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青春绝代芳华的少女琴琴,这些日一直觉得乳房胀痛,走路没一点精神,就被看在眼里且疼在心里的母亲拽进了妇幼保健院妇科。
医生对琴琴做了详细检查后,就坐在办公室写病历,琴琴忐忑不安地问道:“ 医生,你知道我得了什么病吗?”
医生停下笔抬头看了看琴琴,很平静地答道:“ 乳腺癌早期!”
起初,琴琴没有反应过来,只听见她的母京一下子就哇哇地哭出声来,她这才顿时明白了她若想活的话,就必须动手术切掉身上右边的乳房。琴琴哐的一声,一下子瘫倒在地,感到自己有一种从悬崖掉下来的窒息感觉。
当天晚上,琴琴怀着一种很沉重的心情去找她的男朋友阳阳,可无论如何也没有勇气把她今天在医院所发生的事告诉给阳阳。正当琴琴要和阳阳热烈相吻时,阳阳一把抱住了她:“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明儿要去江西芦山参加一个笔友创作座谈会,一去一回差不多有十来天吧。”
“ 真的呀?” 琴琴掩饰住内心的激动和不安。他要去江西芦山了,我该不该把实情告诉给他呀?况且我要不做手术的话,那我还会不会马上死掉呀?我和他还有机会见面的!只不过这……琴琴的头此时像被炸开似的,仿佛一片空白。
琴琴直到住进医院,才意况到十天等待的时间,真是那么地漫长难熬哟。起初住院的这几日,琴琴并不在意,直到阳阳快要回来的前两日,有位同室的病友从手术台回来了,她发现那病友的身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尤其她那诱人丰满的胸脯现很扁平。琴琴感到十分诧异,总紧紧地盯着那病友的胸脯不放。
“ 怎么了,小妹妹?这事挺新鲜奇怪了吧?不就把这割了呗?能有多大的事呼?不足为奇!不足为奇!慢慢地就可习惯了呗!实在不行,就弄个假的安上呗?" 那病友,一个四十来岁的稍胖女人,不以为然地冲着琴琴嘻笑着说道。
“ 大姐,你这…… ” 琴琴还是没彻底弄明白。
“ 哎,小妹妹,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开了刀呗,就成这样子啦!”女人忙掀开衣衫,露出胸脯右边被功手术切掉的扁平乳房,并把手并成刀的形状,“咔嚓!咔嚓!就这样OK了!”
“ 这就没了?” 琴琴看了看她自己饱满的乳房,又看了看那女人被手术切过的扁平乳房,一股寒气猛地从她后背透了过来。“ 这,这都要开刀呀?” 琴琴疑惑地盯着那女人。
“ 不开刀,我们要在这医院住着干嘛呢?是钱多了亮梢,还是嫌医院没钱养人,跑来当善人赞助呀?” 那女人苦笑了一下,用同情的目光注视着琴琴:“ 小妹妹,看来你要做好动手术的心里准备啦?对了,小妹妹,你应该现有对像了吧?你这时候得这种病呀,你这真是怪可怜的呀!”
这时,琴琴正欲开口,查房的医坐就已走了进来。琴琴看着眼前几个动过手术的各种神态,浑身就颤抖得只打哆嗦,她忙起来站到医生的跟前歇斯底里地叫喊着:“ 医生,我不要开刀!我不要开刀!”
“ 什么?你说什么?” 医生瞪视着琴琴。“ 我不要开刀!我不要开刀!” 琴琴抓住医生的手大声地叫喊着。“ 你不要命了?” “ 我就是不要开刀!不要开刀!”
琴琴在父母及病友亲属的共同再三劝拖下,她才处于沉默状态,不吃也不喝。琴琴真想哭,却流不出眼泪,想喊,但嗓子像被堵上了什么卡咳的东西。琴琴自始至终恶狠狠地瞪着天花板。医生、父母及探望她来的亲朋好友却围在她的身旁,她好似觉得他们都是来给她收尸的。
医生劝着说:“ 小妹妹,你很漂亮,又年轻得很,切掉一个乳房,的确对于你来说是一件既很可惜又很残酷的事。但这不是绝症呀,你这做了手术还可保命,等将来条件成熟了,再可安一个酷似真的乳房呀!若你不开刀,你就把命白白地给丢掉呀?到时,你能对得起养育你过的父母吗?要是你现有了对像,那他咋会让你这样做呀?”
父母劝着说:“ 好孩子,听话,下决心吧,千万别拿生命开玩笑呀,好不好?我们已想好了,不管以后咋样,爸爸妈妈会顺着你的意愿,你以后该干啥就干啥?好孩子,听话,保命要紧呀!听话,我们的好孩子!”
女闺蜜轻柔地抚着琴琴的秀发:“ 琴琴,我们都是待嫁的姑娘,我最了解你此刻时的心情,知道一个女孩子身上没有那完整的东西,确实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但是你若把命丢了话,身上的东西再齐全完整,又有什么人值得珍惜留恋呢?再说,你的那个阳阳又是个高雅很体贴入微的文人,又那么地爱你,我就不相信他会为了这要和你分手?”
琴琴始终一言不发,双眼还是死死盯着天花板不放。
夜已深了,月光把头伸进了病房,就像美丽的嫦娥怜悯地望着琴琴。琴琴透着玻璃望着月亮,隐隐地苦笑了一下,就悄悄地下床,趁人不注意,然后像猫一样悄悄地溜出了病房。琴琴打开卫生间,打开强光灯,静悄悄地褪掉身上所有的衣服,睁着双眼对着镜子,镜子映出了她少女苍白美丽的面孔及洁白如脂的诱人胴体。
琴琴顿时惊呆了,她至今从未发现自己的身体,竟是如此地诱人:多窈窕,多匀称,发育得很好又很圆满隆起的胸脯,曲线端正,正透出水一般迷人温柔的馨香成熟风韵,被光雾笼罩着,仿佛初春开花一般的妩媚动人。琴琴就这样一边站着欣赏着自己充满激情诱人的洁白光滑胴体,一边用手捂住即将被切除掉的乳房。琴琴在想,我将会是什么样子呀?一刹那,一切都黯然失色无光了,只有一个残缺的女人,冷冰冰地傻愣在那儿。“不!不!为什么会这样?” 琴琴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 琴琴,你咋会变成这样了?你,你是琴琴吗?” 琴琴仿佛看到阳阳见到她动手术后所要展示的表情。“ 你说什么,我不是琴琴?那我是谁呀?我就是你的琴琴呀!我就只剩了另一半呀!” “另一半?” “难道就另一半,你就不爱我吗?” “爱!我永远爱你!无论你以后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一样爱你!刂
琴琴想着想着,就落泪了。琴琴盯着自己的身子仍沉湎在幻想中,她在幻想中似乎感到了欢乐,而在悲哀的同时,幸福也好象充盈着她的全身。琴琴相信阳阳,也相信阳阳对她的感情是真实的,对她的爱是全心全意的。琴琴感觉她眼前的这面镜子就像一个魔镜,渐渐地把最真实把最阳光灿烂的阳阳,给温馨地照了进来。
“ 你等着我!” 琴琴轻轻地冲着镜子里面的阳阳,欣慰地笑了笑。琴琴亲了亲镜子,忙穿好衣服,又轻手轻脚地回到了病房。琴琴换好她住院前时所穿的衣服,很从容淡定地再次轻手轻脚地走出了病房,走出了医院。琴琴要去找她的阳阳,她要把她最完整无缺的完美身子交给阳阳,为他好好地活着……
两天过后,正当琴琴父母及医生正找琴琴焦急万分时,琴琴就像刚从天而降的天使一样,判苦两人。琴琴很平静地看着围观嘘寒问暖的亲朋好友后,就拉着查房的医生斩钉截铁地说:“ 医生,我今天能做手术吗?”
医生木然地看了看琴琴,很欣慰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