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张观怀兄
文/李飞
在过去的二十多年时间里,我因为生活所迫而远走他乡。若干年后我重返故里时,却非常震惊地获悉:观怀兄,你早已驾鹤西去,作古多年了!令我唏嘘不已。
我知道,观怀兄,你是炎陵县的名人,在炎陵文坛以积极活跃而闻名。风趣幽默,文雅善谈,谈古论今,博闻强记。我最喜欢听你那一口带着客家尾音的本地腔,引经据典,旁征博引,口若悬河,头头是道,不知道是否有小迷妹被你迷得五迷三道,如痴如醉的?文笔流畅,构思新颖,擅长写人物传记,故事传奇。妙笔生花,才思敏捷,洋洋洒洒,一气呵成。在炎陵文坛,不敢说是执牛耳者,你也算得上是中流砥柱的人物。家乡的文学刊物,从《湘山》到《神农风》,几乎期期有你的大作。少了你的大作,就像满桌的宴席,少了你一道菜,也就少了一种味,总有遗憾。当然我指的肯定不是狗肉。
我和你的交情,应该会有小二、三十几年的了吧?最初的相识,你在粮食部门上班,我还是一个刚步入社会的毛头小伙。听人说,粮食局有一个很会写文章的笔杆子。出于对写作的爱好,所以对你,我一直久仰。再次和你相识,是1985年在县委大院里。那时我考取了县委办的合同制资料员,正去报到。恰巧碰上了你,才惊喜地发现我们竟成了同事,真正一个战壕里的战友。而且你是我领导兼师傅,是我的顶头上司。在一个组里,很荣幸和你一起执笔写了多篇联合新闻报道。凭借你过硬的笔头,我有幸沾光,多次在报刊上印上了自己的大名。你虽然和蔼可亲,但在工作上却严格要求,工作时间不随随便便,敷衍了事。尤其在写材料上,严格把关,拒绝差错。生活中,你平易近人,丝毫没有领导的架子,也不摆长者的尊严,亦师亦友。都说文人相轻,你却是个另类。你真诚待人,谦恭有加。宽宏大量,虚怀若谷,能够容人。你真诚交友,友善待人,和周围的人相处得一团和气。从不背后插刀,落井下石。坦坦荡荡做人,潇潇洒洒处世。即便你从县委办出来,依次高升为副局长、局长,仍心态平和,波澜不惊。不像某些沐猴而冠的得志小人,一付拒人千里之外的嘴脸,你显得更平易近人,更有人情味。在官场上,你稍显不谙世事,不按常理出牌。记得我离开县委办以后,曾有一次,为了单位上的一些琐事,向你吐槽。你拍案而起,仗义执言,大有路见不平一声吼的侠肝义胆,没有场面上含含糊糊,模棱两可的城府,不会打官腔。
我和你的趣味相投,除了文学外,还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就是对于酒文化的深层次探讨。古人云: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醉里乾坤大,杯中日月长。没有愤世嫉俗,也不针砭时弊。社会新闻,世态炎凉,各叙己见,慷慨激昂,畅所欲言,一吐为快,超乎你我之间的年龄差异,算是忘年交吧。我经常和你开玩笑:何以关怀,唯有杜康。后来你说年龄大了,不能喝高度酒了,改喝温性的米酒,要修身养性。在嫂子的面前,一付回归家庭的小学生模样,让我嘲笑了好多年。看似铁骨汉子,也有柔情的一面。鲁迅先生说的,无情未必真豪杰。你本文人,柔情也是正常的,可以理解,理解万岁。
我不知道你临终前的情况,也不知你去世的真实原因,但我猜想你必是心有不甘。物尽其用,人尽其才,你满腹才华尚未用尽,生花妙笔正待辉煌,就阴阳两隔,长眠九泉,能不痛心疾首?
斯人已逝,如过眼云烟。洒酒三杯,遥祭你的在天之灵。愿你一路走好,天堂无忧。风光来世,潇洒再生。在此恕我不才,秃笔一支,写此拙文,以表我的追思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