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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建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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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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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伊始思母亲

     我的母亲和许许多多的母亲一样,为了自己的儿女不辞辛苦。在母亲的眼里,如果儿女们生活能幸福,就是苦多吃些,也是心甘情愿的。

       少时的我,虽然喜欢读书,但却是个笨口拙舌的人。与别人争执起来,多半会因说不过对方,又被对方得意忘形的样子所激怒而挥起拳头。当然,回到家中不免会挨一顿训斥,但没过几天,母亲待我又恢复如初。在母亲眼里,我终究是个孩子。

       那年,我和许多同龄人一样,在“上山下乡”中结束了学业。我们被一种莫名而强烈的激情鼓舞着。我们都相信,农村的“旧貌”正等着我们去改变。

       母亲知我的脾气火爆,而且又不会照顾自己,竟然放下一切来到我插队的陕北山村,陪伴我,照顾我。。。。。。。。

        生活是很艰苦的,但在母亲的呵护下,我的插队生活并没遇到太大的困难。想一想,那时如果没有母亲在身边,我会怎样?在知青返城那年,没有门路的我去了谁都不愿去的林场。我记得很清楚,去林场那天的早晨雨雾蒙蒙。我爬上了接我的卡车,然后转过身看车下的母亲。秋雨中,母亲一边抹着泪水,一边朝我挥手。多少年过去了,那情景如一幅永不褪色的画,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中。

       母亲的身体不是很好,但每次去医院看病都不让我陪伴。母亲对父亲说,咱们还能动,不要给孩子们添麻烦。年岁毕竟不饶人,母亲终于住进了医院。

      我能看的出来,这时母亲很想让我守在她的身边,哪怕什么都不干,她也就知足了。可我却因为工作不得不在这时离开了母亲。当我对母亲说春节会来看她时,母亲只轻轻应了声。直到现在,我才体会出当时母亲是用多么大的毅力才控制住自己的心情。事后我得知,我走的那天,母亲流了整整一天的眼泪,不吃也不喝。

         母亲病危那天,我日夜兼程。但我赶到家时,母亲已经去世了。躺在冰冷地上的她,脸上没有一丝痛苦,她知道,她的儿子会赶回来看她的,她怕她的儿子看到了难受。

        今天,我写这篇文章献给我的母亲,也献给世间上千千万万像我母亲一样平凡的母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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