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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敬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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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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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沙看海

深圳的夏天,烈日焦灼,人们避让涌向水边。

我是大晌午时分到达小梅沙的。当我一挨近大海时,发僵发硬的空气就变得柔和宽容起来,还透出丝丝缕缕的湿润潮气,清凉无比。
        就这样,大海奔腾魔幻般地映入我眼帘。
        我见到大海啦!
        我在深圳十七年了,头一回来看海,我简直无法说出想喊的放纵,想喊的激情。我掏出个老式手机,津津有味地向天外亲友传递信息,我打开相机,调广角将展翅鹏城咔嚓。            

天光耀日辉地。我踩着弥漫着清芬般的光晕往海边走去。
        通向大海之间有块沙区。曾几何时,于人生道上昂首阔步充满信心,尽管步行在艰难泥泞道上,仍是勇往直前,可此刻在通往海之梦的沙上,却必须一步三遥一走一个踉跄,磕磕碰碰歪歪扭扭迈出一道坑洼的足迹来。这是大海的关爱在有意以碎沙障碍来牵扯着我、挑逗着我,以显示大海热情欢迎我的到来,好让我深深沉醉在大海的热情中。我走到海边,以手捋起海水送往嘴里慢慢啜添,尽管未入肚腹,但它醇厚的滋味,还是缓缓地沁入了我体内,无一丝缝隙将我的心情填充,然后又袅散出香气缭绕周身。我就这么浸络在浑然天成的原汁美感里,感觉真是舒恬!
        大海的岸边是连绵的群山,是一个铁证如山富有城市的炫耀。山水相依,城影相映,景色幽奇。            
        天那么蓝,蓝了阳光,蓝了云彩。蓝的阳光与云彩在蓝的海面上流徙,结成最亲密的同盟,泅渡组合成蔚蓝的海平线,以人们想像不到的姿势潇洒成一道美丽风景,建设生态文明。
        其实,我所见到的大海是不仅只是蓝色的,文字是观念的反映,应该追求更深更广的表达,可我们的色谱中,却只有赤橙黄绿蓝青紫这几个文字符号,在表达创新逐浙成为主流的今天,可色谱却跟不上,实在是令人遗憾了。海水的丰富蓝韵,海水的层次感,那些复杂的色彩,难道是一个蓝字可以摡括得了的么?
        海的蓝色是清澈的,而且极富灵性。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看到了一对热恋中的少男女,正在"清澈似海"的景石旁缠意绵绵。女人双手勾住男人的颈项,把自己的头贴在男人的胸脯,听男人的心跳,用极妩媚的双眸瞅着大海,满怀柔情的说,希望我们的爱情如海水样清澈!男人听了,没说话,双手轻棒着女人的脸蛋,在她粉嫩的脸上印出深情的吻来。此刻此时人清纯,这不怕污染的大海也更清澈。这决不是天下有情人的刻意夸张。此时的我的确看见了海水清澈,这是来自灵魂的清澈,将橙明的心境和盘托。
        为了看到大海亮丽的清澈,我缓步攀爬上高高的"情人岛"。情人岛高贵的石头,如同富有热心的贫穷演讲哲人,这哲人酷烈的蛊惑俘获了我。  我站在高贵的情人岛上,登顶姚望大海景色,以及周围城市轮郭,那真是欲穷干里目会当临绝顶呵!人只要往上一站就觉到了,什么叫至人至礼至义至知至仁至信摒弃世俗的最高境界,就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成功,什么叫真正的胜利,那个真正获得了自豪感呀可没说的了。以前,我看到关于水的风景时,感觉只是流动,如同旷野上的风流。而今日站在这海边,却看出了蓝色海水清澈更深层次的色彩。                 
        前来游海的人如同大海的波浪,一拔拔的来又一拔拔的去,络绎不绝热情高涨,而大海从不拒绝。人类自己看不起自己,把三教九流穷人富人的阶级分得清楚,一道半尺高的坎却是级别的阴冷,可大海不分尊卑,无论么样类别的人,都是人类多样性的一部分,大海都对他们宽容给预合理的分布和引导。前来看海的人,有的是来要过完全自我生活的,想拥有一个完全独立的自我;有的是来消耗过余的能量,吃饱了撑,他们的日子过得无聊,不是酗酒就是外遇,他们来看海只是为了麻木自己那说不清的失落喜新厌旧厌倦乏味的,他们粗劣的性质样样使出,是来把大海当垃圾桶的,这些人是心情不好了就想到了大海;有的人是来舒缓生活的压郁,想远离城市的喧嚣,来寻找生命的依托,他们拼命工作,黑天昏地累的不得了,此刻才是真正的休闲;当然也有迷失去方向,来寻找灵魂的庇护,也有生命战场上几番拼搏欺诈浮沉后,忽然一下良心发现,而来求得纳百川的大海宽容的……不管那路人的到来,而大海都是热情接待,不分彼此不拒一位,就连把大海当垃圾情绪泄愤的人,大海也看在公众场合上,并不忽视这些教它无来由生厌的人,也让人家一吐为快变怒为乐。大海如此放弃自己的利益,友好体贴将人们怀抱在宽厚里,让人们凭藉自已的智慧,去闯荡穿越自我救赎之路,在最大程度上满足人们所求,让自卑的人因为海水的浸润而获得超常的勇气,而去面对复杂无助的生活,改变命运,获得公众关注和自身价值。这就是人类急需的精神灵魂。
        难怪人们总爱到敞亮的地方,到敞亮的地方就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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