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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山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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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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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书

在1924年9月17日,我国文学家、历史学家郭沫若先生写了一篇《卖书》的文章,讲述了他在日本冈山售卖《庾子山全集》和《陶渊明全集》时,遭到日本人冷眼和白眼的遭遇和经历。郭沫若在文末写道:“你们的生命是比我长久的,我的骨化成灰、肉化成泥时,我的神魂是借着你们永在。”这说明书的价值和意义极大。如果我的书于我而言,也有如此大的价值和意义,那就此生无憾、不虚此生了。

正如郭沫若所说:“我平生受苦了文学纠缠,我想丢掉它也不知道有过多少次了。”和郭沫若先生一样,我平生也钟情于文字、文章和文学,钟爱、酷爱于它们,觉得文字、文章和文学就是我的觉醒和觉知,是我的梦想和梦魇,是我的灵魂和生命。即便中途欲想放弃它多少次,但最终却没能下决心丢掉,始终坚持在其间耕耘着、跋涉着、徜徉着。尽管这一路荆棘丛生,苦不堪言,但也痛并快乐着,苦并幸福着。这是很多爬格子的同仁们的切身感受和内心感怀。

我的散文集《四季在山水间流淌》,本该在2023年12月由团结出版社出版发行,但由于一些原因,却推迟到2024年3月才出版印刷。这是我的第4部散文集出版。书既已出版,就如新生婴儿诞生,总不能让它库存在纸箱里和堆放在角落里闲置睡大觉并蒙受灰尘,还得让它早见天日与读者见面。但书是自费出版的,毕竟也花掉了我3万多元的工资和血汗钱。读者要读,也得让读者出一点“血”,割一块“肉”,让读者体验到“书非买不能读也”的道理。

为了让我的新书大卖、热卖和快卖,我分别在自己的微信朋友圈、美篇美文栏目、抖音号里进行了图文并茂式的置顶推介宣传。我的推文是这样写的:“《四季在山水间流淌》分为7辑、100篇文章、30万余字、470余页。7辑分别为四季款款而来、四季乐乐而游、四季美美而食、四季平平而过、四季悦悦而读、四季静静而听、四季欣欣而饮。该作品带你畅游四季,徜徉四季,沐浴四季,感受四季。在多姿多彩的四季芬芳里,带你感受四季的风景美景、打卡四季的景观景点、享受四季的美食美物、体验四季的平安平常、阅读四季的好书好文、聆听四季的故事趣事、畅饮四季的美酒美醇,呈现的是一席丰盛的文字视宴和文字大餐。该书是学生作文和习作的极好范文范本。”

然后还说:“该书设计精美,内容丰富,内涵厚重,知识全面,有意者请联系作者本人,购此书可免费赠送作者文艺评论集《潮评两岸阔》和短篇报告文学集《岁月如歌》中的其中1本,作者亲自签名,加盖印章。”我还留下了自己的手机电话号码,可谓有点大言不惭、大张其词和王婆卖瓜的意思。《潮评两岸阔》和《岁月如歌》也是我近期自费由中国文化出版社出版的。为了让签名更有作家的气质和艺术,我还特地花掉300多元,请印章雕刻行家里手雕刻了一枚带有自己照片图像的印章,这也有些作秀做作的意味吧。

推文一出,我还在一些文学文友、老乡老友群里进行了转发,立刻收到了很多老领导、老朋友、老同学、老同事以及新领导、新朋友、新同事的一片祝贺声、赞美声和惊叹声。30多年来,我能一直坚持笔耕不辍,一直让文字与自己为伍为伴,全靠有这些领导、老师、朋友、同学和同事的帮助、鼓励和支持。他们不仅在精神上鼓励、激励于我,还在我的新书出版后,就第一时间进行购买,用行动给予了我写作的动力和源泉。

就如我的初中老师张斌,他是我80年代初在巴东县沿渡河中学读书时的语文老师,现在已退休在家多年,享受着含饴弄孙的幸福。沿渡河中学座落在美丽的神农溪侧畔,风景秀丽,风光旖旎。尽管我那时语文成绩平平,作文水平也一般,用他现在的话说,那时他根本没有看出我有当作家能出书的潜质和特质,怎么看都不是当作家的那块料。但现在一旦我的新书出版,他不仅第一时间发来祝贺和鼓励,还第一时间进行购买。

每次我将新书寄给他时,总是说赠送与他请他雅正指正,但他每次都将书款通过微信如数转了过来,并且金额远远超过我的新书定价。他对我说,这不是给你的书价书款,这是读者对作家、对作者、对文人最起码的尊重和尊敬,也是你应该得的,你一定得收下。张斌老师的话,让我感动感激,眼泪不禁夺眶而出,也让我看到了老师的高尚人品,为人师表的表率依然在影响着我、引领着我。同时,师命难违,我只好违心地将他转来的书款悉心收下,囊入自己怀中。

我的老乡老同学向阳、杨开亮和刘恒平,他们都是张斌老师曾经育出的得意门生和幸运桃李,尽管现在都各奔东西,向阳和刘恒平分别远在福建泉州和浙江金华经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杨开亮始终在巴东一所高中学张斌老师一样教书育人。每次我的新书出版后,他们都鼎力相助,给我信心,赐我力量,让我信心百倍。

向阳每次还将我的散文集,推荐给他的哥哥向贤彪,他是福建省一名厅级退休领导干部。向贤彪在《人民日报》《解放军报》《中国纪检监察报》《国际商报》等国家级报刊发表重要文章无数,也出版了《有话好好说》《感谢时代》等专著专辑10余部,可谓是大咖、大佬和大师。

2024年春节期间,向贤彪老师一气读完了我的第3部散文集《乡土是捧老娘土》,读后还特意写了书评《文以倾情写故乡》在《恩施日报》发表,为我的散文集进行推介宣传。他在文章中说,顿感像是打开了一坛老酒,让人沉醉其中。而这坛“老酒”是经过故乡那片老娘土窖藏出来的,是从作者心灵深处酿造出来的,因而特别醇厚、芳香、醉人。他还夸奖我作为优秀作家已具有“三把刷子”,一是生活感悟力,二是艺术想象力,三是文字表现力。我觉得这是向贤彪老师对我作品的最高褒奖,也是对我作品的高度认可。我的散文集《四季在山水间流淌》出版后,向阳又极力向向贤彪老师进行了推荐。

还有一些一面之缘的朋友也极其支持我的新作。如国家广电总局的刘儒萧、张臻,以及湖北省自然资源厅的王挺,中南民族大学的常立瑛,他们都正处于青春年少之时,可谓是风发正茂、指点江山的年纪,却与我这个接近花甲之年的半老头子没有一丝代沟和隔阂。在他们身上,让我看到了我曾经的青春、活力和朝气,真如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那么耀眼。

和他们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双方加了微信后也未曾聊天寒暄,我仅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商请他们购买我的新书,但他们都毫不犹豫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并立即将书款转给了我,还连连说必须支持。王挺虽身居省厅,却没有一点架子和年轻人的傲气和痞气,在我称他为首长时,他却说不敢在我面前造次,这让我特别钦佩和敬佩。鉴于此,我也只好连连邀请他们多来浪漫宣恩看看山,观观水,领略一下宣恩的人文和风情,多下来指导、检查工作。

汤钊是我未曾谋面的多年的年轻朋友,他是宣恩县长潭河侗族乡人。在他10多年前还在读大学的时候,我们就无意间加了微信成了朋友,双方年龄上的差距让我们成了忘年交。他善于写点小诗,他的诗很是朦胧,很有意境,也富有哲理,常常让人眼前一亮,如林子里树叶间透射的一丝阳光。如他曾经写的《我想有五条命》就可以窥见一斑:“一个我,从高山落下/死在雪崖下/一个我,踩着滑板/沿着公路沉入大海/一个我,做地球的试验品/被送入太空/一个我,还给父母/一个我/送给你”。读他的小诗,有如读海子的诗的味道。

在双方空闲的时候,我们不时聊聊文学,谈谈写作,成了不曾见面的文友好友。一晃他今年也已32岁了,也在北京海淀区打拼多年,虽然聊天甚少,但我的新书每次出版后,他都毫不吝啬地第一时间购买,让我特别爽心、悦心和舒心。我每次邀请他回宣恩老家后一起聚聚,请他吃宣恩的炒豆皮,因为他曾经说极喜欢吃这一口,但却一次都未能让我如愿,这不得不说是一件憾事。

宣恩本地也有很多热心的读者和朋友,他们生怕我的书大卖而一书难求,总是及早将书款打来预定,还一再请求我要亲自签名。为了帮我节省一点邮费,总是叮嘱我不用邮寄,自己来我办公室领取。

周康先生是因为我的书才认识我的,我每次出书后,即便将书已经寄给了他,但他也非要到我单位来和我合影,将照片发到朋友圈帮我宣传推介。还有的朋友为了鼓励我出书,在给我转书款时总是稍多于书的定价,还特意发一些吉利的金额数据,如66.66元、68.88元等。

在我卖书的过程中,也如郭沫若先生一样饱含着许多辛酸和无奈,也让我通过卖书这一简单的事例,看到了很多人性的弱点。曾经很多要好的朋友,甚至是曾经朝夕相处和无话不谈的朋友,因为我欲卖书与他,想他出几十元的“血”,竟毫不留情不顾朋友情面将我的微信删除和拉黑,使我联系不上他,让我一时措手不及而又无可奈何。

还有一些朋友,彼此缺乏最基本的信任感和安全感,即便我说了一箩筐的好话,他好不容易答应购买我的新书,但他也不会爽快地将书款转来,总是要等到我将快递单子发给他过目,或是他收到新书打开快递后,等到我再次询问他书是否收到时,才“千呼万唤始出来”极不情愿地违心地将书款转给我,还大有“犹抱琵半遮面”的感觉。还有的朋友即便将书早已收到,他也一直不肯将书款转来,要么是因为大意而忘记,要么是因为故意而有意。

还有的朋友装聋作哑,即便你给他发多条信息征询是否买书,但他却装作没有看见不予理睬,也不回复一句。还有的朋友吞吞吐吐、磨磨唧唧,既不答应买书,也不好意思说不买,总是绕来绕去回避买书一事,或是借故在外地出差,或者说老了眼睛不好使,或者说自己不喜欢看书,或者说近段时间手头紧,或者说目前人情多等等千奇百怪的理由加以推辞和搪塞。还有的朋友如在菜市场买菜,总要砍价讨价还价,就只差说将书白给我吧,还想作者为他付邮资邮费。

甚至还有一位更奇葩更离谱的仁兄,居然还要我请他吃一餐饭后,才答应购买我一本书,甚至还猪鼻子插葱装象装大佬教我如何卖书。天啦!你的一本书钱却不够我请你吃一餐饭的饭钱和酒钱呢,这种买卖谁愿意做呢,想起来既好气又好笑,又觉得不可理喻。我拒绝了他的要求,他竟然说文人都抠得很!如果不是自费出书,谁又愿意求爹爹告奶奶地求人呢?其实,底层的所谓的文人也是多么的悲哀!

但我觉得人还是直索耿直点好,生意不在仁义在,朋友情分依然还在。不是每个人都愿意看书读书,你不想买书,你不愿看书,是性情和习惯使然,就坦白地说真诚地告知作者无妨,没有人怪罪于你。不要老让人去猜哑谜,和作者打口水仗,这样起码对作者的劳动和付出不尊重。

写下这篇文章,不是特意要吐槽和抨击没有买我书的那些朋友。我只是想说,你们都是我人生里最美好的际遇和遇见。读者就是作者、作家的上帝。没有读者的鼎力支持,再出名的作家也是枉然、徒然,再好的作品也是一堆废纸。如果我的书算是一本好书,读者能借着我的书的香味,他的神魂能永在、永存、永恒,那就是我作为一个作者和作家的幸事、美事、乐事,也是我一生的幸运、幸福和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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