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石夫的头像

石夫

网站用户

文学评论
202012/03
分享

与诗歌一起狂奔

——内蒙古自治区青年诗人郭彦星诗歌创作艺术特色浅析

 

他是一位执着的诗人,是一位把诗歌视若自己生命一般的一位诗人,他有着一颗火热滚烫的心,这个人叫郭彦星,即中文大九。诗歌的生命,就是他的生命,诗歌是他唯一赖以生存的动力和精神灵魂寄托的家园。设想,如果没有诗歌,没有文学,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活下去?一个诗人的精神灵魂又将寄托在哪里?

我自认为,郭彦星就是一个与诗歌一起狂奔的人,是一个背着半生的行囊,满装着诗歌的灵魂趁着夜色一路狂奔而来的诗人。郭彦星,祖籍陕西,现居内蒙古鄂尔多斯市东胜区1881年出生于陕西省神木县南部黄河岸一个贫穷落后的小山村。现已出版诗集《灵书》、《永远的星语》、《肉危机》和中短篇小说集《俗》等数部。担任民刊《西部文艺》主编。

缘于对诗歌,对文学的热爱和敬畏;缘于靳天龙先生主编的《陕北诗选》首发式暨第二届陕北诗会,去年39日在榆林市东洲世纪大酒店的会场里和郭彦星先生只是匆匆见了一面。他虽是没有看到我,他虽是没有和我说一句话,虽是我仅仅打量了他一眼,便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郭彦星,长相很是大众化,让你挑不出一个优点,也挑不出一个缺点。但他一脸的生活,一脸的诗歌与生活与梦想与现实狂奔而来的烙印,却鲜明地刻在了他年轻的脸上:这是一张看一眼就再也很难忘记的个性的脸,是大众的脸,是诗人的脸。

也是由于他搁在会场里的《西部文艺》2013春之卷,我这才又记住了这个诗人的名字:中文大九、郭彦星。抑或一生我再也不会忘记这个名字,这个诗人的名字。并轻呼一个名字:郭彦星——犹如他在诗歌里的倾诉一般:“假如有一天/这个士兵一去不返/我的坟墓上长满野草的时候/这个曾经让我心动的女人/站在我的墓碑前/轻呼我名”——摘自郭彦星诗歌《轻呼我名》。这首诗,要表达的是诗人在幻化着他的心上人能“轻呼我名”。这里呢,请允许我借用诗人的一个名字,一副画图,表露我对他的表象认识。

而后,通过网络,和彦星认识有一年多了,也是通过网络一遍一遍读他的诗歌,那些或热情,或消极的诗歌,也是通过交流和学习,我发现未曾谋面的彦星呢,他的诗歌创作艺术具有以下几个方面的特色。

 

士兵式爱情,虚实之间的执着与赤诚

 

从农村到小镇到城市,从一个吃尽没有书读苦头的孩子渐渐地走向青年,而后成长为一个具有厚重灵魂的诗人来看,郭彦星呢就是一个半生,或者一生都要与诗歌一起狂奔的人。为他的“士兵式”的爱情一路狂奔,而后细细咀嚼、品尝期中的滋味。这些呢,总也闪现着虚实之间的执着和赤诚。正如《轻呼我名》:“我期望在我正值年轻的时候/遇到一个美丽的女子/……/假如我是一名士兵/在我去远征的时候/这个女子,望着我的背影/轻呼我名”——“并祈祷我屡战屡胜”。

年轻,谁都有过,那个豆蔻年华、书生意气,那个风华正茂的季节,我们谁都经历过,但是呢,由于所处的环境和所经历的不同,结局往往又有着天地之别的。诗人,首先呢我不是诗人,我只是感悟一下诗人的灵魂。诗人郭彦星,有着他一路狂奔而来的心酸与苦难,抑或又曾经有着一颗受伤的心,或是忧伤,或是自卑,他怎么敢奢望现实中的所谓的甜甜蜜蜜呢?他又怎么敢奢望那幻想过千遍万遍的富丽堂皇的爱情,而后再步入大概是传说式的爱的婚姻殿堂呢?

如果爱情只是属于富人的一种游戏,或是属于那些有着丰厚资产,有着坚固后盾的后生晚辈的游戏!那么,这种游戏和一个情愿一生与诗歌狂奔,趁着夜色一路狂奔的诗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又如《如果六十岁,还没有人爱我》:“你或者不是在等待一个女人/六十岁的时候,妇孺皆知的光棍/他站在村口的黄昏里/为自己导演一段美丽的婚姻/你或者用不着酿造一段美丽的爱情/你仅有的那几颗可怜的罂粟/你还在想着它们火红火热的青春”虽是“我”一生没有爱情,虽是“我”等你等成一个老光棍,等成一种爱情的标本,但“我”依然守着“那几颗可怜的罂粟”,“想着它们火红的青春”依然在等待着心爱的姑娘。你读着这样的诗句,你真的感觉不到“我”分明就是一个士兵吗?难道说,“我”对于爱情的追求还不够执着和赤诚吗?

又如《我心里提着一件狐皮大裘》:“年轻的时候/我是一名潇洒的猎人/……/你说她们都是些狐狸精/可是,亲爱的/她们是那么单纯和无辜/她们搂着完整而轻微的痛/无怨无忧地牺牲在我面前”诗人把自己想象成猎人,捕获一只狐狸,而后诗人会满心欢喜地,甚至是狂喜地深深爱上她:狐狸呢,亲爱的狐狸便是诗人爱的化身,爱的希望!虽是猎人,其实还是士兵,对于爱情,伟大的爱情,郭彦星是猎人式的士兵。他用一个青年的执着与赤诚捍卫着伟大而神圣的爱情尊严。

所以,彦星或类似于彦星这样的诗人、作家,往往会借助于文字,借助于诗歌,借助于散文,或者小说在虚幻的世界里表达他们理想的爱情,伟大的爱情,圣神的爱情。抑或,还有别的我们局外人一生所难以感悟的情感。

这,抑或就是我要说的“士兵式”的爱情,彦星呢总在虚实之间狂奔,以他的满腔热情执着地赤诚地追求狂奔,狂奔追求。

 

刀子式拼搏,与诗歌一路狂奔、呐喊

 

如果说“刀子式拼搏,与诗歌一路狂奔、呐喊”算一个命题的话,我首先想到的是鲁迅先生,想到的是他的刀子(即匕首)和呐喊:先生是怎样以刀子一般的文字去拼搏,去呐喊是众所周知的。如果说,诗人郭彦星对于爱情是士兵式的追求,满怀着执着与赤诚,那么为了诗歌,为了理想他又是怎么样做的呢?生命与诗歌相比,在常人看来生命是最可贵的,生命只有一次;但在诗人、作家看来他们的答案无疑是后者——诗歌。郭彦星真是这样,他与诗歌一路狂奔而来,一路呐喊而来,视诗歌如生命。

或许,一个真汉子式的诗人,从来都不把自己当做是真正的诗人。尽管如此,但通过网络和郭彦星交流,从他的童年经常玩一种叫“打宝””的游戏中得知,他为了确保赢到对方的“宝”而偷偷将硬纸片夹在“宝”中。每次赢“宝”回家后呢,他第一件事就是将“宝”开,一张张读完后再压在炕毡下,过几天待折痕压平后拿纸夹夹起,然后保存在自己放书的箱子里。而后,又禁不住书的诱惑,做了一次放风者,从玩伴手里分到三本书,又不敢拿回家,每天躲藏在空窑的干草捆里偷看一会儿,再把书藏在鸡窝里。还有,拿着大人发给的几毛逛戏场的钱,独自一个去了小人书的地摊,花一毛、二毛买上一本最有价值的,再讨好摊主过一把读书瘾,而往往会在戏散场才回过神来。

这是一种怎样的爱书、读书的精神?试问一句:我们所谓的诗人,或作家又有多少能对书、对文学曾有过这般的痴迷与痴狂?

用彦星的话说,早期的这种种的视书如命的表现不能算是诗人的天赋,那么后来呢,后来在他上初中、高中乃至大学期间,敢把老师布置的作业写成诗歌、散文或者小说,这又是为什么呢?为老师简练的批语“妙”、“练”、“努力”深深感动着,一次一次地感动着又是为了什么呢?

这一切的一切如果还不能证明他就是一个十足的为诗歌而狂奔着,还不能够证明他早就深深地走进了诗歌的殿堂,文学的殿堂?请问,还需要怎样才能证明?甚至还有,后来为了买书又往往花光了吃饭的钱和回家的路费。

生活,对于一个刚从大学校门里走出的朝气蓬勃的青年来说是铁,是烧火的铁,它将你的人生烤得遍体鳞伤,又怎么样呢?答案还是狂奔——为诗歌拼搏,刀子式的拼搏。

“我的欲望很低/无劳私人飞机去触及/我有平凡的事业,并执着地走在理想的路上/没必要开上跑车去追赶/我有自己的信仰/何必要去捐建庙宇/即便现在不名一文/我也俨然已是一名亿万富翁/而且,这样的富翁/不用刻意花大笔资金去搞慈善/因为总有一天/我的诗歌会像暖流传全球”《亿万富翁》。诗人的理想就是诗歌,因为他相信总有一天,他的诗歌会像暖流传全球,为此,他可以放弃一切。

还有《诗人》:“我欲我民分享君王的富贵/我欲我主分担贫民的疾苦”,期间不是总在呐喊吗?不是发自心灵深处的呐喊吗——诗人在狂奔的同时,又是满怀着忧国忧民的忧患意识:“只要洁白的灵魂留有污点/广袤的大地还有阳光抵达不到的阴影/伤就不会彻底痊愈”。不仅如此,诗人在诗歌背后,要展示一个理想的国度,一个真正的“君与民”的和平的良善的类似于“世外桃源”式的国度。还有《我需要擦拭自己的灵魂》:“我需要擦拭自己的灵魂/……/该是什么颜色/就是什么颜色/像真理一样纯粹”。我们,还能怀疑诗人郭彦星为理想、为诗歌而犹豫吗?又怎么能说他不是一位为诗歌而宁愿放弃一切的纯粹的诗人呢?

 

 狂奔式理想,寻求一个灵魂的家园寄托一生

 

我不是诗人,抑或我做不了一个纯碎的诗人,但我可以感受诗歌、感受诗人,感受诗人的困惑,彷徨与严肃圣神与灵魂,像如《命运》:“你用肉体换取利益/他用金钱骗得情感/渺小的人是一条小溪/伟大的人是一条大江/灵魂是水/肉体是水流动的轨道/任何人都是河流/宽度和深度左右了自己的命运”;像如《肉危机》:“吃肉的人/趁夜色出去打猎/吃人的人/把白天也改为黑夜/不分昼夜地屠宰”。诗人拥有一颗良善的心,拥有一颗洞察世界万物的心。他通过观察,善于发现,而后将这些“肉体”、“利益”“金钱”“感情”“小溪”、“大江”还有“命运”紧紧连在一起,就构成了一副耐人寻思的生活的画图。而最厉害的,对人类残害最深的莫过于“吃人的人”了。

前面说过,郭彦星是出生在黄河岸边一个贫穷落后的小山村的,他深刻地解读了“贫穷落后”的根源,而后想尽千方百计想要走出去,而走出去的唯一通道就是读书,而后发奋地写诗,做一个无愧于时代诗人称号的真诗人。

为此,他几乎是耗尽了半生的时光,抑或一生,而这时光呢又是一个人一生中最为灿烂的阶段:青春年华!曾经“作业本上写诗”,曾经“以诗词的方式完成作业”,曾经“翻烂了两本字典”的那个少年,那个青年,正是为了狂奔式的理想,为了寻求一个灵魂的家园寄托一生的彦星,参加工作近十个年头以来,从电气技术员,土建技术员,房地产秘书到招标办公室主任,记者站站长,娱乐城、度假村总经理到某企业报主编,房地产策划主管,企划负人责等等的应聘辞职,辞职应聘,算是体验生活式的前前后后换了十多份工作。他在企业写过的策划书、宣传稿件和应用文的字数超过三百万以外,就算对文字产生厌倦,戕害了他纯文学写作的愉悦,严重地影响到文学创作。但他最终还是没有放弃文学创作,还是咬着牙关一路心酸地坚持了下来。

辛勤劳动的最终结果无疑是收获,从早期的《永远的星雨》诗集到《肉危机——郭彦星的分行文字》诗集到《灵书》到《流年》到《俗》,虽是或生活,或工作,郭彦星总是一个挫折接着一个挫折,一个挫折;一个坎连着一个坎,又一个坎,但他从来不曾放弃过写诗,也从来没有放弃过一个近乎是狂奔式的诗人的追求:他的收获是丰硕的,是喜悦的。可见,他始终坚信自己必将成为一个诗人,一个真汉子式的诗人;因为,他要为诗歌负责到底,他要把诗人的担当与诗人的灵魂发挥到极致。

上文的《命运》如此,《肉危机》如此,《上帝何德何能》:“上帝多可悲/俗人把“福”字颠倒/就要哄得上帝把福气给他送到/上帝就这副德性/牛粪做成的燃香/都认为是上好的供品”也是如此。《他们站在劣质的画前》:“她做了生活的奴隶/他成为情感的骗子/她心里有白马王子/然而/钞票压驼背的老男人闯进了她的生活”更是如此。还有《毛乌素情结》:“生命和我和土地/假如生生不息/我的诗就可以向生活开个好价/一如你倔强起来的表情/不用夸张/也会为土地挽留”。

诗人的想象空间够怎么大?够怎么丰富?恐怕是没有人去估算过的。比如说一颗蘑菇,比如说一个现象刷牙,再比如一头驴,一只青蛙,或一台机器,或一幅画,你说它们是什么?你能给出一个标准的答案吗?

人生的定义——诗人尚飞鹏先生的解释为:“没有了微笑/就会流下眼泪/没有了欢乐/就像喝下了毒药”节选自尚飞鹏诗歌《放弃了不该放弃的》。

“十数年来,我执著在文字的道路上,为它流浪、为它痴狂,因它黯然伤神、因它顾此失彼,但却无怨无悔。”这是什么样的生活,这是什么样的人生理想?诗人的生存抑或全然是为了写诗,于是一个简单的人便有了灵魂,有了更浑厚的诗人的灵魂。无疑,这正是诗人郭彦星为诗歌痴狂的写照,正是他不懈的追求。

我们再一起细细品读一下这段文字:“而我,本是一个执着的文学青年,但是碍于世俗的眼光,常常不敢说自己要以文学为事业,仅仅是爱好或第二职业而已。因此,对文学,不管是客观条件限制,还是主观努力不够,结果都是我没有发挥到极致。同时,也证明我还有很大的潜力,我的文学事业才刚刚开始。因此,我将奋力前行。”他数十年如一日地坚持着自己的诗歌创作,把诗歌当作一种最神圣的事业坚持着的同时,在有着如此丰硕的劳动果实的同时,他又是一个多么谦逊的人,一个多么实诚的人。难道说,这样的人他不应该走向成功吗?难道说,这样的一位诗人的心胸还不够旷达吗?

诗歌是什么?文学又是什么?我以为,无论是诗歌还是文学,它总是要拷问的。它要时时刻刻地拷问诗人和作家自己,拷问他们生活灵魂,拷问他们生命的灵魂,拷问他们赖以生存的村庄和城市。正如郭彦星所说“我需要擦拭自己的灵魂”一样,诗人和作家始终要擦拭自己的灵魂,而后再拷问自己。

文学依然神圣(陈忠实语),在诗文最不值钱的时日,诗人谷溪最赞赏这句话。他还说“在浮躁的社会只要你不浮躁,也许你就是成功者”。由此可见,我们的诗歌,我们的文学是不会倒下的,也不会消失的,只要有着类似于郭彦星这样誓死捍卫诗歌灵魂的诗人,而心甘情愿趁着夜色一路狂奔,我想我们的诗歌、文学的创作是一定会繁荣强盛起来的。

最后呢,敬录路遥先生句“像牛一样劳动,像土地一样奉献”赠与郭彦星先生,衷心祝愿他在诗歌、文学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也希望他的生活呢,能进一步达到理想化,起码不要再直接影响到他的诗歌和文学创作。

 

                             2014.5.30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