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迹

请允许我说亲爱的，亲爱的上帝

诸佛，甚或亲爱的众仙们

感恩一条蜿蜒的小路

通向我的心灵，那里坐落着狭小的宅院

并周围有数不清而高大的白杨在祷告

晚日，林边有那么多的教堂或神庙

它们是一群刚刚收拢翅膀的乌鸦

钟声，此起彼伏；祝福和咒语

有的在分娩，有的在永别

亲爱的神们，亲爱的树林和荒野

还有亲爱的自己：一个神被一盏灯拐走以后

我像一个火车头，被丢弃在雪地

等待另一个神在春天把我像火柴一样擦燃

梦见我的人，会说：神把从不洗手的魂

丢在了潦草的影子里

人间有神迹，同样也有苦不堪言的活

能把自己视若教堂的人

一遍遍向自己祈祷别人的苦厄

高山的那边是寝室，天亮了

阳光提起长袍，赤脚走来

亲爱的大师走来了

我们在长夜过后，祷告吧

大师！大师！——被称作阳光的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