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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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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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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凉好个秋

     秋风沙沙,池塘里的残荷,像一群残兵败将,横七竖八,东倒西歪,倒插在水中。波光粼粼,秋水澄澈,像我眼里美人的眼眸,妖娆动人。槐树上挂零的叶子,单薄透亮,尤其它那清晰的脉络,就像故乡留守老人手臂上凸起的条条青筋,形纹泾渭分明。

秋天的日子,就像丝瓜上的细藤蔓,沿着季节缓缓上升,薄薄地长长地蜿蜒在土坯房墙上,如一场秋梦醒来后,似若有无地竟像垂暮之年的老人,在那独自回忆年轻时的模样。在老屋的丘陵山岗上,和煦阳光温柔的手指,正轻抚着路边的白杨,生怕从北边吹来的冷风,惊醒了在松林树中密谋的一群小麻雀。秋风还是吹来了,并带着丝丝寒意,惹得小麻雀们轰的一声,盘旋着飞到了山下不远的小村湾里。

     我站了一顿烟的功夫,感觉身上开始冷得有点发抖,忙径直回到村湾里。这村湾里除了几个留守老人和妇女外,几乎无人进来问津。我看着身边只有五六只母鸡,正在埋头刨食,一个大花猫正趴在隔壁金大爷晒太阳的椅子下打着呼噜,我倍感我从小到大所看到的村湾,已越来越寂寞空虚,越来越荒凉。

我踩着枯黄的丝棉草,在我家的田埂上走着,那荒芜之地的田野里,似乎只要点上一把火,就能把乱蓬蓬的一片长着草的田野,给烧了个精光,就算到了来年开春,它们就会照样能长出新草,照样能生机盎然地绿染一片葱茏。好载,村里已贴了好几张禁止燃烧桔杆的通知,要不然,我就会像从前那样被浓浓的烟雾所笼罩,被刺鼻熏眼的黑烟呛得满脸都是烟灰附着,就像家里的那个大花猫脸,着实叫人很难看。风呼呼地吹在我的脸上,我打了个寒颤,看来天的确是凉透了。也许,北方,冬,正携着刺骨的冷风,在匆匆赶我家来的路上。

秋深一寸雨。一场浅浅的雨,下着下着,就像一张白纸,浅浅地铺在了地面,浅浅地像一对露水夫妻的情分,一走就散,分道扬镳了。这屋旁的桂花树,就在这几天才溢出清香,往年要是在这个时候,恐怕已根本无法想象出我能闻到沁人心脾的幽香。然而今年的夏天实在格外地长了,格外地干燥烦热了。因为往年的八月桂花香,现已延迟到九月上旬,直到天凉透后,那很迷恋的桂花幽香的柔情,才就在一树花开的蓓蕾里,娇艳欲滴的呈现在众人的面前,令大家心驰神往,留恋不舍。

天凉了,这好美的雨儿,轻轻泛着金光,清清爽爽地温柔飘在心头,好象能给我们生出一种莫名的凄切,如浓浓的思念,淡淡的惆怅,化成了盈眶热泪,随风摇曳成月圆的光晕,明亮的火焰,皓然的情韵,荡涤掉我们心尖无可名状的渴望。

我坐在老屋的窗前,轻闻着桂花雨的香,翻动着书里夹着的无尽思念的温暖时光,我那书里长久长满青苔的心,瞬间在此时,就在我眼里,好象有了花下月貌的喜悦。她就像嫦娥姐姐的爱情那样,在每月月圆的夜里,显得更美更清晰,更令人怦然心动。她就如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那样,情意绵绵依偎在我眼前,伫立在窗下,尽看人生苦短,低吟浅唱心中那份静水流向深处暖的香,暖的热烈。

秋深天更凉了,秋风就像一根琴弦拨响了,人间一首最甜而又多思的歌。她想让我们在这优美的金秋时节,收获好心情,攒足些干劲,好在冬春来临时,把满满当当的希望,坚持在农人们的眸子里,坚持在留守老人们的心里。待春暖时,好生根发芽开花,再在来年的秋风中,摇曳出淡淡的叶香,摇曳出幸福丰收的甜甜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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