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盖，人文浸润的天边草原

乌拉盖，人文浸润的天边草原

王散木

牧人是天边草原乌拉盖的守护者，而乌拉盖是牧人的聚宝盆；人与自然相依相存的关系，在蓝天白云下营造着浪漫的诗意气息。如今，时代变了，牧人们选择了拥抱变化，并在变化中延续传统。

塞北之秋比其他任何地方都来的更早一些。尽管碧空如洗、艳阳高照，但满目绿茵的乌拉盖草原上的习习凉风，早已透着丝丝寒意。

这里见证了一代天骄成吉思汗策马扬鞭的辉煌历史；这里铺陈出世所罕有的原生态自然奇观；豪爽大气的草原儿女在这里续写着新时代的传奇。著名文学作品《狼图腾》的那些唯美文字，正是这里不可复制的兵团文化和知青文化的存鉴。这里物华天宝，典型草原、草甸草原和湿地地貌保存完好，野生动植物资源丰富……

“遥远天边有个迷人的地方，银色的毡房遍野的牛羊；遥远天边有个神奇的地方，马奶酒飘香陶醉着兴旺……每当天边升起灿烂的朝阳，晶莹的露珠洒满绿色山岗；每当天边出现绚丽的彩虹，清清的河水泛起粼粼波光……每当天边升起明媚的月亮，轻盈地走来我美丽的姑娘；每当天边闪着耀眼的星光，悠扬的歌声激荡牧人心房……”耳畔断断续续回荡着《天边草原乌拉盖》这温婉舒缓的旋律和扣人心扉的歌词，仿佛整个人儿都被融化到了那绿草无际无涯的蓝天白云下。

下马酒，对天地神灵的敬畏

原本安排在颁奖典礼和高峰论坛之前的盛大欢迎仪式——下马酒，却因活动场地批次安排的拥挤，改在了欢迎晚宴上。蒙古包外的氤氲夜色、瑟瑟寒风与蒙古包内的欢乐喜庆、曼妙歌声水乳交融，反倒使仪式现场呈现出别样的精彩、升腾出火焰般热情。

来内蒙古草原上做客，您一定会受到蒙古族同胞热情的欢迎！一般情况下，您还没下车就会远远看见热情好客的主人手捧洁白（或鲜蓝）的哈达，举着斟满美酒的银杯在恭候着您，这就是具有蒙古族传统特色的下马酒仪式。

如果你扭捏推让，就会被认为是对主人的不敬不诚。作为宾客应双手接过酒碗，用无名指蘸酒，向天、地、神的方向各点弹一下，以示敬天、敬地、敬神灵，然后一饮而尽。这样，才表示你接受了主人纯洁的情谊。

下马酒这个仪式，源自于成吉思汗的一段英勇传奇经历。相传成吉思汗有两件心爱的宝物，一件是戴在大拇指上作射箭勾弦之用的象牙扳指儿，另一个是雕花银酒杯，每次饮酒必备。没想到，这两件宝物在一次与他自小结义的兄弟扎木合聚会时却救了他的命。

成吉思汗在呼伦贝尔草原崛起之后，引起他自小结义的兄弟扎木合百般嫉恨，多次设计加害并兵戎相见。这一次，扎木合暗中拉拢了成吉思汗的世仇、塔塔尔人的姑爷伊拉固，以联姻结盟为名，邀请成吉思汗到克鲁伦河下游的阿拉坦宝勒格赴宴。接到扎木合派人送来的信件后，成吉思汗与众将商议对策。大家都认为，大汗的父亲当年就是被塔塔尔人用毒酒杀害的。这次“联姻结盟”是假，借机加害是真，所以大家都反对他去赴宴。

成吉思汗早有成竹在胸，他如约来到了阿拉坦宝勒格。刚刚下马，扎木合就从伊拉固手中接过一杯酒，装出十分谦恭的样子，双手递到成吉思汗面前，说：“以前都是小弟不识时务，错怪了您，两家大动干戈，今天小弟设宴，还望您不计前嫌，先干此杯！”成吉思汗大度地接过酒杯，顺势将大拇指的象牙扳指伸到酒中，谁知雪白的象牙扳指立即变了色。成吉思汗心头一惊，酒中果然有毒。但他还是装出十分坦然的样子，灵机一动，左手端杯，右手无名指轻轻朝天弹了一下，说：“有上天的保佑，才让你我结盟，这杯酒就敬天吧！”说着双手将酒杯高高举过头顶，朝天泼去。扎木合一看就有些慌了，赶紧示意伊拉固又斟了第二杯酒。伊拉固双手颤抖着将杯递到成吉思汗面前，结结巴巴地说：“大汗饮下这杯酒，消除前仇，永结同心。”成吉思汗早已看穿了他们的阴谋，但还是若无其事地将酒杯接过来，又将扳指伸到酒杯中，扳指变得灰黑了，成吉思汗冷眼看着伊拉固，将手举向空中轻轻一弹，说：“你我原本都是这块大地上的子孙，这杯酒应该敬给生养我们的大地。”说着将酒轻轻泼洒在大地上。

扎木合和伊拉固这时真的慌了手脚，你抢我夺地又斟了第三杯，硬塞到成吉思汗的手中，说：“天也敬了，地也敬了，这杯该请大汗喝下了！”成吉思汗冷笑一声，脸上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说：“虽然我们有上天的庇护，有大地的养育，今日结盟怎能黑着心肠忘了我们是同一个祖宗！”说着又用扳指沾了一滴酒，此时三次浸酒的扳指已经完全变黑了，他强忍着怒火，重重地朝天弹了一下说：“在天之灵的祖宗啊，睁开慧眼看分明，不肖子孙捧浊酒，别怪孩儿大不敬！”说完遥望北方，将酒狠狠地泼下，然后，成吉思汗仰天大笑，并将扳指偷偷地揣到怀里，对跟随他的人说：“拿杯来，我要用这个银亮的酒杯与扎木合、与伊拉固对饮三杯，以表示我的诚意！”当成吉思汗拿出那只雕花银杯后，扎木合和伊拉固知道成吉思汗早就有了准备，他们再无计可施，只得换上好酒斟满成吉思汗的银杯。成吉思汗巧妙地化解了一场杀机四伏的危机。

在那金戈铁马的年代，各部落间的厮杀不断，为防止被暗害，无论谁，每次聚会饮酒时都会学着成吉思汗的样子，用拇指上的象牙扳指试酒，敬完天地祖宗之后才将酒一饮而尽。从此，在蒙古族当中，由成吉思汗流传下来的用银杯喝酒、敬天敬地敬祖先敬神灵的习俗便一直流传下来。

今晚，在乞颜部落宽敞的蒙古大帐里，灯火辉煌，人影幢幢，一场欢迎来自全国各地散文作家的盛大晚宴隆重开席。蒙古族最古老、最传统、最高规格的烤全羊仪式的帷幕开启。

烤全羊不仅是蒙古族接待尊贵客人的一道传统的名菜，也是大汗蒙古国元朝时期宫廷宴会上的一道名菜，是蒙古民族中的餐中之尊，更是蒙古族独特的美食文化、民俗文化。烤全羊上席，香飘大厅，掌声四起。专职的年轻司仪用蒙汉两种语言高吟全羊赞词，并介绍烤全羊的来历。随后，美丽盛装的蒙古族姑娘将大盘子放到条桌上，烤好的全羊就跪放在上面，羊头羊身覆盖着鲜艳的红绸。主持人和几位美丽的蒙古族姑娘一番欢歌劲舞后，簇拥出我们这次活动的组织者、《西部散文选刊》（原创版）执行主编、满族兄弟梅雨墨先生和他的夫人以王爷、王妃身份双双担纲剪彩嘉宾。

首先，在主持人的祝福声中，王爷王妃共同将烤全羊上的红绸揭去。“王爷”先用刀子在羊脊背上割下一小块肉放入盘中，“王妃”紧接着用刀子在羊脊背上划一个十字，寓意十全十美。剪彩完毕，厨师登场，当着全场客人的面将羊皮剥下切条，再将羊肉割下切成厚片，羊骨剁成块分别装盘，依次敬献到各桌。之后，蒙族姑娘分桌给来宾敬酒，大家一一照着喝下马酒的套路，先接过哈达，再用自己的无名指蘸三下酒弹将开去，分别敬天、敬地、敬祖宗神灵，然后一口喝下主人银碗中的酒。

此时此刻，整个蒙古大帐内，尽是文友们的潇洒、文友们的浪漫。然后，在露天广场，欣赏精彩纷呈的蒙族歌舞和惊心动魄的马赛。旺盛的篝火、激越高亢的迪斯科舞曲，男女老少纷纷登台，尽情扭腰甩臀，把晚会推向高潮，蒙蒙细雨更增添浪漫情趣。

野狼谷与狼图腾

在天边草原乌拉盖深处，有一群这样的狼，它们看似凶猛，有的却与人又异常亲密。

乌拉盖草原，因其有“天边草原”美誉，具有完好的草原自然生态，电影《狼图腾》才取景于此，这部电影从此让这片神秘的草原名声大震。剧中的狼与部分场景，均取自草原上这个叫野狼谷的地方，这里圈养的几十只狼，都是电影中那两匹狼的后代。景区位于乌拉盖贺斯格淖尔湿地水库北1公里处，据当地文友卢国强先生介绍，这里有200亩野生放养区，20亩小狼驯化基地，散养着38匹野狼。由于电影的声名远扬，吸引了许多游客专门来此一睹真狼的风采。

狼的本性凶猛血性，是生物群弱肉强食链条中的佼佼者，它们是肉食动物，食量大，经常捕食野兔、鼠类等，人类一般不敢靠近它。参观时，我们看到野狼谷景区里的狼，有的被圈起来散养，也有区别不同情况被关在不同的笼子里。我们是乘坐着四周装有严实的玻璃窗子的观光车进入的，景区司机时时提醒，不得开窗，更不得把头手伸出窗外，只能在车里看。

据说，距今约五百万年在人类兴盛以前，狼曾是世界上分布最广的的野生动物。远古的人们，更是把狼的形象画在石壁上，作图腾来供奉。

狼在动物界具有速度敏捷与凶残的特性。管理人员告诉我们，这只嚎叫着的狼，正处发情期，和一只母狼关在一个笼子里，以前它曾咬死过两只异性同伴。另外这一边这两只被特别关在空间比较宽敞笼子里的老狼，因为群殴受伤，在笼子里来回打转转，一直试图走出牢笼，看人的眼神都充满警觉与犀利。

在野狼谷里听真狼嚎叫，也是醉人的，叫你自然会想起“鬼哭狼嚎”这个成语。它们抬头仰望前上方，双目微闭，声音从喉咙里低沉有节奏地发出，叫得如醉如痴，让人心生怜爱。据说这是狼在呼唤同伴，方圆十里都能听得到。人们都知道老鼠会打洞，殊不知，狼也是个挖洞高手。从电影《狼图腾》里我们曾看到，它们喜欢把自己深藏在洞穴中，这样才有安全感。工作人员介绍说，在这片野生动物保护区内，草坪的地下都挖了很深的洞穴，以防止狼自己打洞逃跑。

关于狼，人们通常知道只可远观不可靠近，但却忽略了它也有其温情的一面，尤其是小狼。一只成年的老狼对人警觉性很高，但有一只小狼，却表现出柔情，让人十分感动。这位穿迷彩服的蒙古族大叔是位从小到大都长在草原上的人，旧地重游再来野狼谷参观，他说他还是有接近狼的冲动。他一边把手里的肉食塞进铁丝网给小狼舔食，一边又反复叨念说，狼这动物很通人性，你对它好，它就对你好，我们人的眼神它都能读懂，他很聪明。看到大叔和小狼亲昵的这温馨一幕，我感觉它更像一只关在另一方天地里的狗。

看过电影《狼图腾》，你一定还记得，这是中国大陆内蒙古最后一块靠近边境的原始草原。这里的蒙古牧民还保留着游牧民族的生态特点，他们自由而浪漫地在草原上放养着牛、羊，与成群强悍的草原狼共同维护着草原的生态平衡。他们憎恨着狼，狼是侵犯他们家园的敌人；他们同时也敬畏着狼，草原狼帮助蒙古牧民猎杀着草原上不能够过多承载的食草动物：黄羊、兔子和大大小小的草原鼠。狼的凶悍、残忍、智慧和团队精神，狼的军事才能和组织分工，又是蒙古民族所崇拜的。

正是蒙古民族的历史和神秘，草原的广阔和浪漫，作品的主人公、一个叫陈阵的北京青年才来到了这里。很快，陈阵发现草原并不全是浪漫和自由。牧民们为了保护自己的财产必须和狼进行战斗。他亲眼目睹蒙古的女人和小孩与偷袭羊群的狼——像豹子一样大的狼徒手搏斗。也曾误入狼群、并亲眼看见群狼怎样在头狼的指挥下，调兵遣将围猎几百只黄羊。但是，人却抢了狼储存的食物。为了报复人的贪婪，狼利用冬季风雪和夏季蚊灾的掩护，发动了两次大规模偷袭军马群的残酷而壮烈的战役。于是人又被激怒了。来自于农耕民族的干部不顾蒙古族牧民的反对，开始了大规模的围猎狼群的战斗。狼在死亡前的尊严和牺牲精神震撼了陈阵。陈阵和他的朋友亲自掏了一窝小狼，并且驯养了其中的一只。他要通过一只小狼的成长，探索狼的习性和狼的哲学。通过一系列令人陶醉的有趣故事，陈阵发现狼是动物中唯一不可驯服、十分神秘的动物。比如，第一次面对食物或者面对大批食物的时候，会举行跑圈，类似现代宗教的感恩仪式或者祭祀；又比如，狼一旦离开大地就会颤抖无力，又像希腊神话中的安泰。进而，陈阵还发现蒙古民族不仅将狼作为自己民族崇拜的对象，而且，死后又将自己的尸体放到狼出没的地方，实施“天葬”。蒙古牧民相信狼会将他们的灵魂带上“腾格里”（蒙语：天）。狼是蒙古人敬畏的敌人，也是他们相伴一生、甚至是来生的朋友。正是蒙古人带着狼的精神征服了差不多半个地球，开通了东西方商业贸易与文化的交流。

陈阵和他的来自于北京的青年朋友，因为狼的缘故和牧民融为一片。但是，他们无法阻挡来自于农耕文化和当时错误政策对草原生态的破坏。他们用现代武器杀狼，将仅存的狼驱赶到边境外。进而，大片开垦草原土地。几年以后，草原上鼠害横行，大片草原沙化。因而，人类失去的不仅是草原不仅是狼，真正失去的是人与自然和谐共存的价值观，还有蒙古民族崇尚的自由、独立、顽强、勇敢精神和永不屈服、决不投降的性格、意志与尊严。

由于狼图腾作为几千年中国游牧民族从未中断的民族图腾，直接影响游牧民族强悍进取的性格，从而又对中国和世界的历史产生巨大的影响。关于这个问题，《狼图腾》作者姜戎经过深入探讨后说：“羊性”是几千年来北方游牧民族对华夏农耕民族性格始终一贯的看法。人口稀少的草原民族常常敢于入主中原和整个华夏，就是基于这种认识判断。而历史上拥有几千万甚至上亿人口的汉民族也确实屡屡被草原民族打败。“直到我去草原插队的时候，蒙古族牧民仍然经常开玩笑地对我们说，草原人是吃肉的狼，而汉人是吃草的羊。牧民普遍认为，汉人像羊一样胆小怕事，缺乏勇气，只知道劳动，畏惧战斗。许多老牧民都谆谆教导知青，要像狼那样勇敢顽强有血性，不能够像羊那样苟活。这是草原、草原狼和草原人对我最大的教诲。”姜戎还说，狼性具有两面性，有好有坏。值得人们景仰的好的一面例如保护自然生态、自由独立、勇敢智慧、强悍进取精神、团队精神、竞争精神以及战斗牺牲精神等等。这些与现代竞争社会所倡导的现代精神极为相同，这种狼精神应该大力弘扬。

蒙古族的人为什么崇拜狼？通过《狼图腾》我们得到启示——在草原上，他（牠）们是互补的，少了谁，都不可以！首先，由于蒙古草原恶劣的生存条件，能够在与大自然、与其他猛兽及人类的斗争中成为最后的王者和最凶猛的食肉动物，必须具备超级强大的能力。草原狼强大的攻击力、爆发力和迅雷不及掩耳的行动能力，良好的团队分工、协调和团队合作，以及浓厚的家族亲情和忠诚等等。这些，都是人类所渴望拥有的。因此，狼的能力已经超过了动物的范畴，是真正的“神”。其次，由于草原生态的恶化，维持自然生态平衡和谐极为迫切。因而蒙古族同胞视狼为上天派来保护蒙古草原、保护蒙古人家园的守护神。再者，在人与狼的斗争中，人认识到，与狼斗争虽然艰苦异常，但同时也给了人类极大的启发，人能从狼的侦察、攻守、进退等战术方法中学到非常实用的战争技巧，从而使自己强悍。此外，人们虽然害怕狼、敬重狼，与狼斗争，也意识到必须与狼共存、与狼共舞，像狼一样地去雄视对手、开拓适宜生存的自然环境空间，但又绝不可无休止地掠夺和占领。草原民族与农耕民族最大的不同就在其强悍性与流动性，这就决定了草原民族只能崇拜强悍的生物体。

统而言之，狼——是草原马背民族的精神图腾；而对草原马背民族而言，他们把狼尊为教练或老师！所以，就有了“狼行天下”，就有了“你磨练不成一匹骁勇善战的狼，那你注定就是任人宰割的羊”。在狼烟四起的商战中，竞争是惨烈的……

可汗山上那群远去的苍狼

大巴车奔驰在乌拉盖草原上，到处都是土肥水美的原野，牛马羊群遍布，满眼的绿色，无边的青葱，就好像行走在画卷中，让你真切地感觉并相信：诗和远方就在自己的身边。

每每路过有蒙古帐房的地方，都能看到有人在放牧，我一直在想，过了这个季节，如果草原的草不再茂盛，他们将迁移到哪里？草原上偶尔看到的小树，形状都很漂亮，拿到家乡的任何一个公园里，每一棵都是难得的景观。

导游小卢打开话筒，念了几句顺口溜：“中间一根棍儿，边上都是刺儿，两头一拧劲儿，就是蒙古字儿。”再仔细看看多处的路标指示牌上的蒙古语，瞬间觉得太形象啦！

来到可汗山，倍感震撼！远远望去，蓝天白云下山顶上的白色塑像巍峨壮观。最上面最大的那尊是成吉思汗，小一点的是忽必烈，再下面更小一些的是他们的子孙；山下有一片兵阵，是用来守卫首领的。山坡上依然是成片的草原，从下面望过去，山势起伏，绿色和天空的颜色无缝衔接，眼睛不够看，视野开阔到无边无界。

抵达山门，“苍狼之路”四个启功体蓝色大字辅以蒙文赫然醒目。

从可汗山的山门至可汗山蒙元帝王群的这条“苍狼之路”，将近一公里由26根石人柱连接，石人柱上雕刻着成吉思汗上溯25代祖先的肖像。这里可谓蒙古族文化圣地的制高点！

“苍狼之路”的第一根石人柱就是苍狼白鹿故事的主人公孛儿帖·赤那。《蒙古秘史》开篇第一段，说的就是“成吉思·合罕的祖先”：“孛儿帖·赤那奉上天之命而生。他的妻子是豁埃·马阑勒。渡过腾汲思水，来到斡难河源头的不峏罕山，驻扎下来。生下儿子，名叫巴塔赤·罕。”有学者考证，在古代蒙古语中，“孛儿帖·赤那”意即汉语中“苍色的狼”，“豁埃·马阑勒”意即汉语中“白色的鹿”。因此，就引起了文人墨客们的无限遐想。明朝人在翻译《蒙古秘史》时干脆说“天生的一个苍色的狼，与一个惨白色的鹿相配了”。明朝人的这种误译对后世影响很大，有人因此认为，“狼”就是蒙古民族的图腾，使人联想到一个狼图腾的氏族和一个鹿图腾氏族间联姻的故事，并由此派生出许多文学作品。狼与鹿相配岂能生出人来？这显然非常荒唐，也让蒙古族同胞很郁闷。因为《蒙古秘史》不是神话传说，它是一部如同《史记》那样的蒙古人自己口耳相传的严肃的历史，尽管它具有浓郁的文学色彩，但绝不可能是狼鹿相配生出人。著名的历史学家黎东方曾诙谐地称蒙古民族先人为“苍狼先生和他的太太白鹿女士”，这才道出了问题的实质——苍狼，白鹿，就是人的名字。试问，某女子名叫“牡丹”难道她就是一株植物吗？这样的争论、考究很拗口，还是来听一段在大草原上广为流传、很通俗、版本不同、细节不同，但大体意思一致的苍狼白鹿的故事。这才是蒙古人远古图腾观念和蒙古民族的起源故事。

把《蒙古秘史》开篇这段话翻译成现代汉语的意思是说：成吉思汗的根祖就是苍天降生的孛儿帖·赤那（苍色的狼），孛儿帖·赤那和他的妻子豁埃·马阑勒（白色的鹿）一起，渡过腾汲思水来到位于斡难河源头的不儿罕山，生有一个儿子叫巴塔赤·罕。

距成吉思汗出生前的400多年前（约公元9-10世纪），那时蒙兀室韦部落有一酋长，叫呼和莫日根，仍然居住在额尔古捏·昆。有一天，酋长的大儿子朝鲁莫日根、儿媳诺敏豁阿，背着未满周岁的儿子，带着猎手出去打猎。到了蒙果河边的树林里，把孩子安顿好，派几个猎手出去打猎，夫妇俩准备捡柴烧火做饭。诺敏豁阿在采野菜时，被一只猛虎咬死。听到妻子的惊叫声，不远处的朝鲁莫日根快步跑了过来，还没等与老虎搏斗也被老虎咬死了。

傍晚，放在树下的孩子饿得哇哇大哭，哭声引来了一只母狼。母狼走上前来，反复围着孩子看，四处嗅了嗅，就把他叼到附近半山腰的山洞里。这个山洞是母狼的窝，母狼下的崽刚刚被其他动物吃掉了，它的乳房涨得无法忍受。看到这个孩子，狼的母性被激发出来，于是就用涨满的乳汁喂养他。在母狼喂养下，这孩子渐渐长大，母狼和孩子也有了感情，彼此照料。

出来打猎的人回去告诉酋长，其长子、儿媳和孩子都不见了，只找到遗物。看到血迹斑斑的衣物和老虎脚印，情急之下，酋长马上带着部众到蒙果河边去找孩子，找了九天九夜，还是没找到，失望地返回驻地。

几年后的一个晚上，坐在仙人柱里的呼和莫日根心思很乱。这时，洛克磋萨满悄悄地进来对他说：“尊敬的酋长，我刚做完祈祷与占卜，眼前突闪一道金光，射进仙人柱内。我没遇见过这种奇异之象，感觉长生天要给你高贵的礼物了，定有神助，明天狩猎一定会有非常大的收获。”第二天，天还没亮，酋长就和次子呼尔查莫日根组织部众进山谷围猎。狩猎包围圈越来越小，獐狍野鹿，狼熊虎豹，应有尽有。突然，一只母狼飞一样逃出围猎圈，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张望。酋长惊诧之余，感到事有蹊跷。他带领部下快速追赶，追过了几座山后到了一个山脚下，母狼突然跑向半山腰山洞钻了进去。不一会儿，母狼从洞里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头发很长，浓眉大眼，上身半曲，全身没有任何遮拦的男孩。母狼既不害怕，也不走开，紧紧地靠在孩子身边，不时地用舌头舔着男孩的脸颊。这孩子反倒非常惊恐地看着围拢而来的人群，紧紧地抱着母狼脖子，发出像狼一样的低沉嚎叫。

酋长慢慢靠近，发现这孩子的脸颊和他失散多年的长子朝鲁莫日根很像，那双眼睛又像他儿媳诺敏豁阿。酋长没有任何怀疑，走过去抱起了孩子，孩子居然没有反抗。酋长突然发现孩子的后腰部有一个拇指大的青痣，这是他早已熟悉而且深深烙在心中的印记。酋长紧紧搂着孙子，泪如泉涌，失声痛哭。在场的部众，无不泪流满面。一旁的母狼也仿佛懂得人意，靠在酋长的身旁，低声呻吟着。酋长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友好而感激地看着母狼，不时抚摸着母狼，命部下把打来的猎物堆放到洞口，感谢母狼对孙子的养育之恩。随后，他又命令把这个山洞叫作“蒙果勒阿贵”（蒙古山洞），宣布今后不许任何族人来此山谷狩猎，更不能打狼。他每次狩猎都特意绕到这里，把猎物放一些到山洞里。

酋长回去后，给他的孙子起名为孛儿帖·赤那（苍色的狼），教他说话走路，倾全力教给他狩猎技巧、天象识别、滑雪技巧、部族规矩等等。孛儿帖·赤那渐渐长大，体魄健壮，力大无穷，登山攀岩健步如飞，射箭百发百中。孛尔帖·赤那还有个习惯，每当晚上听到山谷的狼嚎声，就会飞快地跑出去，也跟着狼嚎，有时跑得很远很远，很长时间不回来，就是回来了也是泪流满面。他没有忘记狼妈妈，狼妈妈也经常来看他。

过了几十年，酋长感到自己老了，他提议孛儿帖·赤那接替他做部落新酋长，部落的长老和勇士们一致赞成。只有居住于涅尔尼斯涅河谷部落的一个名叫捏昆的年轻人说：我们不能打破规矩，随意让某个人为新酋长，应比试一下，我愿和他比，谁取胜谁就是新酋长。酋长表示同意，并站起来说：蒙果勒山中有一头白鹿，每次围猎，它都能顺利从围猎圈中飞跃逃脱。今天你们两个进山，限十天之内猎获白鹿，谁能猎获谁就是新酋长。孛儿帖·赤那和捏昆原本关系非常好，从小在一起玩耍，长大后经常一起出去狩猎，在部族中威信很高。第二天，他俩进入原始森林，各自分头寻找白鹿。到了第九天，谁也没有见到白鹿。

这天，俩人走到了一起。兄弟俩互相问候着，各自讲述着寻找白鹿的经历。正当此时，眼前的树林突然闪过一个白色影子，仔细一看就是白鹿。孛儿帖·赤那和捏昆来不及备马，登上野猪皮滑雪板顺山而下，朝着白鹿飞跑的方向追去。翻过了几道山，捏昆开始跑不动了。孛儿帖·赤那还是一往直前，穷追不舍，毫无疲惫之感。

孛儿帖·赤那沿着白鹿足迹紧追不放，当追到蒙果勒河中游一个转弯处，白鹿不见了。他继续沿着白鹿在雪地留下的足迹向前找。突然，眼前闪现出一个美丽少女。孛儿帖·赤那以为自己又累又饿出现了幻觉，赶忙定神再看，真是一位美丽少女。穿着雪白的皮袄，头戴雪白的圆帽，静静地蜷曲在一棵大树下，身体冻得发抖，表情流露出恐惧和求助，好像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能救她。他脱下皮袄披在姑娘身上，把姑娘轻轻抱起对她说：“你是长生天赐给我的神鹿，以后就叫你豁埃·马阑勒（白色的鹿），请你做我的妻子吧。”姑娘点点头。

孛儿帖·赤那背上豁埃·马阑勒，足登滑雪板，在回去的路上接上捏昆，三人一起回到部落营地。人们把乞颜河边找到豁埃·马阑勒的地方称马阑勒·阿剌勒（意为白鹿岛）。

孛儿帖·赤那找到白鹿，娶回白鹿姑娘的消息瞬间传遍了周围的室韦部落。他隆重地接受了部族的推举，成为室韦部落新酋长。豁埃·马阑勒为孛尔帖·赤那酋长生了很多孩子。这对恩爱夫妻，在狩猎之余，也常到马阑勒·阿剌勒（白鹿岛）休闲玩乐，其乐融融。

有一天，孛儿帖·赤那带领部族来到蒙果勒山下，在乞颜河支流恩格仁河狩猎。恩格仁河口是翁吉剌部落的营地，他们生性善良平和，从不与周围部落发生争执和战争，他们是周边部落的好邻居。孛尔帖·赤那按传统方式围猎驱赶动物，晚上部族的猎手们围着篝火露营在恩格仁河边的树林里。这天半夜时分，后山有一狼嚎声，后来变成群狼嚎声，此起彼伏，令人心颤。孛尔帖·赤那听了一阵，知道狼嚎的地方是于力亚（狼嚎之意）山谷后，突然像脱缰的野马拼命往山谷跑，一边跑一边还学着狼嚎。部族猎手们也跟着他向山谷跑去，孛儿帖·赤那一口气跑到了山谷的尽头。惊吓的狼群四处逃窜，远处的山岗上站着一只狼，望着孛儿帖·赤那嚎叫，声音是那么的低沉。孛儿帖·赤那一眼就认出那是他的狼妈妈。原来，狼妈妈嗅到了孛儿帖·赤那的味道，思念孩子的心情，再也无法抑制。孛儿帖·赤那几个箭步飞奔到狼妈妈身边，山岗上只有孛儿帖·赤那和他的狼妈妈。

孛尔帖·赤那紧紧抱住狼妈妈，失声痛哭，泪如泉涌。好久不见，狼妈妈面目沧桑，老态龙钟，见到孛儿帖·赤那，把他从上到下使劲嗅个遍，不时地亲吻着儿子的脸颊，两行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孛儿帖·赤那抱着狼妈妈，一遍遍地抚摸着狼妈妈干瘪嶙峋的身躯，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猎手们全都簇拥过来，看着孛儿帖·赤那和他狼妈妈见面的情景，个个热泪盈眶。过了许久，孛儿帖·赤那突然感到狼妈妈没动静了，仔细一看，狼妈妈已经死在了自己的怀里。它的表情是那样的安详，好像了却了一桩平生大事。孛儿帖·赤那双膝跪地，抱着狼妈妈放声大哭，全体族人也一齐跪下，山谷里一片哀伤悲鸣。孛儿帖·赤那取了块肥肉放在狼妈妈的嘴里，剪下狼尾巴尖放在狼妈妈的头上，但愿来世能托生为人，再一次成为他的妈妈。孛儿帖·赤那厚葬了狼妈妈。

次日早晨，孛儿帖·赤那和几个头领坐在山坡下的石头上，没有一点儿喝茶和吃肉的心情，往事如梦如幻。随从发现了一块奇怪的石头，有一位长者说是铁石，把它化了能做箭镞、刀剑。大家马上堆上木柴使劲吹火，石头被烧红了，化了，变成了铁水。孛儿帖·赤那再一次跪拜在狼妈妈坟前，感谢狼妈妈在临死之前又给他这样厚重的礼物。从此，狼成为孛儿帖·赤那乞颜部族的图腾。

后来，蒙古族及其后裔们，力克群雄，平定草原和村落，用马蹄踏平欧亚大陆，建立了人类历史上最大版图的大蒙古帝国，对现今欧亚国家、民族的形成和发展做出了前所未有的重大贡献。

听懂了这个故事，我们就不用再为狼鹿相配生出人、狼是否蒙古民族的图腾而纠结了。

风情万种九曲湾

大草原是内蒙古的标志，自古以来就是人们歌颂和向往的地方。“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美丽的草原我的家，风吹绿草遍地花”“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这些如诗如画的描述勾起多少人对草原的神往！纯净明丽的天空飘着朵朵低云，辽阔丰美的草场上散落着点点洁白的蒙古包。空气清新、牛羊成群，对久居都市的人来说，这一切都是那么遥远而美好。

去了草原，你才会明白什么叫心旷神怡，什么叫空旷寂寥，什么叫天高云淡，什么叫繁星浩瀚，什么叫夜色空濛。美景美食，总是让人留连忘返……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人生当如是！

来到九曲湾，倍感神奇。它东侧的高尧乌拉，汉语意为“美丽的山”，居于低山丘陵地带秀丽挺拔，明显高于其它山峰，山间草木茂盛。相传，成吉思汗夫妻来到这里登高俯瞰，但见牛羊撒落，百鸟低旋，景色十分迷人。成吉思汗和妻子被美丽的景色吸引，双双纵马奔驰。奔驰中，妻子的围巾不慎飘落在草地上，而他们则全然不知。当他们回头望去时，围巾将原本直流的乌拉盖河变成了九十九道弯，把草原装扮得分外美丽，成吉思汗有感而发：“此处造化神功，碧水青山，必成繁盛之地。”又据史载，公元1202年成吉思汗和既是盟兄弟又是老对手的扎木合曾在高尧乌拉东侧的毛海沟交战，史称“灰腾战争”，此战中成吉思汗虽然身负重伤，依旧与王汗并肩作战，以弱胜强，战胜乃蛮联军，为统一蒙古大业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我们从那个叫白音敖包的山顶往下看九曲湾，就像一个蒙古字儿，弯弯曲曲的。它是一条倒流河，河边长着茂盛的红柳，但是只在河的一边生长，我想它们也许是闹了什么别扭，所以红柳才不愿意跨过河在对岸生长吧？九曲湾，内蒙大草原最美的净土，位于乌拉盖湖东面，属乌拉盖河最为弯曲迂回的河段，绿草织就连天碧毯，河流的旋转舞步一直舞到天边，勾起人们无尽遐思。导游小卢告诉我们，九曲湾有三大奇观：它是一条自东向西的倒流河，此其一；二是其流向360公里乌拉盖河的南岸红柳寸柳不生，北岸的红柳却郁郁葱葱；三是九曲湾日出日落堪称奇观，游客身临其境仿佛站在七彩云端。

乌拉盖草原因河得名，乌拉盖河是内蒙古第一、全国第二大内流河。从大兴安岭发源，一路游走，最终抵达牧民口中这片“天边的草原”。河水、草原、牧民、五畜，在这片草原上相互成全，彼此滋养，生生不息。乌拉盖是蒙语中“摇篮”的意思，这个“摇篮”夏季色彩碧绿，秋季转为金黄， 是名副其实的草原温柔乡。九曲十八弯，朝霞和余晖是最美的背景。清晨，流经草原的河水随着朝阳升腾起真正水露，如梦似幻；日暮，晚霞洒落在弯曲的河道上，河水金光闪闪，醉入梦乡。无论清晨还是日暮，这里依旧风景如画。这里一碧千里，野花丛生，牛羊成群。来到这里，你才能真正感受到什么是风吹过的夏天！这里是迄今为止世界上天然草原自然风貌保存最好的黄金牧场之一。

“美丽的草原我的家，风吹绿草遍地花，彩蝶纷飞鸟儿唱，一湾碧水映彩霞，骏马好似彩云朵，牛羊好似珍珠撒……”德德玛的这首经典绝唱唱出了所有草原儿女的心声，唱出了“黄金牧场”乌拉盖大草原的绝美胜景。

不到美丽的天边草原乌拉盖，你就难以想象到它的广袤无边，难以想象它那慑人魂魄的魅力。远来者最爱的，是蓝天白云下草丛中突然蹿出朝远处飞奔的野兔、狍子，是蓝天绿野间犹如珍珠串连的洁白的羊群，是用粉红色的小舌头舔着草叶上渗出嫩汁的小羔羊、各种毛色的牛群，是那群在湖面上游来游去的灰鹤、大雁，是挥舞着套马杆纵情驰骋草原的飒爽英姿，是草原人民与自然合一的平和的生活态度……生命那么生动地抖动着、跳跃着，真是一片和平的净地！在阳光明媚的日子，坐上马车到远处的草原享受一顿美味的草原午餐，如果在溪流附近还能听到来自流水的钢琴曲，那种放松的感觉，不身临其境你很难想象。

环顾四周，这里青山如黛，绿水蜿蜒，林木葱郁；这里山环水绕，空气清新，美丽如画。举目远眺，展现在你面前的是一幅巨大而秀美的山水画卷。置身于蓝天碧野间，您会顿感心胸开阔，心旷神怡。在这里，你可以放一只纸鸢上天，去捕捉四面八方的清风流云；您可以跃上山颠，仰天长啸，幻想着仙女从云端飘然而下；您也可以在茵茵的草地上打几个滚、翻几个筋头，去寻找无忧无虑共满乐趣的童年……一望无际的草原，让人觉得天似穹庐；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胜景，不禁让人举杯狂欢。这种生活的真谛，正是今天在摩天大楼那千万个格子间里忙忙碌碌，在城市钢筋水泥丛林中疲惫穿行的人们所朝思暮想孜孜以求的，因此就更显的弥足珍贵，能在这么美丽的仙境般草原住上几天，悠哉快哉！

从山顶观景台沿着茂密的草坡间窄道下山时，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飘来大朵阴云，不一会儿，就下起了雨，风裹着雨滴渐渐密集，毫不留情地向我们扑了过来。我们大多没带雨伞，又不能等雨停下来，只能冒雨往集合点疾赶。真没想到我们会经历一次雨中游九曲湾！当我们急急忙忙赶到路边候车点的时候，雨却又无声无息地停了。

此次草原之行，感受到四季在这里辗转，时空随绿茵流动，心灵在一次次的遇见中被洗礼……乌拉盖草原就是有这样魔力，叫你的身心由内而外始终无法抗拒对她一往情深的眷恋——离去了还想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