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那上20世纪七十年代,我还在上初中的时候,学校每学期都要组织我们去农场劳动。劳动的地点在伊犁河南岸,我家住在伊犁河北岸,所以每天都必须早晚走过著名的伊犁河大桥。这条大桥修了12年,也是当时伊犁河上唯一的一座大桥。
那个年代,交通很不发达,学校也没有运输工具运送大家,只能靠两腿来回奔波了。虽说当时来回奔波很辛苦,路上行走的时间很长,但每天早晨站在伊犁河大桥上看日出,晚上回家时又能在大桥上看日落,那情那景,还是十分美好的回忆,一直停留在我的记忆中。
伊犁河发源于天山山脉汗腾格里峰的北侧。当它还在天山峡谷时,只是一条条细细的小溪,弯弯曲曲,逶迤缠绵,沿着山坡流向山下,最终脱离天山,奔向辽阔的伊犁河谷。
刚踏入昭苏草原大地,伊犁河就为万马奔腾进行了无数次的沐浴。一群又一群的天马们撒着欢跳进河里,立即溅起万朵浪花,伴随着马儿欢快的嘶鸣,让这条河有了第一次的欢腾与热烈。行进中,它又把从天山上流下的无数小河吸纳到自己的怀抱,让它成为一条特克斯河。这时的它,一路牵花扯绿,波涛澎湃,有了一条大河的气势;在恰甫其海峡谷折向北方后,它流经伊犁当时最大的巩乃斯种羊场,与东支巩乃斯河汇合。这一种,它见证了岸边桃花红了的山坡,杏花白了的大地,野苹果花开的坡坡坎坎,也开始有了大河的名字——伊犁河。
这时的伊犁河,已是河面宽阔,波平浪静,一派大境天成的气象。扭来扭去中,伊犁河从我家门前流过,一路向西,经霍城县三道河子水文站附近流出国境,最后注入巴尔喀什湖。
老一辈人常说,20世纪五十年代时,伊犁河上经常可以看到一种名为小火轮的轮船来来往往,让平静的河面有了生机与希望。每周小火轮都冒着黑烟,“突突突”地停靠在岸边。这时候,小火轮最牵挂河边人的眼神。因为这些小火轮里拉来了被人称作“洋货”的各种物资。制作精良耐用的饮具,好吃又飘着香味的各种果酱。返回时,再拉回伊犁河谷盛产的小麦玉米等农副产品。但从我记事起,这条河就再也没有看到冒着黑烟、发出很大声响的小火轮了,倒是经常看到人们在河里钓鱼、游泳,在岸边唱歌跳舞。伊犁河成了两岸各族人民休养生息、娱乐度假和青年人谈情说爱的好去处。
记得有一年夏天,同院的大哥哥带我到伊犁河南岸的察布查尔锡伯自治县的河边钓鱼。遇到几位热情的锡伯族打鱼人,他们力邀我们与他们共进午餐,吃吃刚从河里打上来的鱼。只见他们倒入锅里的,是伊犁河还有点混浊的河水,再放入河边采摘的一把野葱,就等着火候慢慢地飘出香味了。那碗鱼汤那个香啊,多少年了,我喝过多少次鱼汤了,再也没有喝过那么鲜美的鱼汤。
独有的地形地貌,让带有大西洋最后一点湿润的温柔大手,经过千山万水的攀爬后,终于抚摸到了伊犁河谷,再也没有移开。被它扶摸过的这片绿色大地,成为物产丰富的富饶之地。
在伊犁河支游巩乃斯河畔,河水流过的地方常常是整片整片的野生苹果林。这些野生苹果树因为天山山脉独特的地理构架,让它们躲过了第四季冰川的严寒,顽强而又茁壮地、自由地生长着。现代的人们有一天终于发现,这里竟然是世界苹果最宝贵的基因库,现代人们离不开的美味苹果,都是它们的后代,它们已经有2000多万年的历史。这是上苍对伊犁河谷的厚爱,更是世界对伊犁河谷的厚爱,让这条河谷成为一个世外桃源,为人类保留了众多的珍宝,造就了伊犁河谷这片“西域湿岛”。
新疆野苹果,学名也叫塞威士苹果。因为丝绸之路的开通,向西传入欧洲各地。西方有关苹果栽培最早的记载,出现在公元前4世纪、亚里士多德的学生狄奥弗拉斯图所写的《植物问考》一书中,作者特别指出,他所记载的苹果是栽培品种。这可能也最有力证明了,伊犁河谷的野生苹果给世界做出的巨大贡献。
因为苹果,伊犁河谷曾出现过一座举世闻名的大城市:阿力麻里。这座中亚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城市,曾经被世人称为“中亚第一城”、“中亚乐园”、“中亚帝都”。而阿力麻里的“阿力麻”,正是突厥语苹果之意。史籍的描写中,这座城市植满了苹果树,是一座在苹果树遮蔽下的繁华都市,更是世界上最美丽、最富有的都市,特产丰富,人来人往,邱处机、马克▪波罗都曾描绘过它的繁华。
大自然的馈赠,给了伊犁河谷最好的气候和物产,这里自古也被誉为“塞外江南”。
二
世界上任何一条大河,都是孕育生命,哺育文明的老母亲。伊犁河也是一位老母亲,历经风雨,见证了伊犁乃至新疆的历史文化文明前进的脚步。
在伊犁河上游主要支流之一的喀什河北岸,2015年为配合尼勒克县吉仁台水库的建设,考古人员对一处古代遗迹进行抢救性发掘。揭开地面的土层后,考古人员竟然发现,这里是伊犁河谷年代最早、规模最大,以青铜时代为主体的聚落遗址。这一发现对于研究新疆史前时期的年代分期、文化谱系、聚落形态等都具有重大价值,由此新疆尼勒克吉仁台遗址考古成为2016年全国六大考古新发现。
不知道当时这里有多发达,有多文明,惊喜接二连三地出现在这里。2018年在对该遗址进行第三次考古发掘时,考古人员在一座房基里发现了大量的煤灰和未燃尽的煤块。这次发现,将世界煤的使用历史最少上推千年。这次发现,有力地说明,在世界范围内,最早使用煤炭的人在中国,在新疆,在伊犁。此次发现,又获得了2018年度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
2021年到2022年的考古发掘中,坦露在考古人员眼前的,是一块形状奇怪的骨头。这明显是块兽骨,却经过了人工的打磨,顶端还钻有小孔。一时间,就连考古人员也不明白它是做什么用的。一番认真地思考与查找,他们终于发现,这块兽骨,匪异所思的竟然是起源于欧洲,用兽骨制作成的冰刀。它不光拥有5000年的历史,是中国目前发现最早的冰刀,也更加证明了这片土地早在5000年前,就是连接世界的一条通道,是世界文明交流的大通道。想一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却顺理成章。
传说了二千多年的汉代细君公主和解忧公主都曾远嫁乌孙,伊犁河谷一带就是当年乌孙人生活的地方。《汉书·西域传》记载,细君公主出嫁时,汉武帝“赐乘舆服御物,为备官属侍御数百人,赠送其盛”。细君公主到达乌孙后,猎骄靡封她为右夫人,随从工匠为她建造了宫室,这片土地第一次有了奢华的汉代宫阙,有了身穿汉服的流行。
作为游牧民族,乌孙人是逐水草而居的,没有留下什么建筑古城。但在伊犁河上游的特克斯河北岸,一座汉式建筑的古城遗址被人发现,引起人们无限的探究。这座现在被称为博斯坦的古城,坐北朝南,古城遗址外城墙尚有三面保存完好。从古城的建筑模式上看,它的风格与建制属于汉代,这极有可能是跟随细君公主远赴乌孙的工匠们所建造。又据史书记载,唐代有一种名为“萧乡军”的编制,相当于现代部队的一个营,就曾驻扎在特克斯河谷一带。因为这座城又带有唐代的痕迹,它的城墙上建有马面。到底是两位汉代公主远嫁乌孙后留下的汉代古城,还是唐代的一座军城?目前尚无法作出定论,但博斯坦古城已经在特克斯河畔静静地坐落了近2000年,众多的秘密等待着人们去探究去发现。
细君、解忧之后,又有相夫公主和亲乌孙……
远去的马蹄声早已随风而去。历史上,伊犁河谷最繁盛的年代还数乾隆年间。
格登山一役定新疆,天山南北结束了长达百年战乱割据。乾隆御笔《平定准噶尔勒铭格登山之碑》,盘龙碑额,正面勒石“皇清”,背面“万古”,满、汉、蒙、藏4通文字勒石铭文平定准噶尔部叛乱经过,平叛战绩。这块意义非凡的大碑现在还耸立在伊犁昭苏的山坡上,它的对面,就是长满了松树的国界线。它用这种姿势一直远眺着那道铁丝网后面,曾经属于自己的土地。
乾隆二十七年(1762年)设“总统伊犁等处将军”,作为清代新疆最高的军政长官,伊犁将军辖统疆域远抵巴尔喀什湖以东以南,位高权重,凸显了新疆在中国历史上的战略地位。首任伊犁将军明瑞在伊犁河北岸修建了惠远城置将军府。“惠远”,“皇恩浩荡,惠及远方”,颂圣之辞。伊犁将军设置150年,共有43人、63任次。水土光热资源得天独厚的伊犁河谷,地广粮丰的屯田点就有八九十处之多,“村落连属,烟火相望,巷陌间羊马成群,皮角毡褐之所出,商贾辐辏,百货骈阗”,每年进入伊犁的茶叶就有几十万斤。伊犁河两岸陆续新建宁远、绥定、惠宁、塔勒奇、瞻德、广仁、拱宸、熙春城,与惠远合称“伊犁九城”。人口逾10万,是当时中国最大的城市集群之一。
但伊犁河就像个顽皮的孩童,从来就不安分。这种不安分的冲动,让这座古城在一个春天的夜里,被冲毁了城墙,不得不北移了15公里。当时冰雪融化的洪水逼近了城墙,危及到坚固的城墙一角。肆掠的伊犁河席卷了惠远古城,后来不得不在光绪八年(1882年),将城市北移15公里,仿照旧城建了新惠远城。
惠远城中心的钟鼓楼飞檐斗拱,画栋雕梁;将军府石狮威武、古树参天,历史从时光的深处款款走来,述说着辉煌。贯通东西南北的景仁,说泽,宣闿,来安四座城门,让你想见有“小北京”之称的惠远城“牛羊十万鞭驱至,三月城西路不开”的繁盛……
1907年4月,芬兰探险家马达汉游历伊犁,他在《西域考察日记》中记载:新惠远城是我看到过的最整洁、最美丽的中国城市。城市设计得很好,笔直的街道,又宽敞又漂亮,有两条街在市中心相互交叉,十字路口建了一座像城门样的钟鼓楼,四座门洞朝着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主要街道的两旁,大多是官邸衙门,其中居中心地位的是将军府,还有一些商店和两座庙宇,其中一座红砖绿瓦,非常漂亮。另一条街道主要是商店餐馆等。在城里可以看到各色各样的人,如汉人、蒙古人、柯尔克孜人、锡伯人等。马达汉拍摄了钟鼓楼、万寿宫的牌楼,还有城里的柯尔克孜人。
如今的惠远城,静静地伫立着。城里的人很少,到是每天来自天南海北的游人,不时地在街上游玩着,寻觅着。漫步在惠远城,大家一定会想到这几个人……
那位喊出“伊犁我之疆索,尺寸不可让人”舆梓亲征,驱逐阿古柏,坐镇哈密力挺谈判桌前与沙俄唇枪舌剑的曾纪泽、收复伊犁的千古儒将左宗棠和虎门焚烟震烁古今的林则徐。
林则徐曾在惠远城内居住了两年零一个月。他记载了锡云亭家的芍药花园:“四周青翠,白杨环抱,园内遍植各色芍药千株。”洪亮吉对关帝庙后面的池塘颇感兴趣,常去观赏游玩,他写道:“池中积蒲盈顷,游鱼百尾,蛙声闻之。”
还有最早关注人口膨胀对一个国家的危害,有警世之作“治平篇”,留诗5500首的洪亮吉。32岁官居国史馆纂修的祁韵士,谴戍伊犁后,踏遍伊犁方圆,穷查细考典籍,“信今而证古”,完成了西北史地系列著作。流放伊犁的湖南学政徐松,行程万里,踏遍天山南北,呕心沥血,为后世留存资料翔实,图文并茂的鸿篇巨制《西域水道记》(五卷本)。徐松的《西域水道记》《新疆识略》与祁韵士的《西域释地》《伊犁总统事略》等著作的成书,奠基了中国西北史地学研究,享誉史地学界。
流放伊犁的人英名永存,一代代封疆大吏为守护边关安宁,前赴后继,功勋卓越。
新疆百多年无大事,与伊犁将军的努力分不开。这些赴边地的封疆大吏,守土护边的家国情怀一脉相承。明瑞不断改进兵屯、民屯举措,携眷屯驻即从明瑞治疆始,不仅为后任奠定了经济基础,更是提供了成熟的经验。松筠两度任伊犁将军,在任10多年间,兴修水利,借鉴锡伯营屯垦经验,开满营旗屯之先河,为新疆经济发展边防巩固作出了重大贡献。任职伊犁将军时间最长者,当数伊勒图,先后四任,长达15年。长庚两任伊犁将军,大力倡导、支持引进现代工业文明。惠远城相继引进了电灯、电话、电报、照相……汽车穿行惠远古城城门。地处边陲的惠远城,成为吸收现代文明,促进新疆社会进步的一扇窗口。
三
伊犁河一如它诞生后的模样,千百年来缓慢地流淌着。在流过了无数的大草原后,在临近霍尔果斯国界线前,缓缓地转了个身,给伊犁河北岸留下了一处名叫可克达拉草原的地方。
这个水草并不茂盛的草原,因为一首歌,让它成为世界最知名的草原。
那是一个春天的傍晚,夕阳下,为了拍摄新中国成立10周年的献礼纪录片《绿色原野》,导演张加毅漫步在可克达拉草原上。一位怀抱冬不拉的哈萨克族年轻人的歌声,让他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原来这个年轻人在一次劳模表彰会上认识了一位美丽的姑娘,但因为没有邮递员传递情书,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次见到她,无限地思恋。思念中,他唱起了歌,歌声充满了忧伤。站在草原上的张加毅被风中传来的歌声打动,手里的烟斗都忘了送入嘴边,静静地倾听着。歌声中,他的心弦被拨动,激动万分,掏出身上唯一的一张烟盒纸,迅速写出一首歌词:
美丽的夜色多沉静,
草原上只留下我的琴声。
想给远方的姑娘写封信,
可惜没有邮递员来传情。
……
等到千里冰雪消融
等到草原上送来春风
可克达拉改变了模样
姑娘就会来伴我的琴声
……
兴奋的张加毅迫不及待地把歌词交给了作曲家田歌。田歌看过歌词后,只用了半个多小时,就谱写出歌曲。
一首享誉世界、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誉为“东方小夜曲”的经典就这样诞生了。可克达拉草原,随着歌声走进了全世界人们的心中。
60多年过去了,当年歌中所唱的可克达拉草原已经建成为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第四师可克达拉市——一座全新建设的城市。这里先有了树,才开始建城,超过45%的城市绿化率,构建了“推窗见绿,出门入园”的绿化格局,这在新疆实属罕见。
说起这件事,年过90岁的老军垦闫欣秋感慨地说:“建设可克达拉市,我们所有的人都主动加入其中。当听说准备用60年前我们栽种的一批青树绿化新城时,我们这些老军垦战士特别激动。当年栽种这些青树时,我们都是小伙子,现在老了,可树还正当年啊,它们能为可克达拉市贡献力量,我们一致同意全都捐给新城。”
青树绿化大道,胡杨树绿化大道……一条条以一种树作为主要绿化树的大道在可克达拉市的街道上呈现,使这座新城整体色彩鲜艳醇厚,特色鲜明,高度浓缩了可克达拉市的优越地缘、丰厚禀赋和文化底蕴。在展现可克达拉市壮美的自然、纯良的民风以及未来无限美好发展前景的同时,也寓意了从建设初期的奋斗,逐步走向成熟的光辉历程。
生活在这里的许多人仍然像昨日一般记得绿色大会战的事:为了让这些树木成活,四师的干部群众全都参与其中。有时因为路途遥远,移栽的树木半夜才能到,大家就啃几口干粮,坐着等,直到把树都栽种下去,才收工回家。而此时,可能已是太阳即将升起之时了。款款流淌的伊犁河水,从这座诗意栖居生态城市旁流过,它也在这样的劳作中,在《草原之夜》歌声陪伴中,一点点地“显山露水”。
一首歌与一座城的传奇拉开了新的篇章,给人无限地遐想,让这座新城成为中国最有诗意,最有歌声的城市。
一座城只要有了水,就多了几分灵性神韵。可克达拉不仅有一支美妙的旋律一路相伴,还有伊犁河襟怀难舍。
夕阳西下,漫步在这座新城,紧临的伊犁河由东向西静静地流过,河边的绿化公园早已成为人们休闲娱乐的好去处。29个主题公园散布在城中,真正让可克达拉市成为一座城在树中、人在树中的城市。
在伊犁河上游喀什河边的尼勒克县喀拉苏乡克什喀拉尔村里,因为爱情,伊犁哈萨克自治州伊宁县的巴合孜热阿·热沙提嫁到了这个曾经的贫困村;因为爱情,她与丈夫来到喀什河北岸的高山牧场放牧,吃尽了苦头,最终也没给家里留下一只羊;还是因为爱情,她又与丈夫一同来到新疆天蕴有机农业有限公司当起了新“牧民”,再也不用游荡在夏冬牧场,而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河上牧场养鱼,有了稳定的收入,更有了美满的幸福。
巴合孜热阿·热沙提的变化缘自2014年2月浙江人张秀与喀拉苏乡的结缘。张秀让尼勒克县喀拉苏乡喀什河边的牧民放下羊鞭,驾船成为河上牧场的新“牧民”。因为喀什河的水质特别适合养鱼,一条河,一条鱼,锻造出一段情。喀什河优质的水变成了鱼儿的家乡,让世世代代生活在喀什河两岸的哈萨克族牧民转变身份的同时,一步迈进了小康生活。
如今的巴合孜热阿·热沙提,早已不是昔日那个见人不敢上前说话,遇事总躲在丈夫身后的女人,用她的话说:“过去我们守着喀什河,不知道怎么致富。现在我们还是守着喀什河,却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这全靠党和政府的好政策,靠公司为我们带来的新生活。”
伊犁河,一条流淌了千百年的大河,平静却又不动声色地流过我家门前。河水平静与狂浪的流动,见证了两岸各族人民勤劳勇敢的奋斗,见证了各族人民从贫穷走向幸福的路程,更见证了一个新时代的来临。它以自己不朽的永恒与坚韧,为这片土地和土地上的各族人民确立了未来的目标与希望。不论风云变幻,不论惊涛骇浪,它一直用自己的稳健又湍急的方式流向远方,流向美丽的未来,把坚持与执着留给了两岸的各族人民,留给了未来与梦想。
这就是我家门前的这条大河。曾经的一座大桥,如今已经变成横跨大河之上的四座大桥。拉近了两岸百姓的心灵,繁荣祥和,美美与共。
伊犁河更是穿越千载时空,粹聚天地精华,静静地流淌在祖国西北端的大地上,辉映着美好,辉映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