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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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距离宝鼎大战已经过去一年，华蓥山道教势力已经连根拔除，佛教开始兴盛。人们也许不会知道，若干年后，这会成为全国八大佛教圣地之一。
事物的新陈代谢，可能就因为一个小小地举动。也许一句话，也许一个眼神，也许一个想法，然后，世界都为之改变了。
此地道衰佛兴，也是此理。
1
无心自打六岁起，心里就有一个驱之不散地念头，那就是赚很多很多的钱。
为了赚钱，他除了有违道义的事，都会做。
三个月前，他接了一笔生意，是帮雇主送一批货到凤凰之城。
去往凤凰之城的路不太平，他曾经跑过一次，那一次差点要了他性命。
这一次本来还有点犹豫，如果任务失败，他用全部家当赔偿都不够。但看在不菲的报酬上，他还是硬着头皮签下了协议。
这下可不得了，江湖中都知道无心押送了一份价值连城的货，同时还知道他本人积累的财富也是不容小觑。
打他主意的人不在少数，三个月来，在他手中丧命的人超过三位数。
他使出了浑身解数，伪装、潜藏、借势、设伏、用毒、水淹、火攻等。一路上都有惊无险地走了过来，只是一步一个血印，个中危险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一个月前，他一连躲过了三次截杀，已经伤痕累累。可第四次截杀又出现了，这如果放在平时，他能轻而易举地化解，但此刻，他只能身死货丢。
他透支了身体的全部潜力，也只是放倒了两个人，还有更厉害的三人，他已经无力再战，为首一人就要一剑了结他的生命。
就在这时，一位青衣人突然出现，“镗”的一下把致命的一击挡了。
三人赶紧退守防御，都感觉到来人是个高手。
“你就是最近江湖上风传的青衣剑客？也是来打这批货物的主意？不如我们五五分账，免得伤了和气。”为首的人询问道，并开出了价码。
“既然知道我，还不快滚，是想逼我出手吗？”
三人很不甘心，煮熟的鸭子就这样让它飞了，但都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只能不情不愿地离开。
无心强撑着身体，向他道谢，话还没说完就晕死过去。
青衣剑客并不认识无心，他只是奉命行事，此番是他学成下山前执行的最后一次任务。
三个月前，师傅交给他三个锦囊，并嘱咐他一个月打开一个，就让他下山独自闯荡去了。
在第一个月里，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青衣剑客之名不胫而走。然后他打开了第一个锦囊，是让他保护无心，并在无心危难之时出手相助。
暗地跟踪了近一个月，无心都能逢凶化吉，根本不用他出手。
一个时辰过去了，无心终于醒了过来，望着火堆旁的青衣人，他开口道：“你为什么要救我？如果我没有猜错，你跟踪了我一个月……”
青衣剑客很佩服他，这一个月里，见识了他诸多本领，早已经是心悦诚服。何况还有师命在身，所以对他也是格外的客气。
“我是奉命行事，帮你只是我的一次历练。”
无心看得出来，他并没有说谎，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
接下来的路程，两人结伴而行，对付起前来的亡命之徒，倒是容易多了。
该是打开第二个锦囊的时间了，这天夜里，青衣剑客在火堆旁打开了第二个锦囊，里面没有任何交代，只有一个玉佩，上面刻着一个“心”字。
无心看见了，一把夺了过来，再三确认，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青衣剑客茫然不知所措，无心抱着他，边哭边笑，直呼“弟弟，弟弟……”
2
原来无心之所以一直都有赚钱地念头，是十四年前，他带着弟弟出去玩。
弟弟闹着要吃冰糖葫芦，但他没有钱，只能趁卖糖葫芦地不注意取了两根。
“弟弟，快跑！”
“抓小偷，快抓住他们两个。”
因为从小就有练武功，他没有被抓到。只是和弟弟跑散了，这一散就是十四年。也是从那一刻起，他有了赚很多钱地念头，如果不是他当初没钱，也不会把弟弟弄丢。
无心之所以能认出弟弟，是因为那块玉佩。父母留了两块玉佩给他们，一块是“心”，一块是“意”。
本来弟弟应该戴“意”，但他更喜欢“心”，所以无心就和他换了，弟弟当年就佩戴着它跑丢的。
自从把弟弟弄丢了以后，他就给自己更名为“无心”，一指弄丢弟弟是“无心”，二指弄丢了“心”玉佩，从此无“心”。
青衣剑客听着无心说了很多，他也开始相信无心就是自己的哥哥。
那一晚他们彻夜未眠，说了这十几年各自发生的事。
无心很是心疼弟弟在山上的魔鬼训练，青衣剑客对哥哥的拼命也是感动非常。
自打两人相认以来，关系突飞猛进，切磋武艺，交流剑法。除了偶尔应对来敌，仿佛只是兄弟一起旅行。
眨眼又一个月过去了，凤凰之城近在眼前，到了打开第三个锦囊之日。
这两天无心有点魂不守舍，青衣剑客不知道原因，隐约觉得是前日的一次截杀，当时哥哥追了出去，回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只是觉得哥哥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但既然不愿意说，他也就没问。
第三个锦囊让他震惊了，原来他并不是无心的弟弟，他是师傅在无心父亲手中救下的孤儿。
师傅的亲生骨肉也被无心之父残忍的杀害，十四年前，无意中遇到无心走丢的弟弟，一怒之下将他杀了泄愤，只把玉佩带了回来。
所以第三个锦囊要求他杀了无心替他父母和师兄报仇，并顺带把货带回来。
他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一方面是师命难违，何况还有血海深仇；另一方面又是一个月的朝夕相处，无心的为人很让他佩服。
当天晚上，他一早就睡，只是一直没有睡着，终于他理智战胜了情感。
看到一旁早已入睡的无心，剑缓缓地刺入他心脏，然后穿了过去。
青衣剑客对于杀人很有一套，这一招是他无意中发现的，可以让人安乐的死去。
他不想看无心的眼睛，因为在无心眼里他还是弟弟。
离开的青衣剑客并没有看见，无心眼角的泪水。
早在前天，把他引出去的那人，就告诉了他，青衣剑客是为了货物而来。
无心虽然并不相信，但还是有了一丝怀疑，为什么他要在救下自己之后才把玉佩拿出来呢？他师傅是谁？诸如此类地疑问一直在他的头脑挥之不去。
他虽然有了一点怀疑，但以他阅人无数地经验，看得出青衣剑客对他是真诚以待。所以这又让他陷入了自责之中。
“我怎么可以怀疑自己的亲弟弟呢？”
正因为他还是抱有希望，才在青衣剑客拔剑之时，仍然选择了相信。
无心感到自己地气力全部散了，生命力在一点一滴地流失……
青衣剑客进了凤凰之城，他没有听师傅地话，把货物带回去，而是替无心交了货。
“无心怎么没亲自送来？”货主疑惑地问道。
“他不能来了。”青衣剑客淡淡地说道。
“他死了？谁杀的……”
“我。”
“你是？”
“华蓥山人的关门弟子。”
“唉！因果报应啊！”
“此话怎讲？”
“你打开看看这份货物。”
“这是……”
“武林秘辛，三十年江湖事，皆在此中。这是我派收罗的天下事，三十年公布一次。因为这三十年里，最精彩的就是你和无心之间的恩怨情仇。我们本来看好无心，却没想到最后是你送来。”
“你是江湖百晓生？”看到书扉页上面洋洋洒洒的五个字，青衣剑客问道。
“正是在下。”
“无心真是我哥？”当青衣剑客翻看到自己的页面，震惊道。
“是的，我想你师傅一定是吩咐你把这本书带回去，是吧？”百晓生说道。
3
青衣剑客默默地离开了凤凰之城，此时他心乱如麻，一边是待他如父的师傅，一边是他的嫡亲哥哥。
他多想死的是自己，这样自己就不用为难，不用悔恨和挣扎。可如今却是这般田地，自己亲手杀了哥哥，虽说是师傅地命令和误导。
悔恨与仇恨既让他恨意冲天，恩情和欺骗又叫他进退两难。
“大哥，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你在天有灵，请指示我，究竟要不要给你报仇……他……他可是养我十几年的师傅啊！天地君亲师，伦理又不可废……”
说来奇怪，进凤凰之城危机四伏，出却是一帆风顺。青衣剑客本想死在来敌之手，好一了百了，如今却是求死不得。
半年过去了，华蓥山人虽然得知无心死于青衣剑客之手，却再没有其他的消息。
在距华蓥山三十多里的地方，一个身着布衣的青年正看着那条山脉，他已经在这儿待了几个月了。
“施主，你日复一日地看着那山，神情恍惚，是遇到什么困惑了吗？不如说来，让老衲参详参详。”
“大师，感谢您的收留，我是手沾亲人之血的不祥之人……事情就是这样的，望大师解惑。”青年双手合十，神色复杂的一一道来，最后恳求道。
“阿弥陀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施主请随我来。”
“方丈！他？”
“施主，你先在这稍等片刻。”
“好的，大师。”
青年看见门匾上刻有“禅房”二字，便见方丈进去了。
里面有两个老和尚坐在蒲垫上打坐，见有人来也没有半点动作。
“两位师兄好。”方丈神色恭敬地行礼，显然这是两个德高望重的大师。
“方丈师弟，所为何来？”稍微年轻一点的大师睁开了眼，问道。
“慧觉师兄，师弟前来是找慧民师兄。”
“找师兄何事？”
“是和慧民师兄尘缘有关。”
“师兄已经入定，短时间不会醒过来，有什么事和我说吧！”
“是，慧觉师兄，事情是……”方丈把青年地话复述了一遍。
“阿弥陀佛，师兄已经为当时之失遵守诺言，他还不肯罢休，竟赶尽杀绝，叫侄娃骨肉相残。”
“那我们要出手吗？”方丈询问道。
“说说现在的情形。”慧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询问情况。
“这些年，华蓥山人广招门徒，汇聚了巴蜀四杰三十二侠。连当初和师兄齐名的北侠，也做了华蓥派客卿。”说到这，方丈停顿了一会。
见师兄没有开口的意思，便接着说道：“我们奉行普度众生，这些年来，因为天灾人祸，也收留了不少人。挑选了里面根骨合适之人，教习武艺，也培养出了一百零八罗汉阵。他们大都是被华蓥山人逼得家破人亡，走投无路才入我空门。”
“这么说来，我们实力几乎相当咯？不过，师兄尚未醒来，一个北侠就把我牵制，而你远远不是华蓥山人的对手。这一战有点棘手，巴蜀的势力，我们不能指望。中原以及其他各门各派，你这些年都有联系吗？”
“因为慧民师兄吩咐，所以未尝联络过，就那一百零八人，还是见他们实在可怜，才收留的，也算是无心插柳吧！”方丈如实告知。
“也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已经没有时间给我们准备了。”
“师兄，你的意思是？”
“你去准备一下，和华蓥派一战，即将到来。”
4
“你是？”
“百晓生。”
“怎么会这么年轻？”
“我们从被选中，就只有编号，没有名字，对外统称百晓生。”
“是你救了我？”
“不，是你自己。”
“我？”
“嗯，你的心脏在右边，不然神仙也救不了你。”
“你要带我去哪？”
“九死一生峡谷。”
“去那干嘛？”
“险里求生，送你一场大造化，里面有我派收集的江湖各门各派秘笈，很多都已经在江湖中失传。当然顾名思义，想要获得必须经历九死一生。你应该不会怀疑我派的机关水平吧？”
一驾马车向群山奔去，那里就是连百晓生门人都谈之色变的险地。每一个想出任门主的人，都必须到里面去历练一番。此时这个青年，并不知道自己此番之行，会有多大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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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蓥山人察觉到暗流涌动，召回了散布在各地的门人，正紧张锣鼓地备战。连在闭关的北侠也被请了出来。
九月初九，这一天是百姓拜山的日子。当大家像往常一样上山时，在半山腰就被拦截了下来，被告知，近段时间不接纳香客。
双方发生了口舌之争，最后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就在半山腰扭打起来。手无寸铁的百姓，如何是武林中人的对手？
纷争虽然很快解决，但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众人都感觉到大战正枕戈待旦，只差一个导火索。
一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手持猎弓的中年在华蓥山林里穿行。虽然丛林里乱石密布，荆棘满途，不易行走，但对于他而言，却如履平地。显然来人是一个常年在这谋生的猎人。
三箭齐发，一箭穿喉。
“有刺客，大家小心。”在众人严密防范时，还让一个同伴被杀，这不能不叫众人紧张。因为谁都不知道，下一次射来的箭，是针对谁。
中年早料到他们不好对付，所以用了一箭三珠，没想到真的不好对付。第三箭本来只是为了保险起见，最后全靠它才达到了目的。
在对方戒备森严下，中年没有把握能再一次命中，就没有贸然行动。把守山门的众人，因为不知道来人在何方，也不敢贸然出击，怕被各个击破。就这样，双方僵持不下。
中年之所以敢一个人挑战一个门派，是因为之前地冲突，导致他的老母亲丧命于此。本来只是例行拜山，却因为华蓥派地横加阻拦，让无辜的生命流逝。
就在这时，玉屏寺方丈带领众武僧，并联合兴龙庙、石龙庙等华蓥山周边寺庙武僧，齐上华蓥山。
混战再次发生，再加上有中年在暗中放箭，使得他们人人自危。华蓥派门人节节败退，一直退回宝鼎。
华蓥山人和北侠率领四杰三十二侠以及众弟子，汇合了败退回来的门人，将来敌阻挡在了宝鼎校场。
“师傅，弟子无能。”
“好了，你先退下，我都知道了。是他们太强，不是你的错。”
“谢师傅，不责之恩！”
四杰中的神箭手，耳朵一动，朝密林中就是一箭，接着就是一声惨叫。中年栽倒在地，他的前方，有六支断箭。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箭怎么会这么厉害，一连穿过他三箭，还能要走他的命。
“呸，雕虫小技。”神射手轻蔑地说道。
仅此一手，立刻镇住了众武僧。他们骚动了起来，仅仅一个相貌不显的人，就厉害至厮。那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华蓥山人和北侠，又有何人能敌呢？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仿佛响在天边，又似乎近在耳畔，一经响起，众人躁动立刻平复。但听在华蓥派众人耳中，却一个个头昏脑胀，像是夺命音符。
“哼！”
华蓥山人闷哼一声，立马使众人的不适感消除了。
“我还以为是何方妖孽，原来是南侠玄音，几年不见，不认识老朋友了？”华蓥山人扬声道。
“阿弥陀佛。”慧觉越空而来，只见他气定神闲的样子，如果不看脚下，还会以为他脚踏实地。仅这一手，就使众武僧士气大涨。
“只有你一人？袁友一呢？他还是那般下作，爱行鬼鬼祟祟之事？”
“慧民师兄早已经超凡脱俗，自是不会理会尘世的恩恩怨怨。”
“哈哈哈，他以为遁入空门，我们之间的恩怨就能一了百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也许还不知道吧，那个杂种的两个儿子，已经同归于尽了。”
“你是说我吗？师~傅~”青衣剑客边说边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在说道“师傅”时，特意拖长了音，讽刺和嘲笑意味十足。“我是不是应该感激你呢？养育了我十几年。”
“你没死，又怎样？还不是一样杀了自己的亲哥哥。哈哈哈~”华蓥山人放肆地笑着。
青衣剑客眼神一暗，这是他永远地痛。
“好了，该来的人，都来齐了，我正好一并收拾，还省得我麻烦。”华蓥山人正了正神色，用怜悯的眼神打量着众人，那神情就像在看一群死人。只听他说道：“师弟，该你出手了。”
华蓥山人话音一落，又一声佛号响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众人一愣，玉屏寺方丈向华蓥山人走了过去，合十见礼道：“师兄，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吧？”
众武僧哗然，连华蓥山地区最大的寺庙方丈都是他们的人，那这一仗还有什么打头？完全不对等。
“你……你……你……”慧觉顿时觉得心如刀绞，一连说了三个“你”，然后喉咙一甜，伴随第三个“你”出口的就是血，整个人就昏死过去了。
“慧觉师兄走好，你是当今世上第一个品尝我们华蓥派的神药，也算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幸运了。”方丈再一次合十作礼道，接着便对众武僧说道：“一百零八罗汉听令，现在我命令你们，立刻转变阵营，不然格杀勿论。”
6
两个月后，青年衣衫破烂地走了出来。虽然形象不佳，但整个人却容光焕发，显得格外有精神。
“你出来了？”
“嗯，你一直在这等着？”
“是的，我是你的引路人，这是我的职责。看来你很有收获。”
青年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把里面地经历说出来。自己并不是百晓生门人，却得到了他们门派的圣物，送出去，有违道义；不送，于情于理又说不过去。
百晓生见他的神情，已然猜到。“你得到那东西了？”
“什么？”青年一惊，像是被看穿秘密了一样，俊脸一红。
“我和你讲个故事吧！你且听着……”随着百晓生缓缓道来，青年知道了他们门派的隐秘。他越听越震惊，感觉很不可思议。
“你的意思是说，我会是百年来，重新整合百晓生门派的人？可我并不是你们门派中人啊，怎么可能让大家听我的呢？”青年说道。
“实不相瞒，我们被打压百年，如今已经是门人凋零。加上我和师傅在内，人数不超过二十 。而对方，仅门人就有数百，还收拢了天下各派。所以你要接手的将是一个烂摊子，不会遇到你想象中的阻碍。因为我们等你已经等了十几年。”
青年持令出发了，他第一个去的地方是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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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不要妄信他，我们做人行事，应该听听本心。大家试想一下，我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难道仅仅是为了投诚？我想，不是的。我们是为了心中的正义，是为了报仇。你们想想我们的父母亲人是怎么去世的，想想我们当时是怎样无助。让我们一起拿起武器，为了正义，为了亲人，虽死无憾。”
青衣剑客说完，第一个带头冲了上去，哪怕是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受他的影响，众武僧跟着冲了上去，混战再一次爆发，这一次胜利的天平指向的却是华蓥派。
“呲”站在华蓥山人身边的北侠，突然出手了。
“你……”华蓥山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就气断命损。一代枭雄就这样了却了他辉煌的一生。
原来就在青衣剑客慷慨激昂之时，一道音波传到了北侠耳中。“百晓生喻，北侠听令，即刻诛杀华蓥山人。”
“阿弥陀佛！”在华蓥派众人骚动之时，又是一声佛号。只是这声音很明显不是巴蜀之人，因为佛号带有豫腔。
“阿弥陀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老衲少室山法灵。”
“法灵？他就是少林寺第一人，被誉为当今世上武功天下第一的少林寺法灵？”众人议论纷纷，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都放下了武器。
方丈刚想开溜，还没跑几步，就停了下来。原来法灵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身前，他跪了下来，将头深埋于地。
一场浩劫就这样平息了，华蓥山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此前盛行的道教一蹶不振，代之而起的是佛门寺庙。
一个月过去了，青衣剑客拉着无心的手，挽留道：“哥哥，你能不能不走。不如我们先立足华蓥山，然后再团结巴蜀诸势力，一步步壮大自己，在与他们一决高下。”
“弟弟，时不我待。距华蓥山一战已有月余，他们估计早得到消息。我继续留在这里，那便是敌暗我明，更加举步维艰。一但我离开，他们就会忌惮。你们也相对要轻松一点，加上我请了法灵大师暂时坐镇于此。谅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你们一定要抓住机会发展，因为你们越强大，我就越有底气。”
“哥哥，这一切，真的都在那位前辈地算计之中吗？”
无心沉默了，良久说道：“虽然我很想说不是，但事情的发展却是如此。我们就是他们的棋子，但又不得不按他们地安排去做。因为我们有太多地牵绊和责任。”
“棋子就棋子吧！即便是棋子，也有出其不意的时候。哥哥你放心吧，下一次再见面时，我一定叫你刮目相看。”
“好，我期待着那一天。”
无心离开了，有些山民们仿佛听到了一首曲子。似乎在述说人这一生的坎坷与无奈，又似乎在歌颂人的勤劳与美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