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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天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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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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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斑斓入窗来

我坐直身子,将眼光从显示器中拉出,瞥向窗外,一抹黄色映入眼帘。

那抹黄色只是绿黄,是一棵树上的叶子开始黄了,黄得还不彻底,仍有一部分绿着。黄绿相间,渐变着,越向树梢黄得越纯粹。

起身到窗前,顺便活动一下筋骨。窗外满眼斑斓,栾树的花朵已经开过,红枫的叶子刚被风霜染红,对面坡上种植的黄洋槐,正恣意地绽放着它的青春。

是的,每种植物都有它的青春,有的在春天,有的在夏天,还有的在秋天。黄洋槐的青春就在秋天,且是深秋,这个季节才是它散发魅力的时候。开繁的黄花缀满枝头,晃眼望去,金灿灿的一片,像那青春的赞歌唱响山坡。

好些年前,父亲时常为秋冬季养蜂没蜜可采而犯愁,我见到一些地方开着黄洋槐,便种了几棵,以为可以解决他的难题。却不料,黄洋槐是没有花蜜的。没有花蜜也无妨,至少它可以开花,至少它的花朵能装扮秋天。每到深秋,黄洋槐在房前屋后绽放,点缀红砖灰瓦,别样有趣,平添一季惊喜。

一朵是装点,一树也是装点,开满整个山坡就不再是装点了,简直成了主流色。大片大片的黄色夺人眼目,试要与那些银杏树平分秋色。

路边的银杏树叶也已泛黄,只等那最有深意的霜风吹来,霜风往往裹挟着秋雨。秋雨像染色剂,一夜之间将浅绿的银杏叶染黄。秋雨又像是催化剂,加快了银杏叶变黄的步伐,那颜色由绿黄变淡黄,再变成深黄,直至金黄。它不但自己变黄,还欲把身边的世界染黄,要把整个秋天变成金色的主场。

但总有那么一些树木是不易被染黄的,它们要么绿得挺拔,要么红得耀眼。倒是一些灌木左右逢源,绿中泛着黄,黄中镶着褐,褐中透着红,各种颜色交织出一幅巨大的斑斓壮锦。

别看那几棵红枫,虽然身子小,但是个性鲜明,在那满山的黄色世界里,楞是要表现出自我来,哪怕是一丢丢或一抹。然而,就是这一抹,却鲜艳得让人眼前一亮,精神为之一振。它不过是人工移植到山坡上的,或许是园林工人不小心把它种错了,也可能是故意而为之,恰好产生了点睛之效。果然,在“满城尽带黄金甲”的世界里,那一抹红色恰如美人朱唇,性感、迷人。

的确是呢,不信你看,那婆娑的竹叶,像不像美人婀娜的身姿,那沙沙的竹叶声,像不像美人在呢喃?它在讲述着什么?原来,夏天出奇干旱,那丛竹子终抵不过烈日的“烤”验,翠绿的叶子很快被晒干、变黄。我以为它被渴死了,园林工人说,放心,它没有死,只要一场雨水下来,肯定会再活过来的。入秋后,天气凉爽,雨水增多,那丛竹子很快就长出了丝丝新叶。一开始,新叶从黄叶中艰难地探出头来,再过几日,大片的绿叶挤落黄叶,最终像变魔术似的又成翠竹一丛。我用手机记录了这一魔幻过程,也是一丛生命重生的过程。

还是香樟树最稳重,不管是炎夏、暖春,还是冬寒或冷秋,它始终保持着挺立的姿势,且绿意盎然。

“万类霜天竞自由”。不得不感叹季节的美妙,它就像一个绘画大师,将长的、短的、圆的、细的树叶调和成黄色、绿色、红色、粉色,终成斑斓世界。

“一年一度秋风劲,不是春光,胜似春光。”窗外的世界似乎在邀约我去亲临它们,近距离地感受如画美景。唯有这秋色,最是斑斓,让我沉醉。

不知何时,案上花钵中的绿植也添了一枚黄叶。我故意不摘,好让斑斓的色彩住进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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