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深山“般若苑”

吴文茹

鼓山，是福州著名的风景区之一。我虽然不是福州人，但因为姐姐家在那里，因为我们喜欢登山访寺，所以我去鼓山和涌泉寺的次数已有十余次。

鼓山和涌泉寺都很有名，但我们在鼓山深处，还觅得一处妙境，名叫般若苑。藏在深山人不知的般若苑，不仅深藏不露，还低调奢华。如果不是像我们这样外来的资深驴友和擅长做攻略的姐姐，还真不容易发现。就连许多福州本地人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据介绍，般若（要读作bō rě）苑，建于明朝崇祯年间，原名般若庵，是众尼修行之地。它还是福建省海峡佛教文化交流中心所在地，同时也是历史名茶——鼓山半岩茶的传承制茶点。这个大多数人还不熟悉的般若苑，是鼓山上的静谧之地，也是绝佳的修行之所，我有缘与之相遇，心生欢喜，一下子就爱上了这个地方。

一进般若苑山大门，就可看见刻有“空碎碎空”四个大字，石碑坊被六只石龟托起，石碑上端中央趴着一条活灵活现、只露出龙头的石龙。对于“空碎碎空”的意思，姐夫在线上查询后第一时间给出解读：

“空碎碎空”，先是说空碎，看破一切红尘中的表象与本质，就是破有观的立一切法为空一切法，然后空碎又走到碎空，又否定了空一切法的观点，所以应该是中观的统一切法的论点，非空非有，觉有情为基础，而后才五蕴皆空，基于有的基础上破有立空，再立有情之非空，是观世音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的境界。读起来拗口，其实多读几遍就明白了。“空碎碎空”，正着念倒着念都一样。

沿着“妙湛之路”，有两处摩岩石刻引入驻足。一处是“今朝营此事，明日造彼业，诸佛大龙出，狮吼震梵宇”，另一处是“风静潮初满，山空月正中”。一路读，一路念着“空碎碎空”就到了九曲桥。

九曲回廊，蜿蜒古朴，般若苑的亭台楼阁就尽收眼底。青峰翠峦，依山傍水，特别是在般若苑放养的孔雀，荷花池里放生的乌龟锦鲤，旁若无人，悠闲自在。这样的清净幽深之地，很适合在这里放空自己。

循着诵经妙音之声，穿过回廊来到正殿。正殿和般若苑一样低调而精致。正殿后有两座七层四角塔楼，这两座“智悲双塔”分别是观音和文殊宝塔。双塔中间就是般若庵的后殿，坐落在甘露台上，证悟空性。

正殿前后的孔雀很多，美丽的孔雀争相开屏，吸引着我学着孔雀开屏做出展翅飞翔的样子。开屏的孔雀仿佛听懂了我们的啧啧赞美，转着圈儿、360度展示着；一只最大最美的孔雀，格外傲娇，昂首漫步引领着追逐者的脚步。

春天的般若苑，青山环绕，绿水依偎，桃花粉黛，孔雀插屏，俨然人间仙境、世外桃源。我们把拍摄的美好画面照片，录制的孔雀开屏视频，连同吉祥如意的美好祝愿，发送分享给了彼此牵挂的亲朋好友，这种线上线下互动式旅行，让从来不玩抖音、不看直播的我，有了一次新鲜和惊喜的体验。

出般若苑，走“空门”，意蕴耐人寻味。其实，空门无处不在，进出也只在心间。记得弘一法师说过，人这一辈子，除了活着，其他的都是琐事；除了生死，其他的都是小事。一生不长，极其短暂，转瞬即逝。名利权势都是梦，金钱财富都是空，唯有美好的回忆，一生的经历身边的真情，才真正的属于你。

般若苑之行，最大的领悟是“空碎碎空”。空碎，碎空，碎碎念。人人皆会做梦。一个梦做了很久，醒了，是不是美梦成真，在于觉悟；一个梦醒了，尚未圆满还想入梦，要看因果。梦是偶然，醒是必然。觉悟就是明白，醒来就是重生。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无论在什么地方，每次登山访寺，我们都是去得早的一拨人，这次般若苑之行也一样。每次我们都会向功德箱内投一点香火零钱，以示虔诚。但我们从未在功德簿上留下姓名。我们知道，功德大小须自性内见，不是布施供养之所求也。有般若觉醒，就惬意喜乐。

燕语莺啼般若宗，春暖花开般若香。菩提般若之智，世人本能自悟。我们在般若苑的文化交流中心，写下了美好的心愿和祝福。

——文茹福州散记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