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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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放学前几分钟，窗外明媚的阳光被从南面吹刮而来的乌云覆盖，天地之间的光亮渐渐消散。教室的白炽灯亮起，屋外沉静着，似乎正酝酿一场空前绝后的风暴。屋内很沉闷，一部分学生开始急躁、分神。左顾右盼，有的甚至接头交耳。好学生镇定自诺的听讲，记笔记。老师转过面朝黑板的脸，瞧了眼台下捣乱的学生，不耐烦地将教鞭往桌面狠狠地抽…啪啪，这起到暂时的威慑作用。然而青年人的好奇心就像青春期—气血方刚，野心被强有力的镇压，渴望将更叛逆的迸发。
厚重的云层顶部似乎被庞大的球状物体砸中，隆隆……地往远方离去，似连环炮 。雨先是坠落几滴，往窗玻璃敲了几下在告诉所有人：稍等片刻好，风暴即将到来。此时大部分学生已按捺不住瘙痒的喉咙，声音不顾一切变得肆无忌惮，好学生将老师的威严与风暴来临前的狂欢进行了深度的思忖，最后甘愿被骂任然选择了后者。他们挥舞手臂，最备好迎接下一秒的不可预料。老师站在一旁无奈的看着这群疯狂的学生，揪了眼手表在心里舒了口气，道：“剩五分钟任他们嘚瑟几下。”
一秒，两秒，一滴，两滴，三滴，倏然，雨点密密麻麻地扑向大地，聚集起白茫茫的雨雾，笼罩天地，遮挡人眼所及淋于雨中所有的景物。风刮向教学楼的墙面、窗面，雨用它那恍如巨大透明的鹰爪踩过来。学生为这凶猛的场面一阵惊呼。静儿，性格就像她的名字，她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子，没有加入吵闹的队伍只是用她那双眼珠出神的呆呆的盯住雨从窗沿留下的条条纹路。
铃铃……一段差点被雨声淹没的放学声，静儿收回目光，细指抚平笔记本翻折的页面，拾起几本教材书放入背包，站起身缓步走出教室。“雨真大。”静儿轻声喃道，眼睛盯着一刻不愿断续续相连的雨。”确实挺大的。“静儿闻声望去，翰羽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风里，树里，叶片儿净是雨。“他说。嗤——静儿捂嘴笑。“没带伞吧。”翰羽说着将手中雨伞在静儿的眼前晃了晃，静儿努了努嘴说：“那走吧，愣着干嘛。”翰羽摸了摸后脑勺哈哈笑了几声撑起雨伞，他们一同走进雨中。
街道用岩石铺就，古朴风味的房楼建筑物雕梁画栋，屋顶的瓦片从街角延伸到街尾鳞次栉比，特色小吃的香味缠绕于风中，粘雨珠晶莹的表面，钻入过路人的鼻孔，掏空他们蠢蠢欲动的胃肚。
“谢谢。”静儿略显羞涩的说。
“没事，楼上楼下的邻居。”翰羽接上静儿的话说，“雨小多了。”
“嗯。”
……………………
“你今儿真美。”翰羽说
“哦哦哦。”
“其实，我喜欢你。”
“我知道。”静儿抬头揪着翰羽的眼睛，翰羽心脏上下跳动的距离拉长。他不敢看静儿的眼睛，盯着伞缘陆续滚落的雨滴。
“七彩的彩虹，难得呀！”翰羽绕开前句望着天空说，静儿转移目光没有纠缠他说的那句话，放过了他满脸的尴尬。翰羽看着她侧颜眼神有一丝落寞还有一丝胆怯。雨停住了，翰羽将伞收拢，之后也有说有笑，而彼此交谈的话不过是学习或生活上的一些琐碎。
二
夜晚尚早时，静儿背倚靠书桌面朝三片铁片哗啦哗啦旋转的风扇，手拿干毛巾擦拭接连滴水的发梢，耳窝烦着蝉一天到晚的嘶鸣，“叮铃”手机屏幕亮起，静儿瞧了一眼，昏沉沉眼睛跟着亮了起来，翰羽发来一段语音。
“我想我们周末去海边吧，骑脚踏车带你去兜风。”
“到时你一身海腥味你别熏到我”静儿回了一段语音。
“咳咳。”他假咳反对静儿说的话，“我们一同去，一同回，我能熏到你自然你也熏得到我。”
此时房门把手传来转动的声响，静儿立马用书遮掩住手机的屏幕，幸好翰羽没有继续发消息，不然铃声会揭穿她简陋的骗术，加之慌张的表情，这会使看到这场面的人想入非非。是母亲，她端了杯牛奶放到桌面，同时检查她是否用功读书，说了几句叫她别熬到太晚牛奶要趁热喝等关切的话，因为怕打扰她学习就没留太久，过了一会儿就转身出去。她移开书本点开屏幕打了一段字回复：“明儿见。”翰羽闪回：“明儿见。”
静儿应翰羽的邀请在楼下于他会和，翰羽一身便装，脚蹬着自行车，轮子轱辘轱辘地来到她的身侧，她便坐到他的后侧，催他快骑，嚷着要看海边的日落。其实两人心里都压着一堆的话就等着恰当的时间通通吐出，可当时机成熟了，一切可一吐为快了，那些疑问那些要说的话却似粘了强力胶黏在心口，卡在喉口。挤出一句话就像撕开个口子痛得要命。他们穿梭在海岸近处的一条林荫小道，静儿趴在翰羽的后背，轻声的问道：“你留恋这吗？”翰羽没有犹豫接着她的话说：“这的一切都使我留恋。”
“那为什么要舍弃她。”静儿升直腰离开他的背，翰羽感受到海风吹过的凉意。
………………
“真理是赤裸的，理想也因是赤裸的。”翰羽这句话直接让静儿跳下车，换羽慌忙将车停放，张开粗苯的手臂紧紧抱住静儿娇小的身躯两人保持这个姿势缄默无言，谁都不愿打破情感缝补的平静。
海浪翻卷浪花，底部未被夕阳灼烧的海水淹没烫红的海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