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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小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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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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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树的眷恋

在泉州这个沿海城市,能见到这样的千年老树,可算是奇迹,而且它竟然是屹立在距离泉州市区仅有一个小时车程的地方——南安洪梅镇。

说到老树,难免让人想起马致远的“枯藤老树昏鸦”,凄凉之感油然而生,日薄西山、人至垂暮的惆怅和悲哀纷至沓来。可我眼前的这棵老树,却英姿飒爽、威武挺拔,如健壮的青年,充满着蓬勃的生机和盎然的活力。如果不是它胸前让人引以为傲的“千年油杉”的名牌,你也许察觉不出它厚重的年轮和悠长的历史。看,它枝干粗大,我与同行的文友四人一起张开长长的双臂,手拉着手才能勉强合拥它入怀。也许跟古榕树相比,这样的身躯还是略显单薄,但对于这种据说“一年长一寸,遇闰年缩一寸”的油杉来说,已是稀奇。

如果说古榕的美在于盘根错节、长须及地、树冠如盖,那么这棵老油杉之美则在于高大笔直、参天耸立。它的枝干绝不弯弯曲曲,也没有枝枝丫丫旁逸斜出,站在树下,你感受得到它的阴凉,但抬起头,你却无法仰望到它的尽头,只有丝丝缕缕的金光,透过绿意盎然的树叶,此起彼落地轻吻着你的脸庞,使你不由得时不时娇羞地闭上双眼,陶醉于它的调皮和可爱。

“一柱擎天”,你觉得这是对老树最完美的写照。是啊,这棵高耸入云的老树,就是一根坚硬的钢筋铁柱,有力地撑起了洪梅的绿水长空。我想:这棵傲然挺立的老树,更是一根定海神针,镇住了妖魔鬼怪的兴风作浪,佑护着洪梅的祥和与安宁。同行的文友给我们讲述了一个神奇的故事,据说多年以前,有个外地人想砍伐这棵老树,结果第一次从家里刚出发就头疼欲裂,无法继续前往;第二次在途中腹痛难耐,只好悻悻而返;第三次好不容易来到树下,不曾想一斧下去没砍到树,却砍伤了自己,吓得他从此断了邪念。这给老树蒙上了神秘的色彩。虽然我无从得知这个故事的真假,但站在老树面前,一种虔诚和敬畏之情却油然而生。

也许,老树只是一棵普通的树,只是深爱着这片生它养它的土地,才无所畏惧,勇敢地面对一切艰难险阻,奋勇前行、顽强生长。望着昂首挺胸、巍然屹立的老树,我似乎看到它在风雨中飘摇的身影,我更似乎看到它任凭狂风吹暴雨打,坚韧的根系始终紧紧咬住沃土不放松的执着和深情。爱,是可以创造奇迹的! 也许就是凭借着这种执着的爱,老树才能够百折不饶地吸取日月之精华,千年万年地站成洪梅不朽的风景!

其实,千百年来始终不渝地眷恋洪梅这片热土的,又何止是老树,更有生于斯长于斯的洪梅人。洪梅是个美丽的地方,青山不老,绿水长流!看,高高的山峦接天连地,青翠的绿树蔚然成荫,承载着无数足迹和欢声笑语的青石天阶,一步一步牵引着你迈向那山与天的连接处。更妙的是清亮透澈的山泉,那是纯天然的矿泉水,在这炎热的五月,你大可直接掬一口入喉,香润可口、清凉甘甜,这种曼妙的感觉蔓延到你的每一寸肌肤,然后快速升腾聚集到你的胸腔,汇成一口长气,越过你的喉咙,从你张开的大嘴、伸长的舌头喷薄而出,幻化成“啊——”的长声,惊天动地、响彻云霄。这其中洋溢着的快乐之感又何异于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这就是洪梅——泉州养在深闺的女儿千百年来娇俏迷人的模样!即使在逢山开路、遇水架桥、厂房林立的今天,洪梅还是依然如故,恍如未被开垦的处女地,可这并不影响头脑灵活、敢拼敢闯的洪梅人沐浴改革开放的春风。他们怀揣发家致富的美好梦想,络绎不绝地走出大山,走向全国各地。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些山里娃,靠着一个蛇皮袋和一辆自行车,竟然发展成了全中国最大的水产销售大军,彻底颠覆人们头脑中根深蒂固的“靠山吃山,靠海吃海”的传统观念。也许,是因了洪梅这片沃土的地灵,才哺育出这样的人杰?

在外打拼的洪梅人,是永不断线的风筝,飞得越高,与故乡的情线却系得越紧。看,一座座破落的瓦房变漂亮的高楼,一条条崎岖的小道成平坦的大路。曾经远在深山人不识的洪梅,已经悄然地改变,一穷二白的面貌不复存在,与时俱进的发展理念植入心间。怀着对故土深沉的热爱,怀着带领家乡父老乡亲共同致富的美好心愿,已经在水产界闯下一片天地的土生土长洪梅人郭天助,毅然返乡开展大棚养植、创办合作社——美桥生态种养合作社。这个虽过不惑之年却浑身散发着青春活力的企业家,秉承绿色发展理念,种植出来的火龙果、圣女果等果实不仅味道鲜美、香甜可口,而且绿色环保。曾经荒芜多年的黑土地啊,又重新焕发了生机,大棚下绿叶旁那红透的草莓,犹如一个个火红的心脏,闪耀着生命的律动;又如一串串跳跃的音符,谱写着春色满园的赞歌!

“爱之深,则为之计深远。”洪梅的公益书屋——仁宅图书馆,也是吸引人眼球的胜地。这个南安市五星级的“百姓书房”,里面书本琳琅满目,有天文地理、国计民生、怡情养生......一页页写满洪梅归鸿对故土厚重的爱。“读书能明智”“书是通往世界的桥梁”,走向世界的洪梅人,更深刻地意识到这一点,于是他们竭尽所能,为乡亲们点燃了一柱书香,也点亮了今人后人通往世界的灯!看,偶尔重返故里的姚雅丽,这位从洪梅走出来的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丰泽区作家协会的美女主席,也不忘带领丰泽区的作家们开展异地捐书赠书活动,为书屋增姿添彩,让书香远飘千里万里!

老树对于脚下土地的执爱让我动容,如老树一样执着地眷恋故土的洪梅人同样让我感叹!我赞美老树,更赞美善良勇敢、锐意进取的洪梅人!

愿洪梅如她的名字一样,傲立寒霜却声势洪大、声名赫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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