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海工作几年,早就想写一篇关于德令哈春天的文章,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能成篇。今年“五一”期间,从中原老家来到海西,在德令哈做了几天停留,亲身感受了德令哈的春天。
德令哈的春天来的非常晚。进入五月,中原内地已是芳菲遍地,爱美的姑娘们早就穿起了超短裙,而远在塞外的小城德令哈却还是冷风寂寂,一片萧条。
最先感知春天到来的是义海公司门前的一簇簇迎春,昨日还是一树枯枝,一夜春风吹过,细心的人们发现,在一枝枝枯枝上面,竟长出了一串串米粒一样的蓓蕾,颜色呈浅黄色,淡淡的,嫩嫩的,让人怜惜不已。第二天,又大了一些,不几天,这些花蕾就绽成了一朵朵鹅黄娇小的花儿完全开放了,你挨着我,我挤着你,像是一片艳丽夺目的小铃铛,给人们带来了春天的信息和希望,此时,走在宽敞整洁的街道上,使我不禁想起白居易曾在《玩迎春花赠杨郎中》这样咏颂迎春花的诗句:“金英翠萼带春寒,黄色花中有几般?凭君语向游人道,莫作蔓青花眼看。”
迎春花虽然没有月季那样多姿,没有梨花那样雪白,没有牡丹那样雍容华贵,但她却在寂寞的寒风中,以金黄娇弱的姿态,天使一样绽开了春天的大门。“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这句伟人咏赞梅花的诗句,也许用在这里更为恰当。是啊,那些星星点点的嫩黄的迎春花朵,不就是春的使者吗?
迎春桃花三两枝,小城春来谁人知。与迎春花相媲美的还有公司门前的那一簇簇山桃花,德令哈的山桃花和内地是不同的,内地的山桃花属落叶小乔木,树皮暗紫色或灰褐色,平滑有光泽,有树冠。而德令哈的山桃花属于落叶灌木类的,一团团,一丛丛。
山桃花最初也是干枯的,就好像一根火柴就能点燃,然而在迎春花刚刚长出嫩黄的花苞不久,山桃花的枝条也慢慢泛绿,再一天,赤条条的树枝上已经有了含苞待放的粉色蓓蕾,一串一串的,一个个向上举着,粉嫩,晶莹,煞是好看。忽一天,竟呼啦啦争相开放,白白的、粉粉的、温柔婉约、热情奔放,每一瓣桃花,都绽满着笑意,就像热情好客的青海人,不媚俗,不造作,充满着野性和原生态。
桃树作为内地最常见的树种之一,到了高原,为了适应这里的环境,为了生存下去,不得不收起那婆娑的虬枝,化作一丛丛像灌木似的,不惧严寒,不畏风霜,只为人们的世界增添一点色彩,这一点不正和义海人相似吗?想到这里,我不由地对山桃花这种树种,生出一种由衷地敬意来。
伴随着春天的脚步,长江路边的中华金叶榆枝桠上也长出了嫩绿的榆钱,一枝枝,一串串,随意地舒展着,在高原特有的蓝天白云的映衬下,就像一树绿色的梅花。自小在农村长大,还真的没有留意过榆树,竟是先长榆钱后长叶子的。
西海公园的柳树、杨树也伸展着枝条,慢慢发芽了,刚开始,是嫩绿的,后来颜色慢慢变为深绿,一天一个样,绿的耀眼,绿的透明,就像一个个绿衣绿裙的少女,在微风中摇摆着。
在这季节,雪是常有的。看到迎春、山桃、杨柳把小城装扮的五颜六色,雪心里充满了嫉妒,于是就施展着魔力,用白色的羽翼把这些花呀树呀全部笼罩在它的魔掌下面,想把她们全部冻死,却不知霜浓色更艳,雪欺俞娇妍,这些花呀树呀反而越发地娇艳,越发地绿的逼人,绿的晃眼,还真是:
高原五月风光好,
雪后桃花分外娇,
谁言小城春来晚,
迟到春天也妖娆。
迟来的春天更像一幅画,画卷中必然有山有水。
试想吧,设如你处在塞外这个美丽的小城,城外有山,城里有河,蓝蓝的天空下漂浮着几朵白云,巴音河宛如一条湛蓝色的丝带穿城而过,河边有带有欧式建筑风格的体育场等建筑,路边杨柳青青,开满了一簇簇黄的迎春,红的山桃,不远处是皑皑的雪山,身临其境,犹如走进一个美丽的童话世界。
是啊,蓝天,白云,碧水,雪山,绿树,再加上开满了五颜六色花儿,那该是怎样一种美丽啊。
德令哈的春天是诗意的,我爱德令哈的春天。
2019年7月19日青海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