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土（外一首）

远远地站着，老屋般数十年如一日

眺望少小离家的人。我对它，也百千次

魂牵梦萦

有些话不必过多言说

内心深处的根深蒂固，似一张牢固的网

最爱的炊烟，依旧会在燃起的柴禾上抒情

甩尾的黄牛缓步从田间走向栅栏

不声不响。夕阳提前红了脸

仿佛酒过三巡的爷爷

石板桥

不自觉地，要把它从童年的一条村路上

搬进回忆，继而

搬到诗里。这座小小的桥一定是

故乡的胎记

不计较寒来暑往，也不管日晒、雨淋、风吹

身下终年流水潺潺，讲述的山村往事

要比熙熙攘攘或零零落落的跫音

更有吸引力

虽是冷硬的质地

却呼应并慰藉一个游子生命的柔软

时过境迁又何妨，辗转的梦中

会有明亮而安稳的指向

父辈们几度提起

他们小时候也结伴从上面跑过、跳过

最惬意的事，是坐在桥边

等来卖糖葫芦的货郎，到此歇脚

202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