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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文茹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鲁迅文学院学员

随笔杂谈
20240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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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织写意深

吴文茹

退休后的六年,有一半时间都在疫情中。宅居的日子,无聊,但也充实。充实的内容除了读书写字锻炼之外,还有做毛线活。不能去看孩子就给他们织毛衣,各式各样各种颜色的。一针一线都是牵挂和祝福。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孩子真的远走高飞了,诗也遥不可及了。其实,经常和孩子视频的,但和真正见面、真正在一起,还是不一样的,缺了一些实实在在的交流和相处,特别是缺了家人在一起的天伦之乐。

退休了,总想趁自己还有力气的时候,为孩子做些什么,可他们什么都不缺。是啊,现在的人吃得饱、穿得暖、有事做,还缺什么呢。我对孩子最大的贡献,就是照顾好自己,不让他们担心,不拖他们后腿。

五年多没有和孩子们团聚了,这期间,给他们织毛衣、织帽子、织玩偶、织毛毯,织一切可织之物,即便他们用不上,也是我情感的一种寄托。其实,我织的不是衣物,我是想把我们的人生编织在一起。

一天,偶然在朋友圈晒了一下我的织物。朋友们惊奇地说,现在很少有人会织毛衣了。我说我们全家人都会织,包括父亲和弟弟。父亲和弟弟是在特殊的人生经历中学会了毛线活。编织,陪伴他们度过了一段艰难岁月。编织,是一条生命的回归线。

家里,妈妈和姐姐织得最好,堪称工艺大师。我从小看妈妈织毛衣,妈妈织得又快又好,我至今还珍藏着妈妈给我织的红毛衣。我刚参加工作那几年,织了几件新颖漂亮的毛衣外套,穿破了都舍不得拆。退休后在姐姐的带动下,重新拾起了编织手艺。

一次,我问南方的闺蜜,你编织毛衣吗?她夸张地说,你别逗了,我三千年都不会穿一次毛衣。手工毛衣就相当于粗布吧,自己编织衣物的人少之又少。但在网络上,还有许多织女,有几个织得特别好的帅哥,他们一件手工毛衣成品卖两三千元以上,据说有不少是影视剧组量身定制的。如果按照设计和人工费算的话,是值那么多钱的。

那一针一线的功夫,需要足够的耐心和毅力。看着一团团线经过我的手指,变成了各式各样的衣物,很有成就感。编织作品放在那里,时不时看看,就很温暖。有些微小瑕疵的,我没有拆掉重织,保留那些出错的地方,就是我走神的证据。编织花样无论简单复杂,都要专注于线与线的绕指柔。

我和姐姐只是给孩子们织,甚至没有给自己织一件。因为我们觉得自己随便穿什么就好了。所以,我们编织的是一段段时光,和时光中的万千思绪。我们付出的心血之作,是母爱亲情加持的织品,是无价的。

姐姐把她给女儿的各种编织物统称为“爱心牌”。是啊,退休赋闲在家、儿女不在身边,我们怎么表达自己对孩子们的爱?编织就是我们的牵肠挂肚、絮絮叨叨。就像是我写的一篇篇作文,或散文或诗歌,或长或短,都是我心中的锦绣华章,见字如面。

朋友各种夸奖:你太能干了,还能织毛衣。你是一个内心美丽的人。这些手工织的衣服,看到心里就有一种亲切温暖的感觉。我说,我看着也很感动,有点自我陶醉。

朋友说:你好好保重好自己。你打毛衣得花费多少心血啊,保护好自己这100多斤啊。你的文字正是我们的福音。我说,百无聊赖时打打毛衣,不会耽误天天码字。

熟能生巧,我编织得越来越快。孩子们为了让我减产减量减少操劳,给我增加难度,出了几篇“命题作文”。于是,我学习用钩针,钩了一些教具和玩偶,今年我想制作一个高端的数学模型,反复尝试还没有做成,我想如果我做成了也算是数学家了。

孩子们几乎没有机会穿我织的毛衣。于是,我就钩织了他们喜欢的向日葵系列作品,织作了长颈鹿、猫头鹰、小老虎,还对着照片DIY了一只他们养的猫。我的手工作品都成了他们的收藏。这些创新和突破,让我对编织有了全新的体验。今年以来,我只织了两条毯子,我想乘着飞毯去看孩子们。

编织是退休、疫情等境遇中的一个消遣,也是我追剧的副产品。最近,我看《追风者》和《与凤行》的时候,织好了两条毛线毯子。追剧的衍生产品还有,写了《行云追风》和《行云与凤行》等数篇文章。

手工编织,虽然是简单劳动,但挺有成就感的,因为我织毛衣不仅仅是织毛衣。我的收藏夹里,除了作文,还多了织品。它们都有一个注解:唯有热爱可抵岁月漫长。

对于编织,有诗赞曰:……指尖舞动乃腾云,编织人生来倩文。弯针织出思绪飞,编织过去赋新篇。纵舞横行穿梭间,编织故事织芬芳。手握纱线情多少,编织温暖驻心头。经纬交错是技艺,编织岁月暖人心。……

闺蜜赞美说:你这“织女”下凡,真的是——心无旁骛慢品味,一针一线皆是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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