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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山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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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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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贡水凉一夏

夏天,一进入三伏天,就热得不可理喻,无法形容。不管你走到哪里,都像被火烤一样,都似进蒸笼一般,到处散发着热气和热浪,让你烦燥不安,让你坐卧不安。但宣恩县城的贡水河,却给人不一样的体验和感受。只要你走近它,亲近它,拥抱它,它就会以最大的诚意,以最高的礼仪,让你凉快一下,凉爽一夏。

贡水河,就如一块祖母绿散落人间,绿得耀眼,绿得剔透,绿得一尘不染,恰如其分而又悠然自得地穿越县城而过,像系在县城腰际的一根绿飘带。如果县城舞动起来,贡水河就如一条碧绿的长袖,也会随风飘扬起来,曼舞起来,抖动起来。在空中俯瞰,定会以为是“寂寞嫦娥舒广袖”呢,“月宫之上嫦娥舞,皓月当空洒清辉”的意境就会在贡水河畔再现。

贡水河的绿,与两岸碧绿的树木,碧绿的山岚,以及碧绿的天空融为一体,就像用碧绿的墨水泼染过一样,到处洋溢着绿的气息和绿的朝气,就连那白皑皑的墙壁也映衬出绿的底色和韵味。如果你呼吸一下空气,绿的因子就会随着空气进入你的五脏六腑,让你全身浸泡在绿的柔波里。

贡水河,是流动的,是律动的,是灵动的,像微风里摇曳的一首轻慢的曲子,直流进人的心田,给人以安静、平和、舒缓的感觉,顿时将你烦躁不安的心情洗涤干净。贡水河的风,柔柔的,浅浅的,轻轻的,随着那一抹绿色慢慢涌来,微微袭来,像老祖母温柔的手掌,轻抚着你的脸颊。这种轻抚直抵人心,即便你再浮躁的心也会平静下来,安静下来,如进入到了温暖的港湾。

如果你在文澜桥上的石墩上坐一会儿,就如一只无形的摇篮在晃悠着,你的睡意就会渐渐晕来,多想躺下做一个甜蜜的美梦啊。好在文澜桥上有吹笛声,有吹埙声,有弹吉他的乐声,有拉二胡的琴声,那一首首美妙的音乐,又会让你激动起来,雀跃起来,振作起来,不由自主地站起身随着音乐而去,想与音乐人来一次无声的对话。你无需言语,音乐人只管吹,只管弹,只管拉,你只管听就好。这种音乐干净、纯粹、淳朴,就像小桥下潺潺的流水声,不带半点烟尘,不含一点污渍。

当夕阳西下,当夜幕降临,当灯火阑珊,人们便从热腾腾的房间里走出来,与贡水河来一次最亲密的邂逅。贡水河便竭力张开臂膀,以它宽阔的胸怀和非凡的气度,热情地接纳着人们,让人们恣意地凉一夏,爽一夏,乐一夏。如果你从外地而来,不妨等到傍晚时分,及时在这里打卡消遣,贡水河不会表现出半点吝啬和不舍。

看,贡水河里早已有了游泳的人们,他们穿着黄色的游泳衣,戴着黄色的游泳圈,不管是老人、青年,还是小孩,都在河水里肆意地游着,任性地扑打着河水,多像一只只刚溜出樊笼的小鸟啊,将自由自在演绎得活灵活现。好凉快啊!孩子们首先情不自禁地尖叫起来。

两岸的步行道上,孩子们正嚷嚷着缠着大人要扫码付费摇玩水枪。一旦扫码付费成功,水枪就摇晃起来,喷着急促的水花。孩子们迫不及待地握着水枪的把手,一边大声叫着,一边有节奏地摇晃着。那水花速度惊人,射程遥远,可直射到河的正中央。由于水花不断飞溅飞旋,两岸的凉意就会在孩子们的欢呼声中奔来。

傍晚七点,龙游贡水准时开船。木筏上的游客悠闲慵懒地坐在竹椅上,一边玩着抖音,一边顾盼风景,一边欣赏贡水仙子和土家汉子的歌舞,一阵河风漫过来,清逸凉爽自不必言说,那种惬意你何须到诗与远方里去寻找呢。两岸散步的人们,喝着冷饮,吃着凉品,摇着轻盈的圆扇,一路与木筏上的游客互动着,一路享受着贡水制作的凉品冷饮,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刚到七点半,音乐跑泉在万马奔腾般的音乐里准时开跑。跑泉时高时低,时急时缓,尽可能让两岸的游客氤氲在突如其来的水雾里。不管是坐在看台上,还是漫步在步行道上,先是爆出一阵哇塞声,被眼前跑泉的阵势和气势所折服,接着就是被跑泉水雾的凉意所叹服,这不就是一种天然雾浴吗?秋千园里,游人如织,他们或坐或站,或倚或靠,他们尽可能享受着音乐跑泉带来的快意和凉爽。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河边,人们干脆脱掉鞋袜,摘下太阳帽,将脚伸进冰凉的河水里,还用河水轻轻拍打着大腿和手臂。更有悠闲者,抛下一根长钓,垂钓着清澈河水里欢快的鱼儿。这哪里是在垂钓鱼儿啊,他们是在垂钓盛夏,垂钓盛夏里那一股难得的清凉和清幽。

凌波桥上,坐满了人,他们或聊着天,或刷着抖音,或翘着二郎腿,或嘻嘻哈哈,或安安静静,凉凉的河风从前后左右吹来,一天的疲惫顿时烟消云散。兴隆桥里,惹虹桥上,到处都是观风景沐浴河风的人们,但他们哪里知道,他们早已成了别人眼里最靓丽的风景,成了别人所拍的照片中最出色的景致。

《诗经·卫风·硕人》里描写黄河的水势湍急,“河水洋洋,北流活活”,意思是说黄河之水白茫茫一片,浩浩荡荡向北方奔流。同时《诗经·邶风·新台》也对新台的河水描写道,“新台有泚,河水渳渳”“新台有洒,河水浼浼”,意思是说新台光鲜又明亮,河水汤汤流个不停;新台高大又雄伟,河水湍急且丰沛。贡水河虽没有黄河之水之浩荡,也没有新台之水之湍急,但贡水河却有它独特的魅力。

盛夏里,快来一趟贡水河吧,贡水河的丝丝凉意在热情地等待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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