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乡下，石头有根，象一棵庄稼（外六首）

　文/墨雪鸟

◎在乡下，石头有根，象一棵庄稼

生产队的年代，长Ⅹ宽Ⅹ高的乡情

有一吨重的分量

一穗穗“长方形”的邻里喊着

“幺来，二来，三呐“，来打夯

几声马嘶、犬吠、鸡鸣、猪叫，还有粪叉、韭菜、小葱，鹅嘎嘎

就开始弯腰，抡圆了臂膀

没有铜臭，“人“字形的一碗茶水

上上下下，点种，插秧

“哐当“，一些小麦、棒子、水稻或高粱

在根部都发出了有棱有角的声响

◎鞋子

几个泥脚印，背着一个黑锅

在河边走着

墨，污染、笼罩了它的生活

破洞里，它只是背叛

说出了几个脚趾的丑恶

不用跳进河里，几点污浊

在一片有色眼镜上画着

◎麻雀

呼啦啦，蜂拥飞上了一座“塔“

“咚不隆咚“，击敲一朵刚开放的花

鼓槌里的风，上上下下

往返于篱笆和云霞

牵牛花的秤星往高处一拨

只为溜须拍马

我的城池，操着大雁的口音跌落、下滑

在没有人间烟火的谷底

模仿着它们上下蹦哒，吹喇叭

◎钓

一条小河，悠悠潺潺

悬垂在她的眸眼

没有浮漂，没有诱饵

只是那朵菱角花里藏着好长的勾线

她拿一颗银针一甩

就把我缠到了摩天轮上

从此，倒挂，旋转

◎母亲节

一朵康乃磬，往上一推

就在周大福的杯子里盘旋

口边，溢，呢喃

有鸟归巢的概念

工具是井和伞

这天，在双龙购物商城里

被儿女们打锉成了一个圆

一枚水的光环，套在了母亲的指尖

◎白石岩

———怀念战友

瀑布，长须，大胡子班长

一块巨石，猫着腰，提携着臂膀

光脚的战士，手拿着钢枪站立在山岗

血肉骆驼，攀爬在硝烟的锋芒

老山兰里的水，冲锋陷阵

还在哗啦啦地流淌

注：1984年5月15号收复八里河东山，39周年纪念。

◎一趟回家的列车

刨锛和瓦刀开始坐下来

净在列车的一角

撕开都市的信

一面镜子里，显露着桃花梳妆的身腰

麦穗以外的景物，倒退着

都跑到了后脑勺

丢下的伤感或转角握着方向盘

左打右拐，在驶离车票

夜里，雨

洒下了两行铁轨

灯火阑珊处，一袭白衣

“呜，呜，呜”，衣袂飘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