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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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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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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七月等风来

盛夏的七月,天空万里无云,早晨我早早醒来,窗外的夏日正睁着火红的眼睛,透过树叶的缝隙偷看着大地。我漫步在集镇小区的绿荫小道上,两旁的植物们正沐浴在阳光的金色恩泽中,就像个小孩子似的活泼拔高生长着,他们不仅不摇着头,还像个笔直的警卫战士一样,巍然不动。哎,一点风儿也不吹吹来,搞得我走了不到十来分钟,就已大汗淋漓,浑身酸软无劲。

我提着编织篓,沿着街郊区公路行走,在公路两旁栽植的银杏树,已都高耸入云。我一边擦着汗,一边看着银杏树列成笔直的队列,任凭那金红的夕阳,照在我的脸上,此时此刻,天实在太热了,我希望有风轻轻吹拂而来,就像钢琴的高调或低调似的,一起吹醒大树随声附和,一起带着白云翩翩起舞,一起享受银杏叶幽幽的清香,一起聆听有些叶躁动不安的心。也许风会来让这些有着灵性的植物感动,伸出柔软的手来,轻抚树上的每一只鸟,每一只虫子,让它们一起混入自然的合奏,纷纷扬扬坠入爱河,跟着溪流奔跑,一路狂歌,一路鸣唱出自己的歌谣,一路让自己的韵律,飘向天涯海角。

夕阳已西下,风还是没有来,我只听到桥下有汩汩的流水声,和那银杏叶悄悄而语的爱抚。也许风迟早会来,它会催促着我用心去捕捉,那萤光一闪而过的风姿神韵,去细微目送所有生灵,安安稳稳地睡着懒觉,做着五彩缤纷的金秋幸福梦。

我行走在路旁的河塘停下,河塘里的杨柳,也似乎需要风吹来,也许她也想让风,别错过她的每一片树叶,就像让她自己所有的声带,能鸣出她最好最能打动人心的笛音。也许她想让风带着她,穿过这片池塘,走向绿野,走向犬吠鸡鸣的故乡,去唤醒窗前的玫瑰,在她有限的生命里,绽放出属于她自己独有的光彩来。

风依旧还没来,我只好俯下身,掀开伞状的荷叶,荷塘里长着的浮萍,已开始枯萎了。尤其那水面上飘浮着绿绿的小圆片儿哟,也开始被刺眼的烈日炙烤得萎靡不振,就像霜打的茄子似的,奄奄一息了。也许此时的荷花,也像是在等我把风引来,请风摇曳塘里所有的荷花,点头微笑;请风吹开浮萍,好好地长出棱角来;请风吹皱所有的水面,让大大小小、方方圆圆的荷塘波光粼粼,让所有的荷香,都交给任意在此路过的歌声。

也许风能让田野里所有的草,所有的荷,所有的树,都向着东方点头哈腰,笑靥如花!都像五星红旗似的迎着它,高高飘扬!都像是带着乡邻人,各种的声音,将他们的微笑,他们的纯朴,他们的谦卑,都镶嵌在蓝天白云下,为故乡大地的诗情画意,激起那一抹小小的涟漪,留一缕沁人心脾的芬芳。

我行走在黄昏的郊区林荫小道上,行走在彩云追月的蓝天下,很喜欢风过来,拨弄一下我的头发,抚摸一下我的脸,摇曳一下我的衣袖,吹湿一下我满是皱纹的眼角。是的,快入秋了,风也该来了吧!我想把我故乡的目光,装进我喝水的瓶里,任凭那风絮絮叨叨着,任凭那风把我对故乡的思念,扯得老长老长。

我感觉我此时已闻到了路边丰富的风的气息,青草的香,鱼儿们吐起泡泡的腥气,和那一丝风把牵牛花喷涌而出的阵阵袭人花香。白天喧闹的小镇,此刻已归于平静了。树影婆娑,清香悠悠,黄昏后最有气势的当数蛙鸣阵阵了。也许青蛙王子们,也在口渴的田野里,呼唤着风,也呼唤着雨,呼唤着等风的人,等风的树,等风的荷,等风的一切生灵,一起听着风,听着风奏和谐的曲,入梦。在梦里,闻,有稻禾的清香,听,有风抚摸脸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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