目中定位,俨然似不分彼此的伙伴,在炎热的夏天,相看两不厌,即使厌了,烦了,也如同小夫妻闹情绪,床尾打架床头和。生活也许就是这样,哪来那么多的甜甜蜜蜜,也没有那么多的风风雨雨,像蝉那样,能表演时倾情展现,没机缘时也不要紧,大不了振翅一跃,另觅舞台。这或许就是人们所说的蝉境,入定时忘我唱歌,闹中取静;沉思时,无欲无争,天马行空;炎热和纷争,那是别人的,我自静在歌中。

许多人从蝉性中悟到妙趣。“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南北朝王籍从中悟出幽静的雅趣。“意欲捕鸣蝉,忽然闭口立。”清朝袁枚看到的是寄情山水,自由洒脱的野趣。“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唐代虞世南宦海沉浮,感同身受,在他心目中,蝉是高洁的、孤傲的,他感悟到的是一种志趣。“湖上西风急暮蝉。夜来清露湿红莲。少留归骑促歌筵。”宋代大诗人晏殊刚毅直率,生活俭朴,能诗善词,文章典丽,喜爱从大自然中陶冶情操,他看到的是一种灵趣。湖上,西风,暮蝉,天欲晚而蝉欲定,或许暮色之中,那一阵阵蝉鸣,更能引发诗情,直上云霄。

夏日听蝉,我心幽静。并不是所有的蝉声都令人愉悦,但所有的蝉声都拥有丰富的内涵,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蝉声依旧这般有趣。

 

“轰隆隆……”,猛然一阵惊天动地、拖泥带水的雷声袭来,天空乱云飞渡,地上飞沙扬尘,随即瓢泼桶倒般的大雨“哗啦啦”从云间倾泻下来。走暴雨来啦!刚才还在树梢头、屋顶上叽叽喳喳聒噪不止的黑毛八哥、金翅雀、白头鹎、丝光椋鸟等一众鸟群,早已销声匿迹,不知钻到哪片丛林,透过门缝,看大雨大风,了不得的大模样。

走暴雨,农历六、七月间时常出现的自然现象,像来无影、去无踪的侠客佐罗,只不过它来时轰轰烈烈,走时却了无踪迹,令人又爱又恨,又惊又喜。尤其是晴热高温的时候,一场走暴雨呼啦啦地奔来,浇熄了恼人的炎热,给人短暂的清爽,但可恨的是,它往往像一个喜欢恶作剧的孩子,让你措手不及,刚刚晒在外面的稻谷、衣物,瞬间泡了汤,令人跺脚大骂。

老家是平原湖区,入伏后,走暴雨时常出现。刚刚还是烈日炎炎似火烧,农人们戴着草帽不停地用毛巾擦着脸上的汗水,忽然风云突变,天空敲锣打鼓般电闪雷鸣,在你防不胜防之间,暴雨说来就来了,干涸的田间还没喝得过瘾,雨又陡然停止,云开日出,大地重新进入蒸煮模式。

走暴雨一般发生在“双抢”季节。此时,早稻成熟了,急需尽快抢收,晚稻秧苗已经长大,急需移栽到大田里,早一天插秧是宝,晚一天插秧似草,庄稼可不等人哩。当年父亲常告诫我们,“人哄地皮,地皮就哄肚皮,看哪个哄得赢”。当然,人是不敢哄地皮的,只好老老实实战“双抢”,保丰收。

走暴雨好像有意要磨砺人似的,偏偏在大忙时节,时不时来一场“疾时雨”。刚开始家庭联产责任制,家里承包有十多亩农田,父母特别勤劳,收了早稻种晚稻,农田没有一个旯旮是荒芜的。针对走暴雨,父母运用“游击战”、“运动战”,学会看云识天气,确保收获的粮食不遭雨淋,籽粒干实,白漂饱满,每一粒粮食都能卖出一个好价钱。天气靠得住时,脱粒的早稻是不用人挑肩扛搬回家的,全部就地堆放在稻场,但晚上必须有人照看,于是,这样的任务理所当然地落在我们这些刚出学堂门的小青年身上。稻场上随便搭个窝棚,挂上蚊帐,夜晚“值班”的岗位就准备妥当,夜深人静时,钻进窝棚里,耳畔虫鸣唧唧,遍野月光溶溶,周边杳无人迹,几个小伙伴遥相扼守,虽寂寥倒也清凉。

我无睡意,摸出从家里带来的《唐宋诗词选》,借着手电筒的光柱翻阅。当读到王维《竹里馆》时,我不禁激动起来,“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如今,我也近乎“独坐”,而时不时不请自至的走暴雨,亦如性情中人的长啸。在这明月相照的野外,不知一声长啸会不会引来走暴雨的大声附和。我试了好几次,终是不敢仿效王维那率性的长啸,只好继续往下读去。又一声长啸,如走暴雨蓦然而至,哗哗啦啦,直勾得人再卧不住,翻身坐起,那是岳飞的《满江红》,当读到其中,“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一股莫名的冲动,令我爬出窝棚,在稻场来回奔走,一声长啸,吓醒了伙伴,大伙全都钻了出来,手持棍子,问我贼在哪里,我禁不住哈哈大笑,伙伴们不知所以然,用棍子轻轻地捅我,然后,各自散去,复归梦乡。

如今,入伏后的老家,走暴雨依旧会不请自至。有时一天一场,中午还是风声雨声雷鸣声,下午又是烈日似火,彩云如画,但再也不用担心走暴雨淋湿了收获的稻谷。一来现在农业生产基本上实现了机械化,水稻一收割就运到粮食收购加工企业,那里的烘干设备,为庄稼人省去许多体力付出,另一方面,现在种早稻的农户少了,大多习惯于只种一季中稻,省时省力,节省下来的时间可用于外出打工,一个月打工的收入几乎可抵半年庄稼的收获,所以,也就没有那么明显的农忙季节。走暴雨,这个一度令人又爱又恨的雨,现在倒显得诗意绵绵,伴着走暴雨的雷声,情不自禁地来一声长啸,亦或复长啸,没有人觉得怪异,也没有人跟着附和,个性时代,各取所需而已。

走暴雨停了,太阳睁开惺忪的眼睛,炎热的激情渐渐高涨,天空出现一道缥缈、虚幻的云彩,如同一条灵动的巨龙,龙尾盘旋,伸向南天,龙头昂起,雄视东方,张开着大嘴,似在呼呼长啸。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