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迪的随笔中有一篇讲述的是她十五六岁的时候跟随父母下放到乡村的事情。当时村里比较落后没有电灯,张海迪就在烛光下读书写作。看到这里,我便想起了自己的童年经历。
出生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我同样有过烛光伴读的经历。那时虽然村里已经通上了电,但是停电也是家常便饭,所以家家户户都常备着蜡烛。在乡下,蜡烛、蜡油灯、煤油灯便成了那个年代不可或缺的照明工具。
记得上小学时,晚上每当家里停电,母亲便会点燃一根蜡烛,找来一个酒瓶做烛台,将其插在上面,让烛光照得范围更广一些,然后放在桌子的中央。我和姐姐坐在两旁写作业。母亲则坐在旁边做些缝缝补补的家务活儿。有时候烛光暗了,母亲用缝补衣服的针挑一下蜡捻,或者用剪刀将多余的蜡捻减去,让烛光更亮一些,方便我们学习。上三四年级的时候,我心血来潮练起了毛笔字。每天放学后早早地把作业写完,晚饭后便开始练习。有时候也在烛光陪伴下练习。我清楚地记得,一个冬天的晚上,在烛光下,我低着头用心地写着。不知为何有些笔画总是写不好,当时有一种放弃的念头。当我抬头看见跳跃的烛光时,心中又燃起了希望,于是又接着写起来。现在想想也许是“蜡炬成灰泪始干”的奉献精神感染了我。也许是烛光让我想起了《囊萤夜读》、《凿壁借光》的故事,给了我坚持的动力。后来村里停电的次数少了,蜡烛也不再常用,但我很想念烛光伴学的时光。
除了蜡烛,蜡油灯在那个经常停电的年代也是常用的。我上初中的时候,在学校的后院,有一个蜡油池。为了节省蜡烛,我和班里的同学有时便偷偷地从蜡油池里挖出一块儿蜡油,制作蜡油灯。我们从家里拿一个铁盒和一根纳鞋底用的线绳,把蜡油放到盒里,将涂抹蜡油的线绳埋在蜡油里。线绳的一头露在外面。上晚自习停电时,自制的蜡油灯便派上了用场。呛鼻的蜡油味便会充斥整个教室。即便如此,我们也乐于使用。我想也许是为了享受制作蜡油灯的快乐和带来的自豪感吧!
记忆中姥姥家是很少用蜡烛的,也不用蜡油灯,多数情况下用的是煤油灯。小时候我常在姥姥家住,对煤油灯的印象也特别深刻。一个十来厘米高,四五厘米直径大小的深色玻璃瓶,倒上煤油扣上铁帽,帽的中间打孔,将灯捻从中穿入到煤油瓶里,在瓶口周围栓一个拎手,方便悬挂。每当擦黑儿时,姥姥便会把煤油灯挂在厨房的墙壁上,烧火做饭。煤油灯就这样一年年陪伴着姥姥度过了那个没有电灯的年代。
随着时代的进步,科技的发展,村里早已不再停电。蜡烛、蜡油灯、煤油灯等等这些老物件渐渐退出了历史的舞台,消失在人们的生活里。但是它们给人们生活带来的特殊意义和价值,将永远沉淀在人们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