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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润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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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0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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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虚实实才是真

 

人闲暇时,大都喜欢回忆;而步入老年后,恐怕全得靠回忆过活了。独自在发呆中,来来回回咀嚼过往的岁月。不过,也挺有嚼头的,稍不留神还能冒点灵感出来。于某个时刻,突然就感觉有一种虚虚实实的存在,一直伴随着前行脚步不离不弃。既飘渺又真切,既变化无穷又强大无比。虚中孕实,实里藏虚;虚实相依,来回转换;转中有否,否中生新。当感觉积累到一定厚度时,随即明白,此乃人生过程中不可或缺的一道铁律。

人生的孩童阶段,主旋律是天真。既天性使然毫无做作,又懵懂虚幻不谙世事。随着年龄增长,虚实间就生出许多想入非分的梦想。到后来,有的梦想成真变为现实,有的烟消云散没了踪影。

当站在少年节点上回味孩童时光时,心情不免矛盾起来。觉得天真固然可爱,但非常幼稚;怀念向往一番倒也无妨,却万万不能去东施效颦了。这个时候不识时务再秀什么天真,简直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傻瓜蛋。过往为虚,当下才实;今天能变为昨天,昨天却不会再成今天。眼目下最要紧的,当是认真读书取得好成绩。蓦然间便有所醒悟,孩童时的梦想,多属飘渺虚茫一类;即便稍微靠点谱的,也多半可望而不可及。于是,赶紧尽其所识取舍一番,耐住性子年复一年考试升级完成学业。

再后来,或高或低或大或小就有了一席立足之地。昔日在同一个起跑线上的同学发小,已经明显分出了高低优劣。有的春风得意,筹划着更上一层楼;有的神情沮丧,后悔当初没有珍惜大好时光;有的处于中间状态,稳坐钓鱼台专心观察着水面动静。不管哪一种状态,在盘点成败得失的具体原因时,最切肤的经验教训却惊人的一致。都认为,人生道理并不难懂,输赢的关键只在领悟的迟早上。早明理的,即便不太深刻,却能够抓住稍纵即逝的机遇,从而谱写出绚丽的华章;迟觉醒的,即便相当的通透,也不过事后诸葛亮而已,眼睁睁看着许多大好机会被错过,只能顿足捶胸后悔晚矣。诸多的收获与遗憾,都在不经意地提醒人们,人生道理还是早一点懂得的好。

再后来,便逐渐成熟老练起来。同样是在虚实转换破中有立间完成的。不过时间相对要漫长一些。因为飞跃提升不可能一蹴而就,须经潜移默化并多次否定与肯定,才能实现胸有成竹应对自如。就像动机与效果一样,动机是虚,效果为实。好的动机不一定会有好的效果。只有通过反复推敲斟酌,将动机升华为严密的行动方案,效果才能得到保证。成熟老练主要体现如下:

自然法则不可违逆。世界无边无际神秘莫测,但其中各种因素相互依仗与制约形成的平衡关系,是有规律可循与法则维护的。面对赖以生存的自然界,既不能当懦夫缩手缩脚毫无作为,也不能做莽汉横冲直闯逞一时之勇。不断破解规律密码去顺势而为,才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做人是一辈子的事。人生路上无空白,好坏都会留下痕迹。勇于担当也有能力担当,是做个好人的前提;把准方向选好道路,成功的一半已握在手中了;与人为善守住底线,方能保证一辈子做好人。

做事要有始有终。凡深思熟虑确定的方案目标,就要横下一条心坚持到底。凡事都有全过程,出水才看两腿泥。很多情况下,并非输在起跑线上,而是夭折于拥抱胜利的大门口。只差临门那么一脚,却望而生畏退缩了。

交友靠缘分。很多人奢望能拥有众多朋友,却忽视了得先把人做好再说。朋友须真诚,主要靠缘分。多数缘分可遇不可求。也有可求的,但绝不能强求。其实,好多所谓的朋友,不过相互利用而已。当不得真的。顺势随缘,多少都行。有几个肝胆相照的挚友,也该知足了。

再后来,就应实现从心所欲不逾矩了。一切所思所想所说所做,完全与天道规律重合在一起。按孔子说法,这时候已经七十岁左右了。实际并不尽然。有的注重修养悟性极高,无须等到七十便早早通透豁达了。而有的浑浑噩噩麻木不仁,至死也迖不到此等境界。这种欲道融合,其实质就是顺其自然。这多年,这句话特别时髦,几乎成了流行语。无论年老的,还是年轻的,都喜欢说。只可惜不少人仅是挂在嘴边而已;不求正解悟其真谛,也就谈不到去践行了。有的甚至把它当成不作为的借口,或推卸责任的挡箭牌。大彻大悟的顺其自然,怎么会如此低俗没有出息呢?

话说回来,也算不上咄咄怪事。因为人是世界中人,而这个世界却复杂得令人乍舌。积极消极同在,正义反动并存;大我小我混杂,长远近期难分。此时的虚虚实实,也充当起大舞台来。各种势力的代表人物与精英们,争着抢着登台表演。其中不乏心口不一言行脱节者,还有自相矛盾无法自圆其说者。此类表演如果心怀百分之一的真诚,这个世界恐怕早就大同了。哪还会有贫穷落后与战争掠夺呢?

不过,睁眼说瞎话的表演者们,大都道貌岸然一副君子相。如此包装打扮,无非想迎合人们的美好向往。这就充分表明,从心所欲不逾矩之境界,确乃民心所向,是绝大多数人的真实追求。很多人都在路上。有的疾步前行,有的悄然跟进,有的虚张声势,有的原路返回。这道虚虚实实的风景线,再真切正常不过了。

试想,世上全都心思相同步调一致,还有必要强调教化与修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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