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小伙子在我的营业厅购买了一部全网通四G手机,办完入网手续后,马上在营业大厅给家里的爸妈打电话。他说刚发薪,买了个手机,功能很多,且流量无限畅享,现在跟家里联系很方便,让父母别担心他。听他通话内容和那兴奋的样子,我知道他是个刚出家门来到梅城的打工者。小伙子边打电话边走出营业厅,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让我想起了当年自己外出打工,第一次远程与父母通电话的情景。
1996年的早春,我第一次跟随朋友出远门。
火车带着我们翻山越岭,越走越远。夜晚,看着窗外不断闪烁而过的风景,心里感到很新奇。这种变幻的风景,不断刺激着我,通宵没有睡觉。第二天,昏昏沉沉,昏昏沉沉,有人推着我的肩膀说,醒醒,醒醒,我们到了。
窗外,高楼大厦,一幅新奇的世界。
在务工地睡了一觉。夜晚,走在异乡的街道上,冷风一吹,思乡的情绪被一点点牵引,我的眼前浮现家乡杨凼,浮现父母的面孔,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涌上心头。
想家,第一次品尝到了想家的念头。这般难受,这般无以言说。实在忍受不了,摸摸口袋,还有几块钱,决定想办法给家里父母通个电话。
那时候没有手机,不像现在,手机遍地皆是,掏出来就打。
我顺着别人指点的路线,来到了电话亭。我的天,只见这里早就挤满了人,人们在这里等候着,排着队。
家里没有电话,村里也没有电话,要让家人通话还是一件费力的事情。忽然脑洞大开,找到邮电局给家里发了一封电报,让母亲按照约定时间到镇邮电局接电话。
那是个傍晚,我也加入了排队打电话的队伍。
队伍很长,足有50人。我给了站在我后面的老乡一支烟,说去方便一下,然后来到电话亭。哦嗬!这里总共三部电话,全部占线,一个人刚讲完,另外一个立即迫不及待冲上前,把门关上,尽管隔着玻璃门,仍能听到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妈”。
我的眼泪几乎要流出来。
想家,想家,想家的人们仿佛患了病,站在寒风里,无所谓寒冷,无所谓疲劳。他们在安静地等待与亲人的那一通电话……
好不容易轮到我,拿起话筒,听到妈妈的声音,竟然哽咽……
在打工的艰苦岁月里,电话成为了我与家庭的联系方式。
两年后,BP机流行起来,我不顾一切,咬咬牙,花了大半个月的工资,买了一个,是数字的,挂在腰上,自己给自己的机子扣了号码,听到蛐蛐一般好听的声音,内心满意极了。
有了这个玩意,家里或者亲朋好友只要想联系我,扣扣我的BP机号码,立即可以联系上我。一年后,经济好转,手头宽裕,我买了个中文BP机,亲朋好友有事可以留言,相比数字BP机方便了许多。
外出务工,走南闯北,见过了一些世面、积累了一些经验。
后来,第一次用上了手机。有了它,不需要再去排队打电话。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只要想给谁打电话,掏出来就是,别人联系我,也立马可以找到我,千里万里,就凭一个机子,立马联系上,仿佛站在面前,想啥说啥,便利极了。
买手机的那个夜晚,翻来覆去睡不着,不时把手机拿出来看看,黑黝黝的光泽真讨人喜欢。
有一回,我在务工地休息,突然,手机响了,妈妈来了电话。妈妈说,“家里天气要变,你那里冷不?要记得加衣服”。我在电话里责怪母亲爱管闲事乱打电话,话费很贵的。母亲说:“以后不乱打,不乱打”。放下电话,我的心里又难过起来……
随着时代的进步,我用上了智能手机,有了它,上网、微信,QQ聊天、查资料,怎么用怎么方便。
时代在进步,科技在发展,在前几年,双卡智能全网通手机面世普及,我也不例外的拥有了一部全网通智能双卡双待手机,即同时使用G网和C网的号码。智能手机的面世,从某种意义上讲,它代替了手表、代替了相机、代替了电脑等……
2004年,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有幸就职于浙江省电信有限公司。在这里,我找到了人生的目标,决定踏实工作并从一线做起,不断学习通讯技术专业知识。在后来的几年里,先后通过了初级职称、中级职称等专业的考试。有了人生的经历,积累了经验。2017年,我回到了朝思暮想的家乡,通过一番考察,决定在县城找了店面,开起了黄梅大道电信营业厅、黄梅高桥路电信营业厅。把在外学到的服务理念、专业技能带回家乡,服务回报黄梅的父老乡亲。
二十多年的时间不长,但二十多年的变化巨大。从通讯工具(方式)的变化可以看出,我们由手摇座机和一根根的电线杆子连接传递信息,到用大哥大手机和一个个铁塔发射的信号连接传递信息,再到触摸手机和卫星连接传递信息,由一G到二G到三G再到四G,现在正在升级五G,电信事业的发展日新月异。我们已经从农耕社会进入工业化社会,很快就步入网络信息化社会。我们的生产生活方式,由于通讯条件的改善,变得越来越现代化、智能化、便利化。这些变化,大家都是见证者,都有切身的体会,特别是我这个从事电信产业的亲历者,体会更深:是改革开放,实现了中国通讯产业的飞速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