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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真龙

鲁迅文学院学员

散文
20190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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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馆路的李花

体育馆路,不查询地图,根本不知道自己天天走的这一条路唤作何名。春的迟到并没有影响四季的更迭,到了阴历二月,千树万树李花开已成为既定事实。只是,在每一次等红绿灯的回眸中,我无法判断,那究竟是樱花还是李花抑或者是梨花。当我的思绪蹦回到盛夏,那成熟的暗红色果儿掉在马路上,一阵风或者孩子们的嬉闹,都会让红彤彤的椭圆形的李子滚到马路最中间的位置。一个不经意,车轮碾压而过,银白色的哈达多了些许暗红却夺目的红色斑点,就如同张爱玲笔下的那一抹蚊子血,摄人心魄。

桃李芬芳是从小就知道的成语,但李花为何先开,甚至比那迎春花来得还要更早些,这些知识我是匮乏的。在众多的城市里,以李花作为隔离带之树的选择是少见的,包括张家界,除却体育馆路和子午东路外,并没有如此大面积的身影。

说也奇怪,湘西乡下的李花虽然是白色,但却开得更为灿烂,绽开的大脸盘子也更大些。且,那些乡下的小李子树或是奈李子树,要么是满树绿芽,嫩绿之中掺杂着白色,要么干脆是光秃秃的,就陡然生出一些白色的花。无论何种,白色都是那么的显眼,算得上是红花绿叶的变种。

但移栽到了城市之后,这些李树仿佛更换了基因,或许是城市的嘶鸣声吓得那些树叶不敢泛绿,更不敢长得那般肥胖健硕。我所遇见的体育馆路的李花,则是一小朵一小朵的,犹如南非沙漠中的依米花,生怕自己长得太大,被人摘了去,又或者是担心水分蒸发太多。无论何种,它就长成了这般模样,让人好生好奇。

这些李花的树木都有两三米高,树冠并不是太大,估计是被修剪的缘故。它们整齐排列开来,无横七竖八的树枝,似乎是洋葱一般一律朝上,整体看起来像是北国的桦树与南国的水杉,笔直挺拔。它的叶片都是暗红色的,与树木合为一体,看不出什么差异,恍惚间我会觉得那只是一棵树,只是没有长出嫩芽罢了。

事实上,这种李子树并非我们常见的食用李子的种类,而是一种观赏树。它的叶片,一年四季都是暗红色的,若是空气再冷一些,就成为了光杆司令。在城市之中,它们并不显眼。

如今,春即将来临。这些李子树开始变得不那么“低调”。即便是叶片不招人厌,花朵也是那么的小巧玲珑。但满树繁花,一个劲儿地猛长,用两三天的时间白了自己的头。这种以数量取胜的成长之道,让游人多少有些错讹:昨天还是一片死寂,今天怎么就繁荣了春天?

体育馆的李花,开了多年,我才第一次看到。遇见一次,便会终身难忘。我把车停靠在路边,径直穿越而过,走到树下,静看花开与花开。怒放的李花,妆点了城市,却没有多少果儿。每一种李树的使命都不一样,或食用、或观赏,它们因人的需要而改变生命的性状。

    但有一点可以确认,无论李树与李花以何种姿态面呈现出来,它们都会努力成长为自己最棒的样子。体育馆路的李花亦是如此,不信,你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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