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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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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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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香椿树

春天是万物复苏,五彩斑斓的季节。和煦温暖的春风唤醒了大地,绿草如茵,桃红柳绿,鸟语花香,春天给人们带来了希望和美好。

   春天,阳光明媚,百花盛开,到处生机勃勃。香椿树绛紫色的枝头上,探出了新芽。“三月八,吃椿芽儿”。菜市场上,一捆捆椿树芽也上市了,新鲜,水嫩,放到嘴里细细嚼,一股淡淡的青涩和浓浓的特有香味渐渐的溢滿口中,又到了吃香椿芽的季节了。

   每年到了这个季节,特别怀念奶奶,奶奶喜欢香椿树,也很爱吃香椿。奶奶是个小脚女人,没有自己的大名,结婚后爷爷给奶奶起的名字。奶奶生有三儿一女,上有老下有小。我兄妹五人也是奶奶和我妈妈照顾我们长大。每当家人外出没回家,奶奶晚上不睡觉,一直等到家人回来才休息。奶奶没享过福,自已纺过线,用槐米染过布,目地为了节省几个钱。奶奶一生没花过钱,也不认识钱。奶奶对我们非常好,不拿老一套要求我们,常讲新事新办,为人处事非常跟时代步伐。

   俗话说“房前一株椿,春菜不担心。”我家北房后院西有三棵很粗的香椿树,南房院前东也有多棵香椿树。摘香椿都是奶奶自己摘,把梯子靠墙或者靠树干上去摘,很危险,奶奶从不让别人帮忙。奶奶嫩芽不摘,专捡老点叶子摘,为的让小叶长大,好再摘,这样能多吃些日子。奶奶将摘下的香椿叶洗净晾干,挑选出一些嫩的香椿芽,腌好哂干,寄给远在北京的伯父母、三叔三婶和姑姑们。剩下的、还有叶梗把其捣碎,腌制好留着我们以后吃。那时生活很艰苦,天天吃地瓜或者地瓜干,王米面和地瓜面混合做的片片吃(有地方叫窝窝头或者叫玉米饼)。偶尔吃一顿面条,剩下面汤晚上吃,天热面汤酸了,不能吃,奶奶就把面汤放到锅里,放点碱面重新煮,烧开了加点剁碎的咸菜或腌制好的香椿吃。在那个年月,没菜吃,除了咸菜就是腌制好的很咸的香椿。

  中国是世界上唯一以香椿芽叶作为食物的国家,具有悠久的历史。相传早在汉代,食椿习俗就已遍布大江南北;到唐、宋及明清时期,香椿更是成为了宫中贡品,香椿在古时候就深受民间百姓和皇亲贵胄的喜爱。

   香椿全身都是宝,香椿富含蛋白质、多种维生素、胡萝卜素和对人体有益的微量元素,不仅营养丰富,含钙、磷、钾、纳等成分,有补虚壮阳固精、补肾养发生发、消炎止痛、行气理血健胃等作用。是时今名品,被誉为“树上蔬菜”,可以健脾开胃,增加食欲。香椿中含有丰富的维生素E和性激素物质,具有抗衰老和䃼阳滋阴作用,对不孕不育症有一定疗效,故有“助孕素”的美称。香椿还具有保健美容功效。近代名人康有为有诗云“山诊梗肥身无花,叶娇枝嫩多杈芽。长春不老汉王愿,食之竟月香齿频。”

   香椿芽营养丰富,兼具备食疗作用。古代民间有“常食椿巅,百病不沾,万寿无边的说法。”中医典藉《唐本草》称其“主治症疥,风疸”。明代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明确指出“椿叶苦、温,煮水洗疮疥风疸,消风去毒”的功效。中医认为香椿味苦、性寒,有清热解毒、健胃理气的功效。

   香椿被称为“百木之王”,因其树价值高,可以与红木相媲美。香椿木又名红椿木,是天然的制作手工艺品、手镯、手串、精美家具、钢琴琴板等东西的好原材科,故而香椿木在国际上还获得了“中国的桃花心木”的美誉。在古代民间,还把香椿木称作“避邪木”,认为它能镇宅、保平安,故而民间会用香椿木来制作房梁。香椿木是品质极佳的木材,纹理自然的呈现出山水花纹状,其木材颜色多为深红色,极具光泽,耐腐蚀和虫蛀,其硬度在所有木材当中名列前茅,其不容易裂开,遇水也不会受潮,是制做家具的好材料。香椿木本身还是一味中药材。其本身带有一股淡雅的香味,放在客厅、卧室里十分适用。传说八仙之中的吕洞宾就十分喜欢香椿木,把它视为灵木,常以香椿木为枕。

   香椿叶厚芽嫩,绿叶红边,犹如玛淄 、翡翠,香味浓郁,营养之丰富远高于其它蔬菜,为宴宾之名贵佳肴。宋代苏颂编著的《图经本草》载:“椿木实而叶香,可啖。”明代科学家徐光启也将香椿作为救急菜、救荒菜,载入了《农政全书》,称“其叶自发芽及嫩时,皆香甜,生熟盐腌皆可茹”。

   香椿芽是极品野菜,可香椿炒鸡蛋、香椿竹笋;可煎香椿饼;把香椿芽用水洗净,控干水分后腌制,凉拌、清爽可口;与鸡蛋煎炒或挂上面粉油炸,满口溢香,叫闻者垂涎欲滴,是餐桌上一道丰盛的美味。凡肾阳虚衰、腰膝冷痛、遗精阳痿,脱发者宜食之。

   《食疗本草》载:"椿芽多食动风,熏十经脉、五脏六腑,今人神昏血气微。若和猪肉、热面频食中滿,盖壅经络也"。故食之不可过量。香椿为发物,食易诱使痼疾复发,故慢性疾病患者应少食或不食。

   古代香椿树常常被视为长寿的象征。后人便常常用“带椿的词语来形容福寿绵延,如以“千椿”形容千岁,又如以“椿寿”作为对长辈的祝寿,以盼望长辈像椿树一样长生不老。

   奶奶喜爱香椿树,那怕折个枝,奶奶都不让,说树木都有灵性。奶奶每年秋天,把洗鱼虾的水都浇在香椿树下,这样来年又能多长出好多小香椿树,在奶奶的精心护理下,几年又长成大树。

   奶奶喜爱香椿树,春天,香椿芽长的非常快,香椿树那种香味,无法比喻,整个村子都弥漫着诱人的磬香。夏天的香椿树叶茂盛,香气吸人,像天然的大绿伞,知了在香椿树上从早到晚展开歌喉放声歌唱。一年四季都有喜鹊飞到香椿树上登枝鸣啼报喜不止,奶奶总是说,喜鹊枝头叫,喜事来,你大爷、叔叔和姑姑好捎信了,要不今天有客人来。

  北宋文学家苏轼在《春菜》中描写道:“岂如吾蜀富冬蔬,霜叶露芽寒更茁”。香椿树具备祟高的品质和优良的品格,它不求于人,只讲给予,只讲奉献。我爱香椿树,爱它那挺拔的身影,它那泌人心肺的香气,爱它朴实无华、无私奉献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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