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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佳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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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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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有才华

台风“浪卡”走了,留下一个被浑身浇透了的人。紧了紧身子,一个喷嚏提醒我,我该去洗个热水澡暖暖身子了,回到宿舍泡了杯热茶,站在走廊上,呆呆地看着眼前那颗在风中摇曳的槟榔树。

闭麦已经四天了,不太知道如何去总结这四天的思维活动,直到昨天一早打开微博,大连理工一研究生自杀身亡,今天下午又一朋友转给我一篇新闻,成都大学党委书记失踪,我不禁后背一凉,比那场雨还来得凶猛。可能恰巧几天前与母亲闹了一场,可能恰巧那天晚上一位学弟还在跟我忧虑未来人生规划,可能恰巧前一天一位朋友还在跟我表达升学的焦虑,可能……这一切看起来似乎那么的偶然,却又似乎那么的必然。于是又拣了去年讨论过了的话题,重新提出来思考一番,这似乎是一个魔咒,也许吧,可能我们都有。

我们如何定义自身?这是一个永恒的话题,也就是我常常跟身边的朋友提起的一个问题,它也时刻伴随着我的访谈,写入了我的《行者集》。我是谁?这不仅仅是一个哲学命题。或者从进入大学的那一刻,我们也便开始思考了,要不然,也不至于90%以上的同学会觉得自己考上自己所在的大学属于高考发挥失常,不满足于此,这是我们的常态。暂且不论这种野心的背后是否能够给人带来源源不断的动力,但时时刻刻承载的压力却是真真切切的存在于这样一群人当中的,蒋方舟称之为“小有才华”,我们都小有才华,入学那会便是如此。

网上有人说,年轻人的焦虑往往源自自身的能力配不上自身的欲望。情况大抵是这样的,虽然很多时候我们会高看我们的能力,不愿意承认自身的欲望,人与人之间也不尽相同。蒋方舟在某一期《圆桌派》节目里阐述过这样一个观点,“这个世界对小有才华的人是残酷的,它给人希望,却又不给他们实现希望的能力。”虽然今天下午一位朋友在刻意的想要区分有能力和无力两个词,但后者的“力”基本上也是可以归结于此的。于是我便也可以泰然自若的去安慰那位学弟说,这一切都是正常的,因为曾经我们也经历过。那天晚上的交谈我不知道哪句话触动到了他,一抔滚烫的泪水,我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回想起了自己曾经的一个个海大的夜。

似乎很奇怪,每到一个身份的转换节点,我们便会伴随着一波焦虑,从入学那会开始,不约而同的对自己提出了“要长大”的要求,仿佛当初拥有的叛逆都被一张录取通知书给消磨掉了,而在这之前,只有人教我们如何当好一个乖孩子,不会有人教我们如何长大,如何承担责任,如何成为别人的精神支柱……反正这一切,它不约而同的它就来了,而奇怪的是我们用着我们的执念,我们年轻一代的逻辑自以为的去处理了所有的问题,虽然我们也别无它法。之前看到一个故事,一个成年男子整天泡在网吧打游戏,直到有一天他收到了自己女儿的病历单,他开始崩溃了,崩溃的点不在于他付不起女儿的医药费,而在于从那一刻开始他真正的意识到自己需要面临生活的现实,他再也不能逃进游戏这样一个虚幻的世界了。于是我们会发现一些规律,那些惊艳了时代的艺术家,仿佛都将生活过得一塌糊涂,梵高,贝多芬,哪怕是爱因斯坦这样的科学家,某种程度上在于他们的精神世界已经足够的丰腴了,在六便士面前,他们选择了月亮,但我们却还是得面临着六便士的考验,有时候还是多人份的。之前跟一个朋友说,咱得食食人间烟火,他说,不敢食,我笑了,讲实话我不太能够明白这样一个刚入学的少年为何会蹦出“不敢食”这三个字,但我唯一懂得的是人间烟火后面,确实是满目山河。那场闹剧之后,我也发了条朋友圈,然后手机关机在宿舍躺了一下午,一觉醒来,收到了三十多位朋友的来信,那么一刻心理也是会有一丝安慰的,由于人数众多,也就没回。直到今天,包括我自己也都还在想,我是否真的应该让过去的那个自己死去,以至于我至今其实都还没法回答我姐提出的那个问题,你真的要为了一个人而放下所有,包括那一群站在你身后,支持你的人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选择了暂时回避这个问题,我也不敢拨出那样一个电话……

前几天跟一个老师对对联,他给了上联:天地乾坤八卦站中央,我给了下联:阴阳五行四象守八方。我确实比较关注命运这一块,直到今天下午朋友转给我的那篇新闻,我又开始了个人理想与生活现实问题的思考,真就理想主义与现实主义嘛,我想不全是,或许哪一天我会有一个全新的思考,我不得知……

两年前,我的一个学长跟我说:你非池中物。我也没太放在心上,稍有认可的是,我知道我们是一群小有才华的人,如此便好。至于那些困苦,有空再聊吧!

收拾收拾心情,过完那根“蓄谋已久”的柱子,离开实验室的那一刻,看那篇自叙到梨花带雨的师姐也就自添一分讨喜的色彩了。匆匆的下了楼,虽然抵不过风雨,还是坚持把伞撑着,在这海大的夜里,多了一个踽踽独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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