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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卫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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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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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路绕山川

车子停下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今天我们要去拜访一个富有诗意的地方:未晞园。原先的引导者,并未告诉我们具体的位置,只是以为我们知道了。

酒香,还是需要吆喝的。其实,正如这个园的名字:未晞。我的同行一点拨:蒹葭萋萋,白露未晞。就是出自《诗经》。这样的创意,真的不错。目前,知晓的人看来还不多,也才刚刚营业。不过,这里开发民宿的说法,很久了。

眼前,是我熟悉的大川,俗称红庙。红庙,在黟县人看来,就是黟县地理的一个招牌。狮象把门,红庙镇金龟,李白钓台等等,前人把一切溢美之词和动人的故事全堆砌在这里。

就在刚才,我还仔细端详了那摩崖石刻:浔阳台。至今仍然让人由衷地赞叹:走遍江南无好字,只取浔阳半边易。清嘉庆十三年(1808)在钓台东的潘山上建有浔阳书院,现已坍塌不见了。相传李白留有诗:“磨尽石岭墨,浔阳钓赤鱼,霭峰尖似笔,堪画不堪书。”

千百年来,人们对艺术的认识是发自内心的,无需去辩解。小小的黟县,久远的中华传统文化。深山藏经典。这山重水复的山间,未晞园给予我的是期待。

眼前是开阔的地带,远不是我最初熟悉的阡陌纵横。开发者因地制宜,建起了停车场。这几年来过这里几次,每一次的停留,都有不同的说辞。春来踏青,常来此地山间,采摘山蕨、五加皮和竹笋,免不得在山间人家打扰。

都说这里已经在开发旅游,起初我也没有在意。黟县小,风景处处幽。生态环境的优雅,会让驻留者遐想不止。不久前,我还骑着电瓶车,带着妻前来,想去深处找寻多时未去的村子。或许是道路的蜿蜒曲折,更是这电瓶车不适合山间盘旋的道路,在一处平地,就戛然而止。当地人告诉我,里面已经开发了,规模很大的。想到此去路途较远,就作罢了,没想今日成全了我的心愿。

寻思时,我们一行人下了大巴车子。陆陆续续的,几十号人,七嘴八舌谈论今天的行程。毕竟是一次文艺采风活动,平时难得聚在一起。这言语交谈中,就让我得知了一些未知事,未免感慨。

所以说,行万里路,读万卷书。走到这里,一般的情况下,人们都会把目光指向深处的青岭山。毕竟黟县方言“千里山”的说法,让无数人神往,来了一次又一次。

殊不知,如今人们关注的目光不仅是青岭山,坐落在松川与怀川深处的“未晞园”,正期待外来人掀开神秘的面纱呢。

三川一岭,当我听着讲解时,我不禁为设计者点赞。整体的设计,体现青山绿水的生态特色。千百年来,生活在这里的山民谨遵着祖训:依山傍水,住无虑,食无忧。而今这些山民的后代,已经逐步走出大山,渐渐地村落里人丁稀少。小桥依在,流水依旧,可人家却少有了。

望着昔日水口的参天古树,惊讶于先人聪慧,也感慨如今人口的稀疏。未晞园的到来,势必在利用原有的村落基础,实现天地人的再次糅合。青树苍翠,翠竹繁密,山间突显徽州建筑的飞檐、灰瓦和马头墙。山水写意,展示着新时期人居环境的优雅,那些苍老的古树,焕发生机。且不说现代化的设施会改变一切,仅就这泉水叮咚的境界,古与今的人是不谋而合的。

“川”,本像一条奔腾不息的、弯弯曲曲的河流。字中两边的两条曲线,形象地描画出河流的两岸。三川一岭,恰又体现中国传统美学的基础,山川一体。选在山坳里,构建如此大规模的旅游度假村,也吻合了生命共同体的理念。

坐着观光的车子,在山间穿行。心中总在想着,这旅游度假村,会带给我怎样崭新的一面呢?藉着山间夏日清凉,搭建一处艺术的舞台。此次的文艺采风活动,选择这么一处地方,着实不易。我们的同行者,在这里翩翩起舞,引吭高歌。如此盛景,让随行的人不禁尽情拍摄,享受着文化的盛宴。

三川,一路而来,青岭山遥遥在望。从红庙进山,经大坑峡谷,过半山庙,经门童岭和下岭塘,指向青岭山。那里,我几次翻越,曾刻意追寻典籍记录的故事。说青岭山是“群峰秀挺,联络引环”。沿着溪流往上,古道迤逦,远比昔日,行走便当。这得力于旅游的开发。不时还会见白鹭飞翔,停留田间。昔日李白入黟访许宣平的故事,让人不禁慨叹。

浔阳钓赤鱼,也是一道美景啊。我笑着对一位兄长说,大家呵呵一笑。“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王国维说的不错,一切景语皆情语。在这样的地方,随心所欲显得理所当然。行程虽短,别路绕山川。如此世外桃源,会有更多人来关注。城市的喧嚣、浮躁的心态,在这里能得到暂时的调理,那也是对生活的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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