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父亲去北京
一篇文章在当地获奖,捎上瓶酒给父亲报喜。
父亲自然很高兴,微笑着听我地喋喋不休。
望着满额皱纹的父亲,我说:“爸,我们到北京去看看,用这奖金。”数九寒冬嗑嘣着牙都不进城用几块钱吨的水洗澡的父亲,居然微笑着默许了。
出发的时候天上淅淅沥沥下着雨,第一次去北京的脸上却只流淌着幸福的微笑。拉杆箱与大地亲密地演奏着雨中进行曲,为我助行。
去过清华圆明园参加荷的盛会;也去过北戴河滑沙看海;还去过秦皇岛山海关颐和园卢沟桥;自然还去过鸟巢天安门故宫博物馆……
一路走一路看一路回味几十年前父亲给我们讲的:“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徐福率童男童女出海求仙丹”,“吴三桂为红颜一怒降清拱手献城关”,“卢沟桥打响八年艰苦卓绝抗日战争的第一枪”……一切都还是那么鲜活,那么传神,那么动听……
当年还常听父亲满怀激情地念诵:“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不到长城非好汉……”幼小的我当时只记得那句铿锵的“不到长城非好汉!”既然是毛主席说的,就认定它是衡量能否成为一条好汉的唯一标准。去长城也就成了几十年的夙愿,离京的前一天我们决定去长城,这是早就订下的行程。
那天真是天遂人愿,车到八达岭前山车站时,先前的雨停了。空气格外清新,天气非常凉爽,还刮着小风,心情分外的好。
我们为了省些力气以登北八楼——海拔888米最高处的敌楼,选择了乘滑车直抵北四楼城下。
因天气的缘故吧,人特别多,蜿蜒的长城上只见密密麻麻如蚁的人,挨挨挤挤向上爬。城楼前跟上下班堵车似的,动不了步。天不热,倒是人黏人黏出一身汗来。
钻出北五楼,歇歇脚,然后攥着父亲继续攀登。一路看一路感叹!当年这巨大条石的搬运,长城的高大坚固与设计巧妙;一路抚摸一路惊赞!祖先的血汗和智慧,凝聚成令世界瞠目结舌的伟大建筑。
站上好汉坡,才领悟居庸之险,不在关城,而在“八达岭”之说。而八达岭之最又在北八楼,俯瞰长城顿觉“一览众山小”。只见群峰低徊,山峦叠翠,那古老的建筑雄踞在万山脊上,蜿蜒辗转于群峦峻岭之中,视野所及,不见尽头。雨雾飘渺中,雉堞俨然,雄峙危崖,朴拙而宏伟。
干瘪的胸腔顿起万丈豪情,真想仰天长啸,再发少年狂!父亲也定是欣喜若狂吧,那笑容一波一波漾荡开去,在眼前渐渐变成一片模糊。
右手按下快门,以长城、人墙作背景,为手中的“父亲”拍了一张留影。心里念着:“爸,我们到长城——到好汉坡了……”早已满眶泪溢。
父亲依然微笑着,可是他两年前已入了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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