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溪印象【三】

第二次和曹老师在延安匆匆别过，回家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带着厚厚的书稿，带着曹老师题的词“像牛一样劳动……”、“在诗文最不值钱的时日……”心急地坐客车就去了榆林。——小说《土城别传》进入了后期校对。

腊月初九——这个日子我是不会忘记的，期盼多日的新书《土城别传》拿到手了。

拿到了新书——我辛勤劳动的果实，第一个想要告知的便是曹谷溪老师，打电话又觉得不太妥当，一等老师在线了赶忙就去打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老师：曹老师，近来身体可好？

好！老师一般不多打字。看到一个好字，我犹犹豫了：不怕老师笑话，我……老师回话忙问：怎么了？犹豫再三，我还是对老师说了真心话：我想在清涧开一个新书发行会，又怕人家笑话。

那好嘛，为什么怕笑话，祝贺！

我最想邀请老师回来参加，只是太寒酸，有些难为老师您了。

我要是有时间，我去参加。

老师没有拒绝，我心里这才踏实了。最后，老师又说：只要有时间一定会来参加、祝贺。

腊月二十三晚上，在网上知道曹老师第二天去绥德，便约定在途经清涧岔口的时候，把新书给老师带上——想早一天让老师看到我的作品。

早上九点左右，老师把电话打过来了：文涛我们过了延川，大概用不了多少时间就到清涧。我激动地对老师说：那好，我就在岔口等你，路上慢点儿注意安全。

等老师挂了电话，我拿着昨天晚上写好的“曹老师雅正”、“张燕惠存”字样的两套书，再拿上五套一包装的书走出了大门。

来到岔口，不忘妻子叮嘱的话，说要给老师带一点咱清涧的特产——红枣。这样，我在红枣专卖门市上买了几样不同包装和质地的红枣，再抱起那些书，站在公路边上开始等老师的到来。

尽管腊月二十四早上的天早不怎么暖和了，但一直站在路边的我并没有觉得有多少的冷冻，偶尔脑子里也想过，要不到附近的哪家店里暖和一阵阵，哪怕只是一小会儿，但马上自己对自己说，哪算怎么一回事，万一老师的车一闪过去了，那还得了。

这样，我就安心地在路边等。

望着一辆，又一辆黑色的小卧车或快或慢，走走停停从身边开过去，望着公路的那一端又有一辆，或者两辆黑色的小卧车开了过来，从身边开过，我总要专心地看着，前排上坐着的人——确认无误，老师没有过去，心里又踏实一次，只是担心由于自己的不小心，让老师从眼前“遛”走。

没有黑色的小卧车开过来时，点上一支烟抽着，看一眼路边的书和那些包装精致的清涧红枣，心里就又下意识地暖和了许多。

也就三两分钟的样子，有一辆黑色的小卧车缓缓地从身边开了过去——曹老师，我差点叫出声来，前排座位上坐的不就是曹老师吗？怎么会这样，怎么……就在我头上冒着冷汗的同时，这辆车在开过我身边的不远处停住了：曹老师打开车门下了车，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精神爽朗地站在那里，车上的人除过司机都先后下了车。

把七套书，装在车后面，再把那几样红枣也以最短的时间一起装了进去——我担心老师不肯带那些红枣的，尽管我以最短的时间把红枣装进了车里，老师还是有些恼了。

“曹老师，我们到那边煎饼管吃些煎饼吧？”我实心实意要请老师和他的朋友吃清涧的小吃“猪肘子肉夹煎饼”的：“现在正有刚煮好的猪肘子肉，很香的，曹老师我们吃走！”

“以后吧，以后一定吃。”老师说很忙，没时间。

“曹老师，走！”我说着一手扶着老师的胳膊，要拉着老师吃煎饼。结果，老师还是走了，他说绥德那面有要紧事，太忙了。

老师说忙，那就一定很忙了，没能留住老师和大家吃清涧的煎饼——我心里总觉得短缺很多。

没奈何，只能和老师以及他的友人一一握手，就此别过。

看着老师他们一个个很快上了车，挥手以后，在望着这好似黑色精灵一般的小轿车开走了，开过后面的那个转弯处，我还站在原地。我似乎还在等等着什么，盼望着什么，样子和十几分钟前没有什么不同。

2011.08.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