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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山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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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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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水之滨

悠悠贡水,横亘千年,波澜不息,东流不止。在神奇的北纬30度的湖北宣恩境内,有一条美丽的河流,名曰贡水河,是宣恩人的母亲河,与酉水河堪称宣恩的姊妹河。贡水河犹如上天抛掷的一块蓝田美玉,在人间幻化成了一眼福泽万民的清泉。

从古至今,清澈碧绿的贡水河,又名渭溪或玉带溪,俨然绿色的玉带绕过穿过县城,又如嫦娥仙子舞动的华彩霓裳,曼舞飘逸。浪漫宣恩有了仙山贡水的点缀和装饰,让这座精致小城更灵动、更灵气、更雅趣、更别致。

宣恩贡水,古称渭溪、邑前河水、朝贡水。有道是,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悠悠贡水,也有它的源头和来头。《施南府志》曾记载:“玉带溪,在县(宣恩)东乡,自咸丰县之孙家坝发源,经马河坝龙溪坪洗上入县境,绕城而下名忠建河,入清江,古称渭溪即此。”源于何时、何地、何由被称为贡水,宣恩民间有很多神奇的传说,多与清朝乾隆皇帝、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等有着密切的关系。

清晨,当第一缕晨曦从东方升起,贡水河就像一个刚睡醒的孩子,眨巴着眼睛,翻动着睫毛,泛着蓝色清波,露出可爱的笑容,迎接着县城里早早苏醒的人们。七点一到,贡水河岸边的钟楼里,准时传来十二响钟声。钟声洪亮而高亢,浑厚而高远,就像老将军战前的动员令,即便远居郊区和乡下,也能清楚地听见。

莫道人行早,更有早行人。随着钟声戛然而止,整个县城的人们开始忙碌起来。街道上,挑担的、推车的、背篓的、提包的,拉菜的、拖运的,各自行色匆匆,他们从四面八方的大街小巷冒出来,钻出来,涌出来,不忍心慢下半拍脚步,各自向着自己的目的地奔去。有的还是从郊区、从乡下赶过来的,为的是抢占有利地形,得到一个好的经营摊位。

一到摊位前,就开始清着嗓子高喊,新鲜的蔬菜啦,无公害蔬菜啦,便宜的蔬菜啦!直到他的摊位前围满了看蔬菜、挑蔬菜、买蔬菜的人。随着他们面前成堆成垛的蔬菜慢慢矮下去、少下去,他们脸上的笑容就逐渐多起来、密起来、聚起来。尽管有些人是公鸭嗓,但他们喊出的叫卖声,也如初冬里流出来的一股清音,有些婉转而动听。

上班的,上学的,锻炼的,遛狗的,撸猫的,玩鸟的,也急匆匆从小区的大楼里溜出来,他们或开车,或骑车,或打车,或步行,或遛弯,或跑步,按照各自的节奏和步伐开启着新一天的征程。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带娃的,也一边做着早锻炼,一边遛着娃,老人和小孩的脸上始终绽放着笑容,小孩总是发出咯咯的清脆笑声,像深秋里盛开的灿烂的雏菊。

早餐店里,早已冒出了烟火气,冒出了热和气,冒出了热气腾腾的水蒸气,炉内的火苗烧得正旺,锅里的美食早已飘出了香味。特别是淡淡的醋香,清新的韭香,浓郁的麻辣香和刺鼻的胡椒香,早已诱惑着食客不由自主地移动着脚步向店里走来。

来一碗牛肉面!来一碗炒豆皮!来一笼小笼包!来一笼粉蒸肉!来一个油炸粑!来十个水煮饺!……食客接连不断的点餐声让服务员和餐店老板乐开了花,“好嘞!”“来嘞!”“到嘞!”的回应声,不断从她们口中脱口而出。客人吃饱临走出门时,店里的小喇叭总不会忘了报客人扫码付费的声音,店主也不会忘了说声“您慢走,下次再来!”。

风雨桥上,各大小广场,贡水河边,早已聚满了晨练的,跳舞的,抖音直播的。不管是打太极的,还是跳广场舞的,还是拍抖音的,都散发着一种向上、健康的乐趣和幸福。不管是老爷爷老奶奶,还是大爷大妈,都显得精神矍铄、精神焕发、步履稳健,与年轻人并无二异。

桥,是贡水河的脊梁和骨架,将宣恩南北两岸连在一起、融在一起。贡水河上,有无数道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桥梁,他们以大桥、二桥、三桥三兄弟为主体,中间穿插着惹虹桥、凌波桥、兴隆桥、风雨桥、莲花桥等,惹虹桥已成为很多游人的打卡地。正因为有了这些桥梁的富集,宣恩人更团结在一起、凝聚在一起、奋斗在一起。

楼,也是贡水河的特色。坐落在贡水河上的亭台楼阁不计其数,有游客熟知的墨达楼、钟楼、莲花鼓楼,还有游客少于了解的珠亭、翠亭、晓亭等。这些亭台楼阁中最为壮观的当属墨达楼了。

墨达楼是施南土司行宫仿古建筑,总体三千三百多平方米,依山体由低向高而建,呈五梯台进式,整个造型似飞龙奔腾,似飞龙戏水。墨达楼中楼中有阁,阁上有亭,回廊相连,与兴隆老街连为一体,于雄伟壮观中透出富丽、俊俏和神奇。特别是夜间华灯初上的墨达楼,显得更为富丽堂皇,如皇宫大殿、海市蜃楼一般。

宣恩的桥,让宣恩既有“一桥飞架南北”的气势,也有“小桥流水人家”的温婉。宣恩的楼,让宣恩既有“山外青山楼外楼”“白云千载空悠悠”的开阔胸境,也有“楼观岳阳尽,川迥洞庭开”的豁达洒脱。宣恩的桥和宣恩的楼,在初冬里显得更为肃穆大气,更为精神抖擞。

初冬的贡水,少了“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的滚滚长江之恢弘气度,多了一份宁静与安详。枫树叶与银杏树将贡水河装扮得一片火红,一片金黄,与土家吊脚楼上金黄色的玉米,火红的辣椒,以及田垄里金黄色的水稻,构成了一幅美丽的乡村油画,谱写了一曲丰收的景象。

夜晚来临,丰富多彩的夜生活便在惹溪街开启,烤活鱼一条街便开始热闹了,沸腾了。同时,风雨桥畔的风情小吃街也开始风情起来,浪漫起来,游客可以在此随心所欲地点上自己喜欢的小吃,来满足舌尖上那份渴盼,那份希冀,那份食欲。

夜晚的贡水河,更是灯的世界,灯的海洋。站在凌云塔上俯瞰,贡水河就像静卧在山底的一条巨龙。这条腾飞的巨龙,就像飞舞在九霄之上,翱翔在海底之下,大有“大壑长千里,深泉固九重。奋髯云乍起,矫首浪还冲。”之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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