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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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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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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李白菜花黄

走进三月温润的大地,眼里尽是花的世界,油菜花金黄,桃红李白次第开放。这就是我骄傲的巴人故里,川东故乡的花团锦簇,飘逸浓浓花香的乡村美景。

熬过“二月春风似剪刀”日子的乡村,田野被三月春风和阳光沐浴,滋润得田园坡地片片金黄,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这时候嗡嗡的蜜蜂、展翅的蝴蝶闻香飞来,亲吻着、吸吮着油菜花蕊隐藏的甘甜。信步乡村,田园小道迎来不速之客,这些男女老少绽开着花儿一样的笑脸。老人见着茂盛的油菜花,驻足在花丛中仔细瞧着忙碌蜜蜂的授粉,赞叹乡亲们劳作换来的年景,叼着一支烟畅快地吐着烟雾,默默地祝福红五月有个好收成;一对对牵着手儿的情侣,姑娘脸上笑开一朵花,被心爱的人反复鼓捣,连同油菜花一起装进了手机,响着一串串快门的欢快声;几个六七岁天真烂漫的孩子,丢下父母的唠叨钻进菜花拥挤的田坎,在油菜花丛里戏弄蜜蜂,不一会儿功夫,个个的脸蛋、衣服上沾满了金黄色的花粉,活脱脱一个个小金粉人,逗得过路的爷爷奶奶、哥哥姐姐们咧嘴大笑。

看不够的油菜花,又遇见庙安繁花满树的李子产业园。一簇簇、一丛丛、成片成片映入眼帘,犹如洁白的婚纱,把美丽的乡村装扮成娇羞可爱的新娘。远近的房屋错落有致,白墙闪亮,落落大方,被张灯结彩的李花包围着,一派喜人景象。记得韩愈在《李花赠张十一署》诗中描写李花——“风揉雨练雪羞比,波涛翻空杳无涘。”眼前的李花,同样繁花似锦,令我眼乱情迷。满树繁花,一如覆盖了层层白雪,却依旧掩不住花蕊上怯怯露出的粉红,丰姿绰约含羞待放的嫩白,还有婀娜多姿仪态万千的鹅黄花蕊。枝桠间,她们背靠背,肩并肩,手拉手,像亲密无间的姐妹们诉说心里话。暗香浮动,自然招蜂引蝶,只见蜂蝶无数,蹁跹起舞,嗡嗡之声时缓时疾,不绝于耳。偶有风儿吹来,万头攒动,细碎的花瓣轻舞飞扬,飘飘荡荡,落地无声……放眼四周,生机盎然;置身其间,李花摇曳,芳香四溢,在我的内心充盈着温暖和幸福。

站在三月里的桃园,千树万树汇聚一望无边的海洋。桃花有粉红的、深红的、浅紫的,虽然没来得及穿上青翠欲滴绿衣,此刻却依然显得娇嫩鲜艳。有的才展开两三片花瓣儿,有的花瓣全都展开了,一丝丝花蕊顶着嫩黄色的尖尖,调皮地探出头来。有的还是花骨朵儿,饱胀得马上要破裂似的。

逗留在花海里,桃花那红润的花瓣,润如玉,红如霞,轻如纱,是那么的可爱,是那么的娇媚,是那么的诱人。桃花与我对视,不仅映红了我的脸颊,也染红了火热的太阳。密密麻麻的花枝上,成百上千蜜蜂的嗡嗡声如一个偌大的蜂房,飞来飞去的蜜蜂折腾着含笑的花朵,翩翩起舞的大小蝴蝶穿来穿去,让我眼花缭乱。此刻,我看到满园都是飞舞的花,似乎分不清哪是蝴蝶和蜜蜂,哪是花。如果把眼前的景色看作一大幅活的水墨画,那这位画家的本领可真是了不起的!

数不清的桃花,看这一朵很美,看那一朵也很美,偌大一片桃花,神态优美,千姿百态:有的你挤我碰拥挤在枝头,有的三三两两相互簇拥紧挨着。一阵风儿吹来,朵朵桃花恰如一只只花蝴蝶,扑腾着翅膀,翩翩起舞。又像一位位位仙女舞蹈时的舞姿,正咧开嘴冲着我甜甜的微笑,叫人目不暇接,神迷意醉。或是,调皮地四处飞扬,飘零散落在地上,与大地妈妈轻轻地“吻”了一下。有一朵桃花落在我的手心里,我把它贴到鼻子上闻了闻,清甜的芳香让我忍不住把桃花放进嘴里细细品尝起来。

漫步在春天,一路都是铺满油彩的乡村,里面有我童年里的故事,看蜜蜂采蜜、捉蝴蝶、捉迷藏酿成的大花脸。此刻的我,面对笑盈盈绽放的油菜花、李子花、桃花,让我感慨着乡村的好光景,是乡亲们把大地描绘得如此油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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