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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素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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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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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师


 提起我的老师娄继周,有很多话却不知从何说起,想了几天都没敢动笔。说是老师,其实又是亲戚,是长辈。正是这双重关系,把我们联系在一起,给人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

 二十多年前,从亲戚们口中我就听说了他这个亲戚,说远不远、说近不近。那时,心里隐隐约约有种好奇和神秘感,觉得可能无缘相见,因为只听说他是个法官。亲戚们还说他很严厉,为人正直。虽对他有所畏惧,不敢轻易叨扰,可好像谁都不讨厌他,说他时脸上分明带着笑意,口气中满含着喜欢之情。我很纳闷,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自以为这辈子不会跟法院打交道。没想到,我刚到阅览室工作,想着可以修身养性,养养眼了。不料,遇上一件非常棘手的官司。我连法院的门都没踩过,更不懂什么法律程序,偏偏父母年纪已大,我不得不亲自出面。 通过亲戚找到他的电话存到手机上,手机上竟出现了他的微信。这次亲戚介绍时还说他曾在报社工作过几年,我当时很不在意,根本感觉不到这句话的份量。关于他,只是些零碎的信息,拼不出一个完整的形象。正如人们所说,只见树木,不见森林。不过,好奇心倒是日渐增长。为了方便询问他,我加了他的微信。我长期呆在校园,只顾埋头教书,对社会上的人情世故不太懂,问题特多。我知道他的厉害,已超百人根本不敢打电话。谁知事没办完他就把我删了。我心里咯噔一下,脸可能都红了,我这才意识到他是真有脾气。好在我早有心理准备,不跟他计较,礼貌性地又添加他一次,看他同不同意。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一直没有回应。天无绝人之路,恰在此时,在网上认识一个司法部门的工作人员,我又把所有问题转移到他身上,结果没问几天人家就跑了。

 事情结束后,风平浪静,我心事大定。有一天,我发现他又通过了我的请求。不过这次他一反常态,感觉温和多了,如话家常般跟我谈起文学创作,共同话题越来越多,连崇拜的偶像都基本一致。听他说话如同听他讲课,受益匪浅。他说他研究《红楼梦》,还能出口成诗,我不信。他当即写了几首,话多的像变了一个人。如今,他不仅出口成诗,还落笔成文。有时,我跟他谈论一篇文章或一个问题,他把谈话内容汇总起来就成了一篇文章,署名为《老娄小札》。如:

“老娄小札

(2021.12.29)

昨天上午,郑州诗词学会常务副会长吴国顺老师一行四人,来到中牟,现场办理发展中牟诗词爱好者入会事宜,并发表言论,公开肯定、承认和支持我们中牟创新的词牌《箜篌引》。他的发言视频在各群转发后,引起了大家的热烈欢迎和反响,产生了广泛共鸣。使中牟广大的诗词爱好者受到了鼓舞!

 我以前已多次说过,凡是心存正念,希望诗词繁荣发展的而不是心存私心杂念的人,只要看了箜篌引,了解了箜篌引词牌的诞生的前因后果,试填了箜篌引词牌,看到了箜篌引词牌发展的现状,都会由衷地认同和支持。我现在仍然坚持这一点。

不远的将来,箜篌引词牌一定会得到上下各级诗词学会和组织及平台的广泛承认和传播,一定会得到进一步的推广!

我们中牟人自己创新的词牌《箜篌引》,一定会成为中牟文化的一张靓丽的名片。我们要有这个眼光和自信!”

 他发给我的第一篇文章是《石破天惊说红楼》,读完让我这个历史老师大吃一惊。这个要改写《红楼梦》作者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我身边?看他说话,又读了他的诗和文章,他的眼光、胆识、魄力和表达能力令我惊羡不已。后来才知,红学研究和先贤情结是他一生的追求和梦想。在家庭的影响下,先贤情结是他从小萌生的挥之不去的初心使命,他始终不忘挖掘先贤文化。在这个过程中,他又拾取两大成果,一是研究发现《红楼梦》与中原文化的密切关联。他反复研读《红楼梦》,多达几十遍,读了将近四十年,熟悉红学史和《红楼梦》研究现状,形成了自已的感觉感悟和心得收获。他说:“我是《红楼梦》的忠实爱好者,阅读者,研究者!”在全面深入了解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走访北京、上海的图书馆,搜集大量有关的文史资料,摘录大量文献资料,继承发展,提出了极具开创性的新论断,形成独树一帜的新红学。

二是创立新词牌《箜篌引》,把中原深层传统文化融进当今生活,迎难而上,开创新词牌。可谓一举三得!2021年11月21日下午,天空阴沉凄冷,娄老师却传来特大好消息,《箜篌引》上百度了。大家喜不自禁,纷纷表示祝贺。他说:“谢谢大家关注点赞。是广大诗词朋友的喜爱和支持,让我增加了自信。《箜篌引》词牌被国家承认,是大家努力的结果。以后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去填写传播词牌《箜篌引》了。”有人说,自元代以后800年已经没有人创立词牌了,那他就是800年来第一个吃“词牌创新”螃蟹的人!不久的将来,他的红学专著被国家认可,不知那时又是怎样一种局面。

他对中牟历史文化非常熟悉,简直是如数家珍!他搜集大量相关文献典籍,对中牟先贤的研究成果卓著,张民表、冉觐祖、仓翰林等人物,通过他的如椽大笔,重新浮现在世人面前,让我这个学生兼读者倍感自豪。为此,他成了当地公认的文化名人。他曾受聘到机关做关于中牟传统文化的报告,陪领导接待重要来宾,为弘扬中牟传统文化,打造文化中牟形象,不懈努力。这些成果都已经或正在集结成书,目前已出版各种著作十多部,今年一年预计出四本书。这些著作各自独立又相互关联,出书前要反复较对三四遍,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它们是老师几十年长途奔波,在浩如烟海的书山中奋读耕耘,收集整理的结果,是他多年心血的结晶。我想,每一个真正了解他的人,都能深切体会到他的默默奉献精神。

起初,看过他的简介,我沉思良久,他怎么会是一个很有成就的作家呢!我一向爱好读书,节假日总要读几本书,后来眼睛不能读书时,我痛苦焦急,如同戒烟戒酒一样,心里没有着落。幸好可以听书,聊以慰藉。以前工作繁忙,我很少写文章,也没想到会当作家,更没想到身边就有这么一个作家,还是亲戚。

他了解了我的情况后,便鼓动我写,我口头答应,可转念一想,脑子里空空的,写啥?当年的作家梦早被现实击得粉碎。那时,我很平静,生活上有新时代作保障,闲时唱唱歌,娱乐娱乐,以此终老也不错了。都说人过四十不学艺,现在起步为时已晚,还是唱我的歌,做我的直销吧。他断断续续地鼓动我两三次,我为了让他死心,故意说我的眼晴快不行了,书都读不成,还写什么文章?谁知他更来劲了,“我就不信你的眼晴好不了!就算真不行,你更要抓紧时间写,在失明之前留下点东西,这辈子才算没白活!人家美国作家海伦•凯勒,从小双目失明咋成作家了。你看看她写的《假如给我三天光明》……”他的话掷地有声,让人无法拒绝。正好阅览宣有这本书,我真就翻开粗略看了看。看之前,我先设想下假如我只剩三天光明,我最想干什么,其中有一条跟海伦想的一样,那就是见一见最想见的人。直到有一天,他又鼓动我写,话很简单,“你也写呗!”他从朋友圈中发现我在做直销,起初以为是传销,出于职业习惯,他想把我引向正途。“你做那传销有啥意思呀,大多是骗人的,说不定把你抓起来呢!学写文章才是正道!”我说:“你不了解情况,那是直销,不是传销。这是央企,国家大力支持的。”为此,他专门买了一本厚厚的红皮书,名字就叫《直销》。

一晃两年过去了,我一个字也没写。2019年放暑假前,学校领导在会上特意动员我们假期写博客,我心想,看来不会写文章还真不行。那年冬天,天天有班级来上阅读课,学生在台下看,我们在台上看。娄老师总是写好文章先发给我看看。有一天,我读完他写的《六府营赋》,心一动,这不就是写自己家乡吗,我也试试。看不清纸上的格子,我就在手机上写。写了几段,发给他看,他说:“有基础,有天赋,继续写!”短短几个字,能得到作家的认可,我信心倍增。自我感觉也良好,写起来思路顺畅,如行云流水。

从此,一发而不可收拾。我越写越上瘾,脑子里全是文章,停都停不下来。先从《自传四部曲》写起,写好第一个发给老师看,他真就像老师批改作业一样,指出问题和不足。我问他:“写不下去怎么办?”他说:“读书,读读写写,就是写作之道。”这句话我一直视若箴言。刚开始,我写的文章逗号太多,句子太长。他亲自帮我修改一篇文章,并让我读读看有啥不同。

写了一段时间,我又犯起语法错误。刚开始是心里咋想就咋写,语言倒很流畅,出于语文老师的职业习惯,我论起了语法,追求起语法的完整来,结果用了很多虚词和连词,句子反而变得生硬。老师一看便说:“多用实词,少用虚词、连词。”我更佩服他了,眼光真犀利呀!写完自传,接着写散文。散文方面,叙事和游记还凑合,议论性的文章他不太赞同,不主张我多写。他说:“写议论性文章不能以偏概全,从自己感觉出发去立论,一定要站得住脚。知道历史上各种经典性观点和论述,才能写议论性文章。”

又过了一段时间,暂时无话可写,我萌生了写小说的念头,因为爱情故事牵涉个人隐私,最好写成小说,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可根据需要酌情编构故事,可寄托个人理想,可左右人物的命运,像居高临下的统帅,小说中的人物仿佛你手下的兵,任你调遣,绝对服从指挥。一写就入迷,几个小时一动不动。第一部自传体爱情小说权当练笔。第二部社会小说,正好在2020年三月份疫情期间,仅用一周时间,一气呵成初稿。老师看后继续鼓励我,并提了一些建议。我深受鼓舞,修改成了长篇。不管效果如何,能写出长篇出乎我的意料。

 这时候,娄老师把我拉进群里,走进他的文学圈,我才认识这么多优秀的作家、诗人和学者,得以向他们学习,既开阔了眼界,也提高了能力。刚进群,我一直潜水,不敢发声,不敢发作品。娄老师鼓励我走出自我,去了解更广阔的世界。在群里,老师们的聊天充满着知识,见闻里蕴含着故事,很多都是写作的素材。他常说:“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2020年下半年,我开始写第三部小说,大约写了一年时间,这部小说几乎是在他的帮助下完成的。他为我提供素材,帮我设计情节。第四部小说刚拉开序幕,仍在酝酿之中。可以说,我的每一步都是在老师的帮扶下迈出的。

现在,我已无需过多鼓励,他对我要求更高更严,当然批评也更多了。不过,他的一席话,总能打开了我的思路,有豁然开朗、茅塞顿开之感。我离不开他的指导,像鱼儿离不开水,瓜儿离不开秧。只要我不打断他,他能一口气讲两个小时,古今中外,不同人物,不同场合,左右逢源,轻松自如,那博览群书和超人的记忆力优势,以及深刻的思想性,表露无遗。说他口若悬河,一点儿也不为过。脑子里没有那么多积累,怎么可能讲出这么多道理?

有人说他傲,仔细想想,那是他的眼光、学识、胆识和魄力使然,没有这种傲骨,能取得目前的各种成就,能这么大胆地开拓创新吗?真正了解理解他的人,倒很欣赏他这种傲劲,那里深藏着极大的自信。很多时候,跟他聊天,一般不超过五句,再多就成自言自语了,或者来一句噎死人的话,“说那么多,烦不烦!啰嗦!”让你立马不再吱声。转念想想,他拒人千里,不过是为自己争取更多读书和写作的时间而已。他就是这样一位执迷于事业,执迷于文学世界的人,真正读懂他的人,谁还会在乎他那点刺儿呢?

他令人佩服的地方很多,胸藏万卷书,却不是书呆子和老学究。在现实生活中,他也能灵活应付,游刃有余。他心明眼亮,看问题一针见血,不迷信权威,也不喜与人苟同。所以,他常跟人辩论,有时争得面红耳赤。熟悉他的人都知他善辩,不会轻易被人左右,朋友说他“惹不起”,亲人说他“头难剃”,不愧是法官出身。

 他建立的茶龙群,已超百人,宗旨是:

开放、自由、平等、辩论,

接纳、包容、切磋、提高。

百家争鸣,辩论不断,方便大家在此交流和修改诗文,具有浓厚的文化氛围。他爱憎分明,对正能量的人和蔼可亲,宽容大度;对倒行逆施的人横眉冷对,义正词严。跟他交往,心里踏实,有方向。

他还是个细心人,有心人,对生活的每个细节都很讲究。仅从名号、门匾、书斋和微信名来说,都是有所寓意的。他说,一个人的名号,包括当今名人的微信名,都是表达志趣的。他的微信名很多,如居有竹,牟山隐逸,官渡客,官渡词客,神瑛侍者等,都隐含着他每一个时期的工作重点,体现着他的心路历程。他亲笔书写大门上的匾额,题为“宁静致远”四个大字,又请人在两端作兰竹画,命匠人镌刻。书斋堂号慕东堂,自号慕东堂主。“东”指毛泽东和苏东坡,此二人是他崇拜的偶像,请名家书写装帧成匾,悬挂在书房显眼处。他给自家藏书楼拟名为“万卷楼”“,“万卷”指书多,足有万卷。

本来想晚些年再写他,好好读一读他这本书,像文学大师的文章一样,有点儿耐人寻味,如今仍是似懂非懂。到此为止,日后再作补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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