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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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墨雪鸟
【生日】
几个字站立成了一条酒店里的楼道
把一支红烛切开，分装在了一盘月，一盘花和一盘鸟
一粒粒米，叽叽喳喳，蹦窜着，在桌子边啄食着蓝蛋糕
一句句美丽、漂亮七彩的羽毛，在高举起的杯子里旋转
画找某年某月某日的绿色记号
【喝酒】
左打右拨，张飞骑马拿枪
从杯子里杀来
羽毛扇一摇，接受了真实的锋芒
舞台的角落，饮下长坂坡的一种悲壮
一仰脖，几滴酒水歪歪斜斜
在赤壁，画了一个海洋
【雨夜】
有弹簧和钢琴丝弦的形状
一滴滴桃花，从世外飞来
顺着两只支棱着的黑耳朵，在小院子里
叮叮当当
风吹着箫，打着滚和一张床
在雨滴上，上上下下振荡
【大蒜】
情有独钟，骑在“鱼”的脊背上
在春天飞翔
一路马挂銮铃，尘土在头顶上飞扬，却画绿了田埂、村庄和太阳
【母亲】
病入膏肓，从床头刚坐起来
就成了一尊佛的雕像
嘴角，絮絮叨叨
手指轻轻一点，又翻开了念不完的经卷
眼角的微光里，一头猪在食槽里
沿着一张字条，在打坐修炼
【钓】
阿司匹林在水面，上下浮漂
鱼儿们打着喷嚏，却不敢撕咬
一杆长竿夹在小河的腋下
体温表上，钓鱼人被拽得上上下下
【鱼的心脏】
菱角与荷叶，通着它的两个心房
左心室缺血的时候，我就走进白洋淀里
走进水的海洋
凫游，象苲菜一样生长
长出鱼刺，鳍，鳃和尾的形状
我的舌尖上，新鲜的空气
怦怦作响
【四月】
麦穗站立了起来，打了个滚，翻了个浪花
鸟儿们在悄悄私语，桃花姑娘的出嫁
不寒不火，站在风口处
头顶别着一朵月季花
一只长尾巴的画笔在雨的肺部咳嗽，描画
“布谷、布谷”，一幅金黄图
一点一点在吐出布谷鸟的嘴巴
【踹】
两个男人的脚掌长满了蒺藜狗子
它们比着蹬踹在一个懦夫的脸上
尖与锐碰得，叮叮当当作响
两瓶醋里的铁，发了疯撞在地上
显示着爷们汉的硬朗
【清水冲】
几瓣桃花在竹林里
哗啦啦，流转着一块大青石的弯腰、低头或抬手
一只黄土屋在水田里拉着犁耙转悠
“哞、哞、哞”，吟叫着
一座土山头的冬来夏去与春秋
幺姑妈喜欢在堰畔洗衣，抡起天上的彩霞捶打
幺姑爹从河边拽出了一担水花
几条小鱼爬过那个高坡
游进炭火里烘烤着我的脸颊
腰围着一片油菜花
滋滋啦啦，煎着一个沟洼
【童年】
村边透明的一条小河，扑棱、扑棱
停落在了麦大爹菜园子的栅栏
一只“开裆裤”在大街上飞翔，转了几圈
跌下来，被月亮在扫把下捏走了弯角的翅膀
打谷场上，老鹰抓小鸡
草垛里的一群小鸟，涌了出来
都想飞到天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