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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文茹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鲁迅文学院学员

散文
20230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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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花,花草如新

吴文茹

三月八日,从妇女节到女王节再到女神节,越来越不接地气。今天,我想写一些没有羁绊、跳脱的随感句子,也许会前言不搭后语。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也许会更好。

雨水节令过去了,惊蛰节气也过去了,不久,春分也会过去的。窗外满是阳光,金灿灿的,毫不吝啬地撒给大地。我蹲在一个小土墙边儿,细看了一会儿。呀,那里有一株微小的草儿,都开始了它一个春秋的跋涉了。它那细弱如针尖儿的小小绿头儿,欢喜地露出来地面,风要再大一点点,把一丁点儿的尘土吹上去,它就会被埋没掉。

然而,草儿命贱,倒也顽强,第二天,就赶着趟儿地又长高了。有人过来,踩踏了它,草的腰身被折断,但没事,即便是缺胳膊断腿儿,它还是要再生出枝儿,努出新芽儿,默默地,努力地,继续生长。

一棵树,梨树,那高昂着的枝桠,也开始苏醒。春风下,阳光里,那些枝干像一条条青嫩的胳膊,伸出来,与春风挽着手。有雨来,它们仿佛欢呼着,爆出鼓鼓的青筋,那枝的夹窝儿,芽儿宝宝肚子大了,像一个个小小的孕妇,羞涩地把脸儿都潮红了。

我心爱的桃花呢?她飘飘渺渺在山上?还是此刻已经下山正赶回田野?春天的燕子,你能告诉我吗?她的曾经,不在了吗?那远去的背影,消失在我内心的某个黄昏。

遥想从前,那天真的举动,我们都把脚下的坎坷漠视。在心里,只有浪漫恣意的桃花红杏花白柳荫绿。三月小草顽强地在发芽,我们也在不切实际地遐想。于是,我们步入一场又一场蒙蒙细雨。等到漫山红开了,天空振翅的燕儿好自由。我们也会学习它们,自由自在四野去撒欢儿。我们飞过千山万水,走过荆棘丛林。哪怕是,到了冬天,那些微弱的草都蜷缩到雪白的大地下,而我们,却趟过一片白雪覆盖的庄稼地,远远地看着那两个稻草人,坚守着麦田。

可是,我们到了今天。那一切,都成为风云烟雾,从我们的眼前晃过去了。小草,无休无止地为了它们的生命,成年累月地在阳光下努力生长。可我们,却怎么也没有从前的力气,给自己找一个冲出去的豁口,回到天涯曾经爱转角的地方,海天一色。

今天,被奉为“女神”的我,手拈昨日的故事,桃花绽放着,也要凋零了。雨丝银针般穿过视线,穿过我的周身,扎向大地。那美丽的神话,关于春天的期盼,彼岸的归宿,会不会是我继续扎根下去的理由?

伊犁河边贪玩的野孩子,路上沉思的宿命者,还有那个叫诗的少女,或者封神的女王,你们能否给我一个满意的回答?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流年若流水,我们都曾醉在水乡,任年华似水。当华美的叶片落尽,生命的脉络才历历可见。当某一天,亲眼目睹一棵落尽了叶,只剩枝干的树,表皮剥落,年轮清晰,坚强勇敢。

人生如花,年华似水,花草如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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