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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鑫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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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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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小柏高中同学情

回忆小柏高中同学情

1977年的9月1日,我们怀着激动的心情,拿着入学通知书,来到了小柏高中报到,是雷锦老师接待了我们。当时我们的高中,是两年制,共有三个班,我在二班,雷锦老师也是我们二班的班主任。

我与金波、和清、金南、明山、金霞、训兰同班,东平在一班,是我们的团总支书记,他们都是小柏街上、洪山街上、沧湖的同学,我和金波、和清、明山是枫桥来的同学,明山与我坐同桌,训兰、金南坐在我们前桌。

上学时,除了小柏街上的同学外,其他同学都住校,一个寝室约18个平方,四张上下铺,住16位同学,那个拥挤、哄闹,的确是让每一位同学的内心实在难言和难堪。

我是农民的儿子,由于父亲在解放战役中被俘发路费回家后,落下了严重的疾病,家里全靠母亲一人支撑,且姊妹多,生活极为艰难,连上学的7.5元学费也是我暑假挖树根卖钱而交上的。

团总支书记、训兰、金霞同学,她们的父母都有工作,身上都带着零花钱,我的身上是没有的,我上学走20公里,能带上的也只有农村的大米、咸菜。她们知道后,于是就经常给我几毛零花钱,叫我攒着做下学期的学费,也帮我买些墨水、钢笔、作业纸张、笔记本和鞋等,还叫我少吃辣椒面、腌菜等对身体不好又没营养的食物。她们给钱都是在每个星期回家到校后,下了晚自习合适的时间,并问我一些课堂上没有听明白的问题,我为了感激她们,总是把我在课堂上所听到的,都一一作答,耐心互学,不放过我们一起学习期间遇到的每一个难题。

团总支书记见我在全校课间带广播操时,总是穿着一套带补丁的衣服,夏天晃荡,冬天紧身,就与自己的哥哥商量,把哥哥的一套穿得半新的军服送给了我,我爱不释手,从此有了换洗的衣服。每次见我穿着她送的服装,老是说我穿军服帅气,我总归感觉荣耀、舒服,我也成了一个兵。她比我大一岁,就像关心自己的弟弟一样照着我,还偷偷帮我把脱下的衣服拿回家洗净、叠好,回校时放到我的寝室床头上。

由于帮我的大多是都女同学,加上她们亭亭玉立、美丽动人,就有同学开始取笑了。

一天早晨,我起床没有早自习,独自一人爬到学校后面的狮子山上,目视着家乡的方向,思念着重病的父亲,留下了心酸的泪水。回到教室便写下了一首小诗:“站在狮子山上,遥望祖国四方。一片白云深处,就是你我家乡。”

写完后就顺手放在课桌抽屉里。这天晚自习后,被打扫教室的明山同学发现了,于是就用粉笔抄在了黑板上。第二天,班主任雷锦老师就早早地站在了讲台上,早自习时,值日生来了想上台去擦黑板,可雷锦老师不让擦。下自习时值日生喊起立,全班同学都一起站立时,雷锦老师指着黑板开始训话了:

“这是谁的粉笔字爱情诗?写得不错嘛。”全班没一个同学敢应。雷锦老师又接着说:“这是谁的笔迹,难道我不认识吗?还需要拿作业本来核对吗?”。

这时明山同学满脸通红地接话了:“黑板上的字是我写的,但爱情诗不是我写的,是他!”指着身旁的我向雷锦老师表白。全班同学一阵喧闹后,雷锦老师微微一笑宣布下课。

同学们都离开了教室,雷锦老师叫我留下问我:“上高中也是情窦初开之时,用这种模式表达自己的想法,也是不错的,你是给谁写的?难道你喜欢写诗?”我说:“是给我父母写的,我父亲身体不好,就以这来表述了。初中的时候就喜欢写,但怎么也写不好。”

雷锦老师说:“我喜欢写作并有传统思维的同学,你的写作表现正好反映了你的思维能力,我给你介绍一位好老师,他就是被打成右派教历史、语文的蔡仲标老师,他的诗词写得好,不妨你跟他好好学学。”就这样因祸得福,我成了课外蔡老师的唯一诗词学生。

我与明山不仅坐一桌,也一个寝室一张床,平时关系不错,也互相帮助学习。通过这件事情之后,我总觉得他有些调皮或者说女同学找我的多了,他可能有些嫉妒,唯恐天下不乱。如上课时,他把训兰同学的长辫子用别针撇到金南同学的后背衣服上,只等下课看他们各自走开时的笑话,我有时干预,他也听不进去,直到同学团结起来整他,他才老实了一点。

高二下学期,应是我们学习最紧张的时候,恢复高考后,我们赶上了第三届。由于学校每每下了晚自习后,教室都要锁门,寝室里人多也按时熄灯没法自学,我就到公社企管办堂哥的办公室里学习。平时关照我的男女同学,知道我有个安静学习的地方,也时不时到我那里去走走,互帮互学抓高考重点。

一天晚自习后,我来到了堂哥的办公室,东平、训兰、金霞她们一起也过来了,我们一起学习到了深夜,东平、训兰先后离开,只有金霞还与我在继续讨论。当到第二天早晨一点多的时候,金霞才想到要回寝室,出门时才知道房门已被人用铁丝缠死了,这一下,金霞同学便紧张了,蹲在门后缩成了一团,战战兢兢,一句话也不与我说,我也心急如焚,开窗望着窗外,只要有人过来,就想倚窗叫喊,直到六点多,金南、金波、和清见我一晚没回寝室,便找了过来,才将铁丝扭掉把门打开。

这事闹到全年级同学都知道了,团总支书记开始调查此事,金南、金波、和清暗示团总支书记,是明山干的。于是,团总支书记就到寝室找明山:“你们两个睡一床,他的行踪你最清楚,昨晚的坏事是不是你干的!”明山怕事情再闹大,脸色发白不敢吱声。这时,团总支书记出了门,找来了一帮颜怒的女同学,只见寝室的男同学个个龟缩在床上呆若木鸡,任凭女同学折腾,最后团总支书记说:“今后再有此嫉妒事件发生影响大家高考,是团员的我提议开除他团籍,不是团员的,我报学校停止他的高考!”至此,大家都开始认识到了玩笑的错误和问题的严重性。

当年的高考,尽管我们年级大家都非常努力,同学们的互帮互学情感也都非常融洽,在三天的高考结束后,同学们都感觉老师教我们的复习方向存在偏差,哭成了一个一个的泪人。

1979年的下半年,有的同学觉得成绩偏上,且家里有能力复读的都复读了,而我却交不起一百二十元的复读费,就被堂哥安排到公社创业队创业去了。

东平、金霞、训兰因她们是吃商品粮的,被招工到县里某厂上班去了,明山父亲在县里工作,也到厂里上班了,只有我、金波、和清、金南还在原来的地方。

后来,金波、和清在大队工作了几年,金波当上了大队书记,和清当上了信用社主任,明山也在厂里当上了厂长、书记。

至于我在离开创业队后,来到公社宣传队任宣传员、创作员。1981年9月与金南一起当兵后,不停地参加考试,先后考取了军校、卫校、东南大学医学院,金南也同样考取了湖南医学院,这都是我们这样一批同学,自强不息的写照。

从此,我们同学这些年都各自进入了另一个主题的创作。

如今,虽然我们同学都已成了爷爷、奶奶辈,但我们的同学情仍然没有隔阂地保持着、快乐着、交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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