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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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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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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我的故乡

      工作这些年来,在我心目中炊烟般袅袅升起的乡愁,最浓郁最无法割舍的一缕是属于母亲。从21岁开始,我就多了一重古典气息浓郁的身份---漂泊的游子。于是,我的爱常常只能从检票口开始,到另一个检票口结束---常常借助一枚创伤的车票来维系我与母亲的联系。 

 我的故乡---韩城,在我工作刚开始时对这所城市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当我在异乡工作累了休息的时候,翻开地图看到黄河边上的这座城市,内心还是特别温暖的,因为我的母亲仍然生活在那里,在遥远的窗口里做饭、晾晒衣服并且在思念着她的孩子。这种时空无法阻隔的心灵感应,该算是一声永不消逝的电波吧?

    19岁那年,母亲骄傲地送我踏上了火车,并嘱咐我你该长大了; 离开故乡转眼已经9年了,愈走愈远,留给母亲的永远是背影。我生活的城市和母亲所在的故乡,要一天的火车路程,这就是一个 母亲与一个孩子的距离。独在异乡,很多个夜晚因为思念母亲而悄然落泪,也曾不止一次的想过,到离母亲近一点的城市工作,但是母亲每次都会摇头,说外你有你自己的事业,于是自私的我又匆匆忙忙的开始了自己的人生旅程。

    每年呆在家里的时间都是屈指可数的几天,这期间,母亲会一直守在我身边,做各式各样可口的饭菜,说永远也说不完的话,讲我小时候的故事。小的时候我特别爱吃一种饼干,多年以来每年回家母亲都会提前准备上一些,看着我吃着满足的样子,而每次我都会别过头去,任泪水肆意的流淌。在母亲眼里,我还是还是小时候的我,只是匆忙的岁月,剥夺了太多我属于母亲的时间。

    每年我的生日,母亲都会提前一天打电话提醒我,嘱咐我吃个鸡蛋。我也记得母亲的生日,但是在生日的当天我很少能及时送上一个来自孩子的祝福,忙碌琐碎的生活让我忽略了母亲。所以几年来我能做的就是回家大包小包,里面装满了母亲的衣服、喜欢吃的东西,也唯有用此方式来换取我内心些许的心安吧。

 我害怕离别,每次要走的前一夜,母亲都会一夜无眠。替我收拾行李,无论带多大的包,走的时候都会给我装的满满的。无论刮风下雨,都坚持到车站送我。我一次次的目睹过她在站台旁挥手的身影从缓缓移动的车窗里消失。她说每次离别对她都是不小的打击,每次我走后她都要流半天的泪水,尤其这几年越来越觉得有点承受不了,要几天才恢复过来。我每次坐在车上望着窗外的母亲,我知道自己又留给了她一年无尽的思念与痛苦。那一瞬间我真想走下车去再拥抱她一次,或索性不离开。可我只能故作轻松地一招手,然后就不可阻止地从她得视野里消失了。

   在异乡想起母亲,脑海总是浮现这样的画面:仿佛她自始至终一直在站台旁,一分钟都不曾离开。同样,母亲想我时,也会反复咀嚼我离开的背影,我逆风而行的背影留给她的是苦涩的滋味吧?

     一次次迎面而来,又一次转身离开---这就是母亲眼中的我。是谁在折磨这个平凡、善良、无辜的母亲,是我还是生活?站台旁的母亲,你别再流泪了,等我,你的孩子会回来的,会经常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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